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1y沈時鳶怎么可能想到辦法?
連她都束手無策,這個沈時鳶憑什么?!
小團(tuán)子亦是滿臉不信,“什么法子?快說來聽聽!”
沈時鳶不疾不徐,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既然兩種藥丸除了藥效,外形、氣味、重量都一模一樣,無法從外部區(qū)分?!?/p>
“那便無需區(qū)分?!?/p>
無需區(qū)分?
眾人一愣。
不區(qū)分怎么吃?
兩種藥丸必須每日各服一粒才能解毒,萬一吃錯了,不是死路一條嗎?
沈時鳶繼續(xù)道:“我的辦法就是將這十四粒藥丸,盡數(shù)投入適量溫水中。
待其完全化開后,將藥水?dāng)嚢杈鶆颉?/p>
然后,將這碗混合了兩種藥性的藥水,均分成七份。”
“每日,取一份服下即可?!?/p>
她的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
眾人面面相覷,心里暗嘆這法子簡直絕了!
無論每天喝的那一份里,兩種藥性的比例如何,但只要保證總量是對的,七天下來,不多不少,正好是各七粒的藥量!
既不會中毒,也不會藥量不足!
幾個北地大漢拍著大腿,這么簡單的辦法,我們怎么沒想到!
一邊的小團(tuán)子收起刁難的心思,無奈的一拍手,“你答對了!”
“啊——”
幾個北地大漢再次爆發(fā)出驚呼。
“我的天!還能這樣?”
“太聰明了吧!”
“這腦子是怎么長的!”
贊嘆聲此起彼伏。
沈時鳶卻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目光,輕輕落在了臉色煞白的華采苓身上。
“只是一個取巧的笨辦法罷了?!?/p>
她勾了勾唇,帶著笑意。
“想來,堂妹冰雪聰明,定然還有更高明的法子吧?”
剛才華容湘那些夾槍帶棒的話,現(xiàn)在也可以還給她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華采苓身上。
華采苓的臉色瞬間由白轉(zhuǎn)青,又由青轉(zhuǎn)紅。
高明的法子?
她連沈時鳶那個“笨辦法”都沒想到,哪里還有什么更高明的法子?!
她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掌心。
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可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來。
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滑落,滴落在地。
小團(tuán)子可沒那么多耐心等她。
他看著華采苓,小臉一板,開始倒數(shù)。
“十。”
“九?!?/p>
“八?!?/p>
……
每一個數(shù)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華采苓的心上。
周圍靜得可怕,只能聽到小團(tuán)子清脆的倒數(shù)聲,和華采苓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三!”
“二!”
華采苓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一!”
小團(tuán)子小手一揮,聲音干脆利落。
“時間到!”
“華采苓,淘汰!”
淘汰!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在華采苓耳邊。
她身子晃了晃。
竟然輸了。
她輸給了沈時鳶這個鄉(xiāng)下女人!
華采苓臉色發(fā)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不甘、怨毒、羞憤……種種情緒在她眼底交織,幾乎要將她吞噬。
周圍的議論聲和贊嘆聲,此刻聽在她耳中,都變成了無情的嘲諷。
就在這時,一直板著小臉的小團(tuán)子,臉上露出了幾分難得的笑意。
他邁著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沈時鳶面前,仰起小臉。
“你贏了?!?/p>
小團(tuán)子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童稚,“按照藥王谷的規(guī)矩,你可以提一個要求?!?/p>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只要我們藥王谷能做到,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都可以。”
這話一出,旁邊幾個還沒走的北地大漢眼睛都亮了。
藥王谷的一個承諾!這可是千金難求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時鳶身上,好奇她會提出什么要求。
是要珍稀的藥材?還是要學(xué)習(xí)藥王谷的獨(dú)門醫(yī)術(shù)?
沈時鳶迎著眾人的目光,神色依舊平靜溫和。
她微微俯身,看著小團(tuán)子,聲音柔和卻清晰。
“我還是那個要求,求藥王谷賜藥芝雪草,救家中長輩。”
她的話音剛落下,小團(tuán)子小手一揮,便問道:“真就只要芝雪草呀?”
他一副“你虧大了”的表情。
“是的?!?/p>
“好吧,這等小事,我就可以做主?!?/p>
小團(tuán)子拍了拍胸脯,小大人似的說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說完,他轉(zhuǎn)身,邁著小短腿,又噔噔噔地跑進(jìn)了身后那扇厚重的鐵門。
鐵門緩緩關(guān)上,隔絕了內(nèi)外的視線。
庭院里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沈時鳶、臉色難看的華采苓,以及那幾個還沒走的北地大漢。
一個絡(luò)腮胡大漢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這……真能求到藥嗎?”
另一個瘦高個也皺起了眉。
“那小不點(diǎn)看著不太靠譜,別不會跑了吧?!?/p>
“就是,他真能拿出芝雪草?那可是傳說中很難得到的神草!”
幾人議論紛紛,語氣里充滿了懷疑。
畢竟剛才那個小團(tuán)子嘴上說自己是副谷主,實(shí)際上怎么看都像個沒斷奶的娃娃。
華采苓站在一旁,雖然沒說話,但眼底也閃過一抹隱秘的期盼。
雖然她們此行就是為了芝雪草。
但她拿不到,寧愿沈時鳶也拿不到!
沈時鳶聽著眾人的議論,卻只道,“藥王谷名聲在外,我覺得不會食言?!?/p>
那絡(luò)腮胡大漢還想再說什么。
“吱呀——”
厚重的鐵門再次被打開。
小團(tuán)子鼓著腮幫子,氣喘吁吁地從門里跑了出來,手里還捧著一個巴掌大的精致木盒。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個交頭接耳的大漢,還有旁邊臉色不善的華采苓。
小團(tuán)子把木盒往懷里一抱,叉著腰,沒好氣地嚷嚷。
“你!你們是不是在背后蛐蛐本副谷主了?!當(dāng)本副谷主沒聽見呢!”
他懶得和眾人計(jì)較,轉(zhuǎn)頭看向沈時鳶,把懷里的木盒遞了過去。
“喏,你要的芝雪草?!?/p>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小得意。
“拿去吧!”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那個小小的木盒上。
那幾個北地大漢更是伸長了脖子,一臉好奇的看過去。
沈時鳶迎著眾人的目光,接過了那個木盒。
指尖輕輕一撥,盒蓋應(yīng)聲而開。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