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那是還沒緩過來呢,這會兒真的好多了!”小蕓跟著道。
眼瞅著兩人又開始斗嘴了,沈時鳶無奈攔住,“打住,別吵了,明軒,你家里不是還有事嗎,趕緊回去吧,放心,我肯定看著小蕓上了藥,送她回家再走?!?/p>
孟明軒這才收了話,轉(zhuǎn)頭道,“那就多謝鳶,鳶姐了?!?/p>
說完他又不放心的看了小蕓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了。
小蕓對著他的背影道,“真是愛啰嗦?!?/p>
沈時鳶笑,“明軒這也是關(guān)心你。”
“誰要他關(guān)心了?!毙∈|立刻道。
“是嗎?”沈時鳶眉頭一挑,一副看透她的樣子,“你啊,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一天他真去關(guān)心別的女人了,看你怎么辦?!?/p>
“他去唄,我才不稀罕!”
小蕓嘴上這樣說,但那微紅的臉頰,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沈時鳶但笑不語,扶著小蕓慢慢朝百草園去了。
兩人到了百草園,正碰上盛萱出來院子收曬干的藥草,見她們來了立刻道,“沈姐姐,你來啦,難道是又需要學(xué)分了?正好今日有個新出的任務(wù),你們……”
“此事倒不著急。”沈時鳶說,“是小蕓的腳還有些痛,所以來要點上次的草藥回去敷一敷?!?/p>
“這樣啊,那你們先進來坐,等會我收完藥草就去給你們拿?!笔⑤嬲f著端著笸籮回屋去了。
沈時鳶扶著小蕓進去坐下。
她轉(zhuǎn)頭看見盛萱在架子上整理曬干的藥草,走過去接過旁邊的一個笸籮,“我來幫你吧。”
盛萱笑出兩個小酒窩,“謝謝沈姐姐。”
沈時鳶一邊放著藥草,一邊問,“藥老呢?”
“爺爺上山采藥去了,最近他有一個朋友在這養(yǎng)病,想要根治急需一味藥材,這幾天他天天都去桃溪山上找藥,一般要到天黑了才下山呢?!笔⑤嬲f。
什么藥材連百草園都沒有,還需要自己出去找?
沈時鳶心中疑惑,但旁人的事,她也不好多問,又轉(zhuǎn)頭繼續(xù)收拾。
“誒呀。”盛萱突然叫了聲。
“怎么了?”沈時鳶被嚇了下,疑惑轉(zhuǎn)頭。
盛萱一拍腦袋,“我忘了,我先前收了一笸籮藥材,給爺爺那個朋友送藥的時候,順手就丟他屋子里頭了?!?/p>
“那你去拿出來不就好了?!鄙驎r鳶不解的說。
盛萱露出為難神色,“沈姐姐你不知道,那人好兇,我一個人不太敢去……”
剛才送藥,一進去就急匆匆出來了,所以才把笸籮忘在里頭了。
“什么人能讓你這么害怕?”沈時鳶好奇道,“沒事,我去給你拿吧,你告訴在哪個房間?!?/p>
“真的嗎?”盛萱眼睛一亮,立刻指著邊上道,“從這個門出去,然后往東邊拐彎,最邊上最安靜的臥房就是了。”
“行,我去去就回?!?/p>
沈時鳶放下空了的笸籮,拍了拍手上的灰,轉(zhuǎn)身從那個門出去了。
她順著東邊那條路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四五間臥房。
“最邊上的……在那?!?/p>
沈時鳶走過去,禮貌的敲了敲門。
“有人在嗎?我來拿一下東西。”
里面好一會才從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p>
沈時鳶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她就聞到了一股藥味。
沈時鳶吸了吸鼻子。
天麻,黃柏,蒼術(shù)。
都是治筋骨疼痛的藥物,
里面這人受的傷應(yīng)該還不輕。
沈時鳶掃了眼,這是個古樸的房間,沒什么多余裝飾,她一眼看見了桌上的笸籮,正要去拿,卻瞥見不遠處的屏風(fēng)后有個微晃的身影。
她腳步倏然一頓。
她看著那道若有似無的身影正赤裸著上半身,似乎在給自己身上纏繃帶。
從肌肉的線條和身高來看,對方應(yīng)該是個男人。
剛才出聲的人就是他吧。
那個讓盛萱害怕的人。
沈時鳶好奇的看了兩眼。
不是她八卦,實在是盛萱看起來不是個膽小的姑娘,也不知道什么人能把她嚇得都不敢來拿東西。
這一看,就見屏風(fēng)內(nèi)的男人纏繞的干脆利落,顯然是已經(jīng)給自己包扎慣了的。
難不成是什么整日打打殺殺的江湖人士?
沈時鳶心里閃過這個念頭,只停頓了這一會兒功夫,里頭的人卻忽然頓住。
只見對方面孔微側(cè),隱約露出一個有些眼熟的輪廓,“你不是藥老的孫女?”
沈時鳶愣了愣,還未來得及回答,下一秒,竟是一股冷厲之氣襲來,一把帶著寒芒的劍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沈時鳶一僵,雞皮疙瘩瞬間從背后爬出來。
對方動作太快,不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
如果此刻她有什么動作,沈時鳶絲毫不懷疑,對方的這把劍會直接抹斷她的脖子。
所以她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抬頭看男人的臉,盡量保持鎮(zhèn)定道,“朋友,初次見面,沒必要動劍吧。
我是盛宣的朋友,她把藥材忘在這里了,我就是來幫她取藥材的。”
說著她指了指放在臺子上的笸籮。
一道冷冽的視線從頭頂傳來,似乎在端詳什么。
片刻,才聽到對方緩緩開口,“抬起頭?!?/p>
這冰冷冷的聲音離的近了,愈發(fā)耳熟了。
沈時鳶慢慢抬起頭,對上了一張蒼白卻又熟悉的面孔。
她一下睜大眼,“衛(wèi)影?”
她沒想到,上次暗雨總部一別,竟然會在這里再遇到衛(wèi)影。
衛(wèi)影眼里也有了幾分波紋晃動,放下了劍。
沈時鳶松了口氣,但緊接著她目光所及,卻又倏然一頓。
眼前的男人剛才出來還未穿衣服,之前還有屏風(fēng)擋著,此刻卻光裸著上身,除了繃帶遮住的地方之外,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
沈時鳶嗓子咽了咽。
不得不說,這練武之人的身材就是好,他骨架又比君九宸還要窄一些,給人一種勁瘦的感覺,身形卻又是挺拔的。
沈時鳶匆匆掃了一眼,迅速避開了視線。
“那個,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衛(wèi)影臉上神色倒是沒什么變化。
他將劍放在桌上,從衣架上拿下衣服。
看著衛(wèi)影穿上了衣服,沈時鳶才舒了口氣,轉(zhuǎn)回頭,“那日一別,已有月余,你的傷如何了?”
衛(wèi)影淡淡道,“已好多了?!?/p>
“那你……”沈時鳶看向他腰間的繃帶,進而目光又落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