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教習看向最后一顆藥丸。
他頓了下,說道,“這四顆丹藥,已經足以證明你的實力。老夫相信,即便真是你的藥爐著火,你也必定不是故意的?!?/p>
沈時鳶蹙了蹙眉,“教習,我說過了,不是我的藥爐著火?!?/p>
她看向華容湘,“是她做的?!?/p>
“沈時鳶?!比A容湘冷嗤道,“你別以為你做出了四顆丹藥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我可是做出了五顆!連最難的千草百毒解,我都做出來了!”
“什么?華容湘竟然做出了千草百毒解?她太厲害了吧!”
“人家可是華家二小姐,你忘了嗎,華家那是出過天才神醫(yī)的,而且華家大小姐在我們學院那也是赫赫有名,被成為下一個天才,想必華家二小姐也不會差的?!?/p>
“那她為何都沒進甲班?”
“興許是運氣不好吧,而我聽說,好像是沈時鳶率人欺負她呢……”
“你們別瞎說!”小蕓氣道,“明明就是她帶人欺負我們,你們怎么顛倒是非呢!”
其他學子卻根本不理會小蕓的爭辯。
葉時雨安慰氣鼓鼓的小蕓,“稍安勿躁,相信沈學友,她一定能解決這件事的?!?/p>
她說著看向沈時鳶。
今日若是解決了最好,若是解決不了,她也會為沈時鳶據理力爭,讓沈時鳶留下來的。
面對華容湘的嘲諷和周圍的議論聲,沈時鳶神色不變,“你能做出千草百毒解,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出來呢?”
她看著許教習,“許教習,請您看一下最后一顆丹藥吧?!?/p>
許教習輕嘆了一聲。
其實這是難度最高的一顆丹藥,每年沒有一個學子能完整的做出來,唯一做出相似的就是華家大小姐華采苓,雖是其中錯了三味藥,但也已經是出類拔萃了。
許教習并不覺得沈時鳶能做出來。
所以他剛才就想大事化了了,沒想到沈時鳶如此倔強。
萬一等會拆穿了,在眾人面前,他如何保得住她啊。
許教習下意識的看向熙九,卻見熙九神色平靜,仿若對沈時鳶頗為信任。
許教習只好拿起最后一顆,放在了鼻間。
周圍瞬間鴉雀無聲。
許教習輕嗅了一下,下一刻,他臉上浮現(xiàn)出訝異的神色。
“這,這……”
許教習一時似乎愣住了。
華容湘眼里閃過了然,張口就道,“沈時鳶,你是做了什么垃圾玩意兒,看把教習都嚇住了。你還是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
沈時鳶瞥了她一眼,還未說話,許教習卻先道,“這便是真正的千草百毒解?。 ?/p>
“什么?!”
眾人嘩然!
華容湘叫道,“這不可能!”
她疾步上前,竟然一把將藥丸從許教習手里奪過來,“這不可能是千草百毒解!”
許教習手里的藥丸驀的被奪走,臉色頓時一沉,“華學子,你在做什么?”
華容湘才反應過來,自己過激了,趕緊將藥丸還給許教習,“對不起教習?!?/p>
她說著看了眼沈時鳶,“但是我不相信沈時鳶能做出千草百毒解!”
許教習皺眉,“所以,你是在懷疑老夫的專業(yè)?”
“學生不是這個意思?!痹S教習在學院里德高望重,饒是華容湘這樣囂張跋扈的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他,當即低頭道,“學生只是覺得,沈時鳶一個連荊芥都會胡亂放在藥爐的人,絕對做不出千草百毒解。”
“所以我說,荊芥不是我放的。”
沈時鳶彎了彎唇,“若是你覺得許教習判斷有誤,不如讓其他教習也看看好了?!?/p>
華容湘抿了抿唇。
許教習倒是不介意,他轉手將藥丸給了旁邊的李教習,“老李,你看看,這可是千草百毒解?”
所有人目光又集中在李教習身上。
李教習小心接過,放在鼻尖一聞,看沈時鳶的眼神頓時也不一樣了,“我早些年曾去過藥王谷,得前掌門一粒千草百毒解,味道可謂一模一樣,我絕不會認錯!”
眾人一時都震驚到無言。
華容湘也說不出話來了。
她心里滿是不可置信。
這怎么可能呢,沈時鳶一個鄉(xiāng)下人,怎么可能做得出千草百毒解?
“華容湘,到你了?!鄙驎r鳶道。
華容湘抿了抿唇。
雖然她心里很震驚,但很快就平復下來。
就算沈時鳶做出千草百毒解又怎么樣,她這盒子里的丹藥,肯定比沈時鳶的更好!
只要比沈時鳶好,那放火的可能性,還在沈時鳶身上。
“你等著看吧?!?/p>
華容湘挺了挺背,將手里的桃木盒遞給許教習。
許教習伸手接過,心里倒是有一絲期待。
畢竟剛才看見了這么優(yōu)秀的作品,又加上華容湘如此自信,他覺得華容湘也許也做出了這么好的丹藥。
玉虛醫(yī)學院一下子出了兩個天才新生,以后更能在大涼名聲鶴立了!
許教習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木盒。
映入眼簾的,果然也是五顆丹藥。
而且比沈時鳶的更圓潤。
華容湘得意的看了沈時鳶一眼,卻見到沈時鳶有些奇怪的表情。
華容湘沒細想,只當是沈時鳶嫉妒她了。
“教習,請你看看我這丹藥如何吧?!比A容湘自信開口。
許教習點點頭,拿起了一顆藥丸,放在了鼻間。
下一刻,他猛地揮袖捂住口鼻,“這是什么?”
華容湘蒙了。
“這是丹藥啊教習?!?/p>
“這是什么丹藥?”許教習臉色幾番變化,“臭不可聞,簡直胡鬧!”
“怎么會臭不可聞?”
華容湘一臉茫然,“是不是教習您聞了太多丹藥了,聞錯了?”
李教習看見許教習這樣,伸手接過了木盒,在華容湘期盼的目光中,也拿過來聞了一下,頓時臉色也是精彩紛呈。
“的確……臭不可聞?!?/p>
“這不可能!”
華容湘一把搶走木盒,拿起一顆丹藥就放在了鼻子前。
“這藥分明……嘔!”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臭味蔓延過來,比隔了幾天才洗的襪子還要臭!
華容湘急忙把藥丸拿開,緩了好幾口氣,才壓下了想吐的沖動。
這,這藥怎么回事?
“華容湘,看來你這藥,并非是教習要求做的藥啊。”沈時鳶此時開口。
華容湘使勁咽了咽口水,雖然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還是立刻反駁道,“這就是教習要求做的藥!”
“你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教習還會污蔑你?”沈時鳶勾唇,“好,既然你死不承認,那不如我們各吃一顆自己煉制的藥丸,證明一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