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爺……”還想說什么的孫媽,在對上沈言辭那樣森冷的視線后,話就在嘴邊,卻怎么也無法發(fā)出聲。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這個二少爺是假太子,是在外面小家門戶長大的。
可。
他有時候,竟能,威嚴可怕的比真正的厲少爺還要讓人害怕。
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硬生生地說不出話來。
沈言辭大步上前,來到我面前,“奶奶怎么樣?”
我沒法給沈言辭好臉色,因為,這些無妄之災(zāi)都是因他而起。
沈言辭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本能道,“對不起一一?!?/p>
緊接著,他隨后又道,“我聽說奶奶出事,就急忙帶著這方面最權(quán)威的王教授來,咱們先讓王教授給奶奶看看好不好?·”
我是絕對不可能拒絕對我奶奶好的事。
所以,立馬就帶王教授進去了。
其實,沈言辭他特別了解我。
發(fā)生什么事情,他不跟我碰面,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他要怎么做,才能讓我無法拒絕。
可,這樣了解我的一個人。
他之前,卻那樣誤會我,徑自認為我是那樣惡毒的人,那樣傷害我。
孫媽是真把宋煙當她的親生女兒那樣去疼愛,這疼愛,超出了她的害怕。
她怒極地沖沈言辭喊道,“厲少爺,你怎么可以這樣?少夫人她還沒有出小月子,卻被這個賤人打的那么狠,你不但,不懲罰這個小賤人,還為她這么費心,給她家老東西請教授!”
“你可是少夫人的丈夫!”
“少夫人,少夫人……她還沒有出小月子??!你知道這個小賤人把少夫人打的有多狠,對少夫人造成的傷害有多大嗎?”
“從小,就沒有人敢指我家少夫人一下,她這個小賤人,卻那樣打我家少夫人!”
“你知道她有多該死!多該死嗎!”
“我家少夫人,少夫人她剛失去孩子,正是虛弱的時候啊……”
孫媽說著說著心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她那么金貴的小姐??!
還從未敢有人說她家煙小姐一句,她卻敢打她家煙小姐!
她怎么敢?怎么敢的!
“還沒出小月子,就想著害人,會怎樣,都是她活該不是嗎?”沈言辭知道,誰敢傷我奶,我連人都敢弄死,更別說只是打她。
宋煙她千不該萬不該,怎么都不該動我奶。
他覺得宋煙真該慶幸,慶幸同為女人,她剛失去孩子,我沒有對她下狠手。
孫媽驚的瞠大眼,沒想到,沈言辭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回過神,
“厲少爺你要是這樣護著這個勾引別人丈夫的賤人,小三,那我可就真要報警了!她對我家少夫人造成的傷害,足夠她在牢里待上好幾年了!”
孫媽說著狠狠瞪向我,似是恨不得要把我給撕碎!
就在她還想說什么時。
沈言辭一揮手,他身后就走出來兩個人,二話不說就把孫媽給拖走了。
孫媽驚的睜大眼,似是怎么想都沒想到,沈言辭竟然敢讓人直接把她拖走!
她是宋煙的乳母,從宋煙出生就開始帶她,是宋煙身邊最重要的人,真正的厲霆在世時,看到她都要尊敬地喊她一聲孫媽。
可,沈言辭這個冒牌貨,他竟然敢!
竟然敢讓人不留一點情面地把她給拖走!
他和喬一這個賤人,還真都是小家門戶養(yǎng)大的賤種!
全都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
完全沒有一點上流社會人該有的素質(zhì)!
孫媽雖然是傭人,但,一直在頂級豪門家里伺候,這讓她覺得她的身份也很尊貴。
對于她來說,真正上流社會的人,也都是高貴優(yōu)雅的,他們做事,不管做什么,都會想,這么做,會牽動多少關(guān)系。
辦事或是怎樣,都是點到為止。
還從未見過,有人完全不看,不管身份差,直接下手的!
她不明白,真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個底層的賤民,是怎么敢打高高在上的仙女!
孫媽被拖下去后,沈言辭握住我的手,“別怕,一切有我在?!?/p>
他想保護我,但,我完全沒有感動,不是他,不會有這樣的事。
我掙脫開他的手,“厲少爺,請你注意你的身份?!?/p>
他現(xiàn)在是厲霆,是有妻子的人。
沈言辭的眸色黯了一下。
他沒說話,也沒再來握我的手。
就在這時,厲家的管家走過來。
“少爺,夫人請你帶著喬小姐過去?!?/p>
宋煙受傷,驚動了厲夫人。
本就恨不得我死的厲夫人,聽到是我打的人,立刻就帶著人過來了。
沈言辭帶著我,來到宋煙的病房時。
厲夫人正在喝茶。
看到我。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眸色倏地狠厲的可怕!
“她用那只手打的少夫人,給我打斷她的那只手!”
比起讓我坐牢,厲夫人更想私下折磨我。
她這話音落下后,房間里的黑衣保鏢們立刻朝我圍過來。
沈言辭第一時間,把我護在身后。
雖然他什么話都沒說,但,他一身的氣勢,讓圍過來的保鏢們不敢輕易妄動。
厲夫人的眸色幽厲冷厭,“你這是不想要厲家繼承者的位子了?”
對上,她眼里那拼命想要掩飾都掩飾不住的厭惡,沈言辭冷嗤一聲,“從來都是你們想讓我要這個位子,而不是我想要!”
明明是她趁他重傷昏迷的時候,想要把他催眠成厲霆,讓他頂替厲霆。
可。
她卻又怪他,怨他,恨他奪走了原本屬于厲霆的一切。
簡直有病!
厲夫人冷笑一聲,“好,很好!”
“來,給我打!把他們兩個都給我打廢!”厲夫人不像厲竑,不管什么時候想的都是厲家的利益。
她只愛她的大兒子。
大兒子死了,她只愛他留下來的孫子。
現(xiàn)在孫子沒了,她瘋的不想活了。
當活著只剩下無盡的痛苦,活著對于她來說,再沒有意義。
她都不想活了。
別的就什么都無所謂,也就什么都敢做。
一直伺候在她身邊的宋煙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瘋,聽到她這話,急忙道,“媽,別這樣。”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事了嗎?”
不知道,宋煙所謂的那事是什么事,那事,讓原本癲狂的連沈言辭都想要廢了的厲夫人,人突然冷靜下來。
眼睛都清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