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媚就陪著李夫人一起見了春櫻。
見面的地方約在和花樓隔著兩條街的茶樓,春櫻好久沒有在白日出門了,一路都有些緊張,見到李夫人后,整個人更是緊張得低下頭去。
李夫人的氣勢太強了,她的眉眼比好多男人都更敏銳鋒利。
“春櫻見過夫人?!?/p>
春櫻主動行禮,聲音很輕,雙手緊緊地絞著絹帕。
李夫人審視了她片刻說:“你的要求我都知道了,我可以給你另外一條路,你若不愿一個人去異地他鄉(xiāng),我允你以妾侍身份過門,只要你安分守己,可以生活無虞到老。”
李夫人的話讓春櫻眼前一亮,她激動地跪下磕頭:“奴家愿意進府侍奉夫人,以后夫人要奴家做什么,奴家一定拼死完成!”
春櫻一點兒都不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只要能贖身、有人依仗,她就心滿意足了。
為了顯出自己的價值,春櫻急急道:“奴家知道有一種香對孕婦有害,奴家可以做成香囊讓爺隨身戴著,這香起效慢,約莫兩個月后那孩子就能滑掉,只要奴家提前把香囊換掉,應(yīng)該是不會露出馬腳的?!?/p>
昨晚姜媚走后,春櫻想了一夜才想到這個法子。
雖然孩子是無辜的,但她不能錯失這個逃離火海的機會,大不了以后她多給那個孩子燒點兒紙錢,讓那孩子下輩子投個好胎就是了。
“那畢竟是李家的血脈,若能好好生下來也挺好的?!?/p>
李夫人溫聲開口,春櫻不解地抬頭。
如果不是要毒害那個孩子,夫人找她做什么?
李夫人摸了摸腕間的玉鐲,平靜開口:“李海山既然喜歡孩子,那就多給他幾個,讓他好好體驗一下當(dāng)?shù)目鞓??!?/p>
——
當(dāng)天傍晚,春櫻就出現(xiàn)在給周嵐看診的大夫面前。
她戴著面紗,遮遮掩掩,從醫(yī)館出來,正好撞進李海山懷里。
自從知道周嵐有孕,李海山就又把她接到自己的私宅里,讓人好生伺候著。
沒能進府養(yǎng)胎,周嵐很是生氣,見李海山寵著自己,便對他呼來喝去。
李海山正在戶部當(dāng)值,聽說周嵐突然腹痛,立刻告假來醫(yī)館請大夫。
春櫻身上有李海山熟悉的香味,李海山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一截細軟的腰肢,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周嵐的胎象不穩(wěn),李海山都禁欲好幾日了。
“爺,怎么是你?”
春櫻驚慌失措,想要推開他,李海山卻抱著不放:“櫻兒,你怎么來這兒了?生病了?”
春櫻聞言撲簌簌地落下淚來:“爺不是不要奴家了嗎,奴家病沒病重要嗎?”
春櫻說著在李海山胸口砸了幾下。
她沒怎么用力,砸得李海山越發(fā)的心神蕩漾。
周嵐心里是嫌棄他這個老男人的,如今又懷了孩子,更是借著孕吐不讓他近身,李海山的新鮮勁兒已經(jīng)過去,被春櫻這么一勾,立刻記起春櫻的好來。
他軟聲哄著春櫻與他到了馬車上,急吼吼地要與春櫻親近,春櫻又哭起來:“爺反正不會認這個孩子,就讓這孩子死在爺手上也好,省得奴家喝藥遭罪了。”
“什么孩子?”
李海山現(xiàn)在對這種字眼很是敏感,春櫻抽噎著回答:“奴家懷了爺?shù)墓侨猓呀?jīng)快兩個月了?!?/p>
“你們花樓的姑娘不是不能生嗎?”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大夫都診完脈了,誰知道爺竟然這樣威武勇猛?”
春櫻嗔怪地瞪了李海山一眼。
這話極大地滿足了李海山的虛榮心。
他忍不住想周嵐跟他睡了也沒幾次就懷上了,難道是他最近喝的鹿鞭酒效用太強了,所以跟他睡過的女人都能懷上?
李海山帶著春櫻回醫(yī)館,親眼看著大夫給她又診斷了一次,確定她懷孕后,買了不少安胎藥跟著春櫻回了花樓:“這段時間你安心養(yǎng)胎,只要能生下兒子,我一定為你贖身接你進府做姨娘。”
春櫻柔順地靠在李海山懷里:“奴家不敢奢求那么多,爺能認下這個孩子就很好了,這些日子奴家不能伺候爺,但樓里來了新的姑娘,奴家叫她們來給爺唱個曲兒怎么樣?”
春櫻的溫柔小意和周嵐的呼來喝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李海山的腰桿頓時挺了起來,摟著春櫻的腰說:“不用了,你現(xiàn)在懷著孩子呢,陪你是最重要的?!?/p>
連著幾日,李海山都在花樓陪春櫻,周嵐以死相逼,李海山才終于去私宅看了她,態(tài)度卻和之前有著天壤之別。
周嵐氣得罵他是負心漢,李海山實在受不了她這潑婦模樣,冷冷開口:“現(xiàn)在懷著孩子的不止你一個,誰知道你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你要是真的不想生,那就打了嫁人吧?!?/p>
周嵐整個人如墜冰窖。
她都不是清白身了,現(xiàn)在還懷了孩子,哪有好人家會要她?
李海山他還是人嗎?
周嵐和李海山鬧得不可開交,李明樂知道消息后高興得不行,拎著酒又來找姜媚。
“阿姐果然高明,現(xiàn)在那個狗東西兩頭哄著,都沒時間回家礙眼了,真是太好了?!?/p>
李明樂說著直接開了兩壇酒。
姜媚對上一次醉酒的事還心有余悸,柔聲道:“高明的是你娘親,我什么都沒做,你該回家找她慶祝?!?/p>
“我娘還在氣我自作主張呢,若不是阿姐與她說,我可能就要闖下大禍了,這酒理應(yīng)敬阿姐。”
李明樂說完抱起酒壇子猛灌了好幾口。
姜媚連忙讓清檀去廚房拿些下酒菜來,就這么喝怪傷胃的。
李明樂放下酒壇,紅著眼看著姜媚:“阿姐怎么不喝?阿姐也覺得我心狠手辣,不配做你妹妹嗎?”
還是中午,裴景川要傍晚才會回來。
姜媚看著李明樂水汪汪的眼睛,到底還是心軟,陪著她喝了不少。
結(jié)束后,姜媚讓清檀送李明樂回家,自己則暈暈乎乎地回了臥房睡覺。
酒勁兒上來,她覺得熱,把衣服都脫了只剩里衣,連被子都沒蓋,就這么沉沉地睡了過去。
傍晚,裴景川回來,進屋先聞到一屋子酒氣,然后才看到躺在床上很沒有睡相的姜媚。
里衣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和脖子,依稀可見肚兜上的菊花圖案,姜媚抱著薄被蜷縮著,腰臀曲線顯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