枕頭完全捂住了床上女子的口鼻。
逐漸強烈的窒息感,讓即使在昏迷中的人也下意識的掙扎。
朱彧低頭看見她纖細(xì)蒼白的手指捏住了自己的衣袖,但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只是短暫的扯了下,就立即無力的垂了下去。
這一瞬間,朱彧腦海中閃過她捏著銀針的樣子,動作不由得頓住。
在他愣神的功夫,一道輕微的破空聲傳來。
噗!
一顆小石頭穿破窗紙飛進來,擊中朱彧的手腕,讓他虎口一陣發(fā)麻,不由自主松開了枕頭。
隨后一道黑色人影破窗而如入,一掌擊在朱彧后背上。
朱彧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挨了這一掌,口中噴出一口血,人也重重摔倒在地。
這身法,這力道,是如此熟悉。
朱彧立即記起那日在滂沱山腳下,也是這個蒙面黑衣人在他手下救走了向云疏。
他到底是誰?
朱彧體內(nèi)氣血翻滾,一時竟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蒙面人用被子裹住向云疏,抱起來從窗戶跳出去離開。
前前后后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等朱彧稍微緩和些,立即沖到外面,卻哪里還能見到那人的影子。、
“來人!”
他大聲吼道。
當(dāng)即跑過來兩名親兵:“世子,屬下在?!?/p>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黑衣人闖入?”
“回世子,屬下沒有看見任何人闖入?!眱擅H兵相互看看,“世子,是否發(fā)現(xiàn)了刺客?”
朱彧沒有回答,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揮手讓親兵下去,隨后想起什么,忙說:“你們兩個去找張大慶!立即去!讓他來見我!”
“是?!?/p>
親兵忙轉(zhuǎn)身下去。
朱彧看著暗沉的天空,沉著臉。
這個蒙面人三番兩次壞他的事情。
之前那次也就罷了,這回可是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他心里卻清楚無比,他的院子周圍有不少親兵護衛(wèi),在軍中,個個都是以一當(dāng)十的好手。
在這種情況下,那個蒙面人卻如入無人之境,別說被阻攔,親兵們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這可太強了。
朱彧捫心自問,即便是他自己,在對地形和位置如此熟悉的情況下,也很難在不驚動侍衛(wèi)的情況下進入院子。
這才是真正讓他心驚的原因。
如果那人要殺他,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這時那兩名親兵返回,臉上帶著駭然驚慌之色:“回世子,張千戶他,他死了!”
“什么?”
“是真的!”倆親兵十分緊張擔(dān)憂,“張千戶還殺了兩個兄弟,然后自己給了自己一刀。”
朱彧怔然。
“太奇怪了!”另一名親兵低聲說,“張千戶一向老實本分,從來不與其他兄弟起沖突,怎么忽然殺了他們?莫非這里面有什么內(nèi)情?”
“世子,是否要徹查原委?”
“不必了?!敝鞆]了閉眼,緩緩說,“你們兩個去處理他們的后事,讓賬上多支取一些銀子給他們家里?!?/p>
兩名親兵露出感動之色,忙道:“多謝世子體恤,屬下一定把他們的后事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