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慎說什么,她緊跟著又道,“我不是想要挾恩圖報什么,只是,是裴先生您說的,我可以以我的救命之恩,向您換一個要求?!?/p>
裴慎玩轉(zhuǎn)了一會手中的打火機后,“我不是個有道德的人,所以,我是說過那樣的話,但,我隨時都可以說話不算話?!?/p>
宋煙,“……”
她完全沒想到裴慎會這樣說。
那樣有地位的一個人,不是應該一諾九鼎嗎?
怎么明明給了她那樣的承諾,還能這樣說不算話,就不算話?
他這樣。
讓她費盡心思成為他的救命恩人還有什么意義?
我當初在海島救裴小叔的時候,除了我,蘇雨柔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這個人就是宋煙。
恰好也在海島度假的她在目睹了我救裴小叔,離開去叫人,蘇雨柔出來把裴小叔弄走,這一切后,本只是想嘖一聲離開。
卻在看清楚裴小叔的長相,認出這是港圈大佬后,改變了主意。
她迅速跳進海里弄濕全身,又在事發(fā)地方專撿有監(jiān)控的地方走,還第一時間收買了當時去找人的保安,制造成是她救了裴小叔。
功勞卻被蘇雨柔搶走的假象。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地成為裴小叔查證后,確定的救命恩人。
她本以為,救了這么一個大佬,將來必然能用得上,他會成為她成功路上的最大助力。
誰知。
她費盡心思成為他的救命恩人后,他卻能說不認她這救命之恩,就能不認。
這……真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雖然真硬碰硬起來,她們厲家未必會輸給裴慎,但,這不值得,再加上,跟裴慎為敵,那不可控制的意外就更多了。
沉默了好一會后,她的語氣軟了幾分,“裴先生,我不是想要傷害喬小姐什么,我只是想要她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我丈夫面前。”
“她跟我丈夫的感情走到盡頭,本就已經(jīng)分開該要老死不相往來,我這么做,也算是如她所愿?!?/p>
裴慎沒說話,放在桌子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
“再說,您侄子想要跟她在一起,也只有讓她跟我丈夫徹底沒有關系才有可能,讓喬一離開國內(nèi),對于你我來說,都是好事?!?/p>
裴慎沉默了一會后,“別說她對我侄子完全沒有那種感情,就算有,她也不會跟我侄子離開。”
“我勸你與其把心思費在她身上,不如把心思費在沈言辭身上,催眠這種東西,本就不是很靠譜,尤其是對他那種有很強意志力的人來說,你不如趁他現(xiàn)在什么都還不記得,讓他快點愛上你更靠譜?!?/p>
宋煙,“……”
她要是能讓沈言辭快點愛上她就行了。
她連碰他一下,他都不讓碰,別說愛上她。
尤其是若是繼續(xù)讓喬一出現(xiàn)在沈言辭面前,她別說讓他愛上她,他都很快就能沖破催眠的控制,記起他是誰。
所以,她只能先從喬一下手。
“她不會跟您侄子離開,咱們可以剪斷她的翅膀,毀了她的公司,再加上國外研究所的高薪聘請,誘她出去。”
裴慎皺起眉,本能不想這樣去對喬一。
“裴先生,當初為了救您,我都動了胎氣,在醫(yī)院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床?!?/p>
“我也不是非要您做什么,只是想要您袖手旁觀,在我對付喬一的時候,您不要插手,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她造成什么人身傷害?!?/p>
裴慎看向宋煙,想到她說,為了救他,她在醫(yī)院臥床休息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床。
眸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他泡在海里時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迷迷糊糊中,能感覺到,救他的人,有多拼盡全力,才把他給救上岸。
他是個生來無情無義的人,卻難得地因為她那樣的拼命被感動了。
尤其是,在她為他做急救時,那靠近他的溫暖,清香,讓他都想要,醒來后,不管她美丑,都跟她來上一段戀愛。
談得好了,本打算一輩子不結婚的他,說不定還能步入一下結婚殿堂。
誰知……
救他的竟然是一個孕婦!
還是一個看起來很美好,實際上,心思很毒,很有心機的女人。
這讓他怎么都無法把她跟那個為了救陌生人能拼命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但,他幾番查證,又確實都是她救了他。
他只能把他被救時的感動,感覺,歸功于,他當時被泡暈傻了,感覺錯了。
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發(fā)展。
可,想到她為救他付出的代價,想到,在他這無盡黑暗的人生中,唯一一次感覺到的溫暖,美好。
他最終,還是想要還一下這恩。
“好?!敝灰粚桃辉斐墒裁慈松韨?。
他可以不插手。
宋煙聽到他這話,放心了。
朝裴慎舉了舉手中的茶杯。
但,裴慎不但沒有喝她的茶,還直接站起來離開了。
……
因為老師跟清大教授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兩人在飯局上越聊越興致。
聊到很晚還不舍得結束。
我就在飯店對面的酒店給他們兩個老人家開了兩間房,讓他們聊個痛快。
在我給兩位老師開好房間,準備離開時。
裴小叔依靠在我的車門前,那樣看向我,“要去喝一杯嗎?”
昏黃的路燈下,高大的男人,像是暗夜來訪里面的吸血鬼,矜貴又漂亮的惑人心神。
讓人很難拒絕。
但是……
“不好意思,我該睡覺了?!睍r間很晚了,我也不想跟裴小叔去喝酒。
怕他這么專門等著我,是想讓我跟裴曄在一起。
似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他笑了笑道,“放心,不是要逼你跟小曄在一起?!?/p>
我,“……”
想到裴小叔曾幫過我很多,我最終還是答應跟他去喝一杯。
在裴小叔打開車門,紳士地要請我上車時。
“這么晚了,你們要干什么去?”
那突如起來的熟悉聲音,讓我跟裴小叔都同時回頭看過去。
只見,坐在輪椅上的沈言辭,臉色黑沉地看向我們。
好像一個丈夫,把妻子抓奸在床那樣。
我和裴小叔都一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