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看向他,“我沒事,我很好!”
這世上,真再沒有比活著更好的事了!
還能活著睜開眼,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我現(xiàn)在渾身上下的感覺,也是真的很好,很好!
畢竟是相處過幾年的人。
弟弟對我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他很快就意識到我為什么笑。
也很快知道,我是真開心,真感覺好。
這讓他放下心來,也沖我揚起一抹笑。
等我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
“姐姐,要喝點粥嗎?”
一天一夜都沒有吃東西的我,劫后余生,開心完后,正感覺好餓,急忙點頭,表示要,要,要。
裴曄笑著走到一旁的茶幾,從保溫鍋里給我盛粥。
經(jīng)歷過生死之后。
你會發(fā)現(xiàn)。
人生最重要的是活著,第二重要的就是吃飽。
一碗溫?zé)岬闹嘞碌蕉亲永?,我感覺我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舒服的都想瞇起眼感嘆一下。
裴曄看著我那滿足的樣子,嘴角的笑,忍不住加深。
吃飽喝足之后。
我突然想起什么。
“小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失去意識之前,聽到有人叫我,那聲音還很熟悉。
很像是裴曄的聲音。
當(dāng)時,我以為是我的幻覺。
現(xiàn)在睜開眼就看到他,那就應(yīng)該不是我的幻覺,而是當(dāng)時確實是他。
可,他一個還在上學(xué)的孩子,他就算因為我沒回家,打電話找不到我,覺得我失蹤了,他最多也是報個警,怎么會能大晚上的跑到荒山里去找我。
還找到我了。
裴曄收好我用過的碗后,“我跟警察一起找到姐姐你的。”
“打不通你電話后,我感覺很不好,就報了警,警方那邊剛好接到過一通無聲的報警電話,定位顯示在那荒山里,那邊又出現(xiàn)很多直升機,沈言辭也在那邊,好像出了什么事的樣子?!?/p>
“我們就過去了?!?/p>
“恰好幸運地找到了姐姐你?!?/p>
裴曄說的很平淡無波。
無波的讓聽說我醒了,來找我做筆錄的楊隊。
忍不住搓了一下他的胳膊。
懷疑,他之前經(jīng)歷的是一場假的極限瘋狂救援!
這位小太子爺,在找不到沈夫人,得知沈夫人可能被卷入一場綁架案時,人瘋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毀天滅地那般!
一聲令下。
雇傭兵J隊都出現(xiàn)了,上萬人不吃不喝,直升機,無人機,遠(yuǎn)紅外探測儀,各種最先進(jìn)的儀器全用上,毯式地搜山,才找到人。
不然,以雪下的那么大,掩蓋住一切痕跡,那荒山里又連個正經(jīng)的路都沒有,人在那里面失蹤,真,只有等死的份。
看到楊隊進(jìn)來。
裴曄給了他一個眼神。
那眼神,讓楊隊又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不知道一個人,怎么能這么極限不一樣。
上一秒還是溫潤無害的小綿羊,姐姐姐姐的叫,任誰看,都是不諳世事的清純男大學(xué)生。
下一秒?yún)s就能冷冽的像個殺神那般,讓人不敢忤逆他。
因為我是純粹的受害者。
在我把知道的該說的全都說出來后,楊隊就讓我好好休息,離開了。
我有關(guān)心案子的進(jìn)展。
想把那些傷害我的人全都送進(jìn)去。
但沒有去關(guān)心沈言辭的情況。
他現(xiàn)在,以后,將來,不管怎樣,都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我們之間。
我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他要是死了,我會看在他給我留下巨額遺產(chǎn)的份上,給他收個尸。
楊隊離開后。
我沒有像以前那樣,但凡能動,就立刻離開醫(yī)院。
醫(yī)生讓我留院觀察,我就留院觀察。
又一次地經(jīng)歷生死,尤其是,這么千轉(zhuǎn)百折的生死后,讓我覺得什么都沒有活著,健康地活著重要,比起健康地活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能忍。
我的身體終究是不如之前了。
明明剛醒來沒多久。
我很快就又感覺累,想要睡覺。
裴曄看出我的疲倦。
讓我想睡就睡。
醫(yī)生說我,需要多休息,休息好了就沒事了。
他讓我放心睡,他會一直守著我。
他看向人的眼睛很有魔力,很可靠。
讓人會不自主地,因為有他在安心。
看著曾經(jīng)那么膽小,天黑停電了都不敢一個人睡的小胖子,現(xiàn)在不但不那么膽小了,還敢在大冬天的夜里冒著風(fēng)雪去救人,又長的這么出色,這么乖。
我忍不住欣慰地揉了揉他的頭,“我家小曄,真是長大了?!?/p>
“你救了姐姐,姐姐許你一個愿望,將來想要什么都行!”
雖然裴曄說的很輕松,可我知道。
營救的條件有多惡劣。
要不是有他堅持,我可能,已經(jīng)死在那荒山的雪地里了。
裴曄彎著腰,乖巧地任由我揉亂他那好看的發(fā)型。
聽到我許他一個愿望,將來想要什么都行。
他的眼睛倏地晶亮的,像只大狗狗看見骨頭那般。
讓我看的忍不住失笑。
再大,他終究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聽到許給他好東西,眼睛就晶亮晶亮。
之前為了鼓勵裴曄,在他克服了自己的恐懼時,我都會許他一個小愿望,獎勵他一個他想要的東西。
現(xiàn)在的我還像以前那樣是想要許一個他很想要的東西。
完全忘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了。
他想要的早已不是我以為的那些東西。
也不知道,在我睡著之后。
他小心翼翼觸摸我臉的手,有多顫抖。
不知道。
當(dāng)他在雪地里,看到奄奄一息,他再晚一步,我可能就會死了時。
他的那顆心跳的有多瘋狂。
他瘋的有多想殺人!
……
我睡的正香甜時。
沈言辭正被王霖瘋狂地往醫(yī)院的急救室推。
雖然,當(dāng)時他落水,意識到一切后,人都不想活了。
但,他想到還沒有找到我,沒有救下我,他怎么也不能死,所以,拼命往水里潛想要找到我。
秦驊和王霖找到他,讓他上岸,他們派人下去找,他都不肯上,堅持非要在水里找我。
零下好幾度的天,人穿著厚重的冬裝,在外面站一會都感覺冷的不行。
更別說是,泡在冷水里。
再加上從那么高的懸崖上跳下來,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多少都受傷了。
他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聽說我沒有跳崖,有很多人在搜山救我,他又不管不顧地一起搜山找我。
最后體力不支地從山坡上摔了下來。
頭重重地磕到了一塊石頭上。
傷勢很重。
急需要手術(shù)。
秦驊和王霖都想簽字,但醫(yī)生說,必須要家屬簽字。
他們只能打電話找我。
被吵醒的我很是不悅,想到當(dāng)初我墜崖時,沈言辭是怎么對我的,我回了一句沒空就關(guān)了機。
天道好輪回,種什么因得什么果。
這一切都是他應(yīng)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