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蘇離冷笑,太子的算盤打得精。
不過太子這貨到底知不知道如今的鎮(zhèn)北侯和三皇子走的近???
還是說,三皇子和太子并沒有交惡?
哪怕是蘇離都有點兒看不大明白了。
“既然如此咱們晚上去東宮蹭飯,把這府上的人都叫上。”
蘇櫻一愣,“都叫上是指?”
“就是老媽子丫鬟護(hù)衛(wèi),就是府中的狗,都得帶上?!碧K離笑著說道。
“那得有幾十號人了啊?!碧K櫻哭笑不得的說道。
“才幾十號人嗎?那就把朱家的家丁和丫鬟什么也都叫上。”
蘇櫻直接笑噴了,“那得有兩百多人了?!?/p>
“這還差不多,吩咐下去,中午都不要吃飯了,晚上敞開了吃。”蘇離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
蘇櫻笑得合不攏嘴,這可太狠了。
光是想想太子見到這炸裂的場景會是什么表情,都笑的不行。
在蘇櫻和兩百多號人期待之下,蘇離帶著他們就來到東宮。
門口的侍衛(wèi)直接懵逼了。
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還以為誰要打上門來了呢。
走到近前才看到,都是下人丫鬟什么的,居然還有兩三條大黃狗。
東宮門前的侍衛(wèi)瞪大了眼睛,握著刀柄的手都有些發(fā)顫。
遠(yuǎn)遠(yuǎn)望去,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還夾雜著幾聲狗吠,那場面瞧著不像赴宴,倒像是朱府要集體搬來東宮扎營。
“六皇子殿下,您這是……”為首的侍衛(wèi)咽了口唾沫,看著蘇離身后跟著的兩百多號人,從老媽子到小丫鬟,甚至還有幾條搖頭擺尾的大黃狗,陣仗實在太過嚇人。
蘇離翻身下馬,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笑得一臉無害:“太子皇兄設(shè)宴,本王怕他破費,特意多帶些人來,幫著把菜盤子舔干凈些,免得浪費了糧食?!?/p>
身后的朱玲瓏立刻咋咋呼呼地附和:“就是就是,我姐夫說了,東宮的廚子手藝好,我們府里的下人都想嘗嘗鮮,太子表哥不會介意吧?”
侍衛(wèi)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正要再說什么,東宮管事匆匆迎了出來,看到這陣仗也是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wěn)。
“六皇子殿下,您……您這是帶了多少人?”管事的聲音都在打顫。
蘇離挑眉:“不多不多,也就兩百來號,怎么,東宮擺不下?”
管事哭喪著臉:“擺得下,擺得下……只是宴席設(shè)在偏殿,地方恐怕……”
蘇離故作驚訝的說道:“偏殿?太子皇兄太客氣了,本王還以為要在太和殿設(shè)宴呢。”
“也罷,偏殿就偏殿,讓我的人在院子里候著,餓了就自己找吃的,別客氣?!?/p>
說著,蘇離一揮手,身后的人群頓時像潮水般涌進(jìn)東宮大門。
不多時院子里,走廊上瞬間擠滿了人,甚至有幾條大黃狗已經(jīng)熟門熟路地跑到廚房附近嗅來嗅去。
管事看著這混亂的場面,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引著蘇離、朱月靈、朱玲瓏、蘇櫻等人往偏殿走去。
偏殿內(nèi),太子早已端坐主位,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看到蘇離進(jìn)來,連忙起身相迎。
“六弟,你可算來了,快請坐?!碧拥哪抗庠竭^蘇離,看到外面院子里黑壓壓的人群,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蘇離也不客氣,大喇喇地坐在太子下首,朱月靈和朱玲瓏分別坐在他兩側(cè),蘇櫻則站在他身后。
“太子皇兄,今日設(shè)宴,不知所謂何事?”蘇離拿起桌上的葡萄,一顆顆往嘴里丟,吃得不亦樂乎。
太子干笑兩聲:“六弟,前些日子鎮(zhèn)北侯之事,是為兄管教不嚴(yán),今日特備薄酒,向六弟賠罪?!?/p>
蘇離挑眉,呵呵笑道:“鎮(zhèn)北侯貪墨鹽稅,證據(jù)確鑿,太子皇兄賠的是哪門子罪?難不成鎮(zhèn)北侯的所作所為,太子皇兄早已知曉?”
太子臉色微變,連忙擺手:“六弟說笑了,為兄也是剛知曉此事,震驚不已?!?/p>
“今日請六弟來,一是賠罪,二是想與六弟商議一下江南鹽務(wù)之事?!?/p>
蘇離放下葡萄,擦了擦手,“太子皇兄有何高見?”
太子清了清嗓子,正準(zhǔn)備開口,忽然聽到外面院子里傳來一陣喧嘩。
“哎呀,這東宮的烤雞真香?。 ?/p>
“可不是嘛,比我們朱府的廚子手藝還好!”
“那邊還有紅燒肉,快搶??!”
太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一看,只見院子里的朱府下人正圍著幾個端著菜盤的宮女太監(jiān),搶得不亦樂乎,甚至有幾條大黃狗也在其中竄來竄去,場面混亂不堪。
“老六!”太子猛地回頭,指著蘇離,氣得說不出話來。
蘇離卻一臉無辜地聳聳肩:“太子皇兄莫怪,我這些下人沒見過世面,看到好吃的就忍不住。你也知道,朱府平時吃得簡單,不像東宮這般奢靡。”
朱玲瓏立刻附和:“就是就是,我爹說了,要勤儉節(jié)約,所以我們平時都吃糠咽菜,今天好不容易來東宮打牙祭,太子可別介意啊?!?/p>
太子看著蘇離這副無賴的樣子,又看看外面混亂的場面,只覺得一股氣血直沖腦門,差點暈過去。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回到座位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六弟,今日請你前來,是想與你商議,江南鹽務(wù)既然出了問題,不如由為兄接手,你看如何?”
蘇離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子皇兄說笑了,江南鹽務(wù)是陛下交給本王和云姬侯督辦的,太子皇兄想要接手,怕是得先問問陛下的意思吧?”
太子猛地一拍桌子,“蘇離,你別太過分!別以為抓了一個鎮(zhèn)北侯,就可以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了!”
蘇離站起身,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太子皇兄言重了,本王只是奉旨辦事而已?!?/p>
“倒是太子皇兄,不知與鎮(zhèn)北侯有多少牽扯,如今鎮(zhèn)北侯落網(wǎng),太子皇兄怕是夜不能寐吧?”
太子臉色難看,眼神閃爍的說道:“六弟休要胡言亂語!為兄與鎮(zhèn)北侯毫無瓜葛!”
“哦?是嗎?”蘇離冷笑一聲。
“那為何鎮(zhèn)北侯被抓后,三皇兄會出現(xiàn)在江南?又為何太子皇兄急著要接手江南鹽務(wù)?莫非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被蘇離問得啞口無言,他看著蘇離那雙銳利的眼睛,只覺得自己的心思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更響亮的喧嘩,還夾雜著瓷器破碎的聲音。
“不好了,大黃狗把太子的古董花瓶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