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沁安靜地在23號病房想對策,四十分鐘后外面進來一個護士,她端著水杯跟藥丸命令裴尚沁把藥吃了。
“這什么藥?”裴尚沁拿起藥丸。
“安眠藥,吃完好好睡一覺。”
“我又沒吵沒鬧,這又是大白天,給我吃什么安眠藥,還有你們搞清楚了沒有,我跟之前待在這里的人是同一個人嗎,你們?nèi)シ业陌?,看看我的手機,我的手機是去年發(fā)售的新手機,一直待在這里的人能買到嗎?”
護士似乎并不想聽裴尚沁廢話,她把藥遞到裴尚沁面前,看樣子裴尚沁要是不吃,她可能要強制灌下去。
裴尚沁用手擋了一下,跟對方講條件。
“讓我吃藥也可以,你幫我打個電話,打完我就吃?!?/p>
她拿起藥坐到床邊,看著對方。
“23號,別鬧了行不行!”
裴尚沁冷靜地說道,“只是打個電話而已,你們應(yīng)該做過專業(yè)培訓(xùn),面對一個精神病人有時候的哄,你就當(dāng)哄哄我。”
裴尚沁還說,“你把電話撥通,手機你拿著我就說一句話?!?/p>
裴尚沁說完拿著藥靜靜的看著對方。
對方答應(yīng)了,問了號碼還真打了過去。
但聲音不是時承,也不是楊旭,而是一個女的。
護士說,“你可以說話了?!?/p>
裴尚沁,“……”跟她鬧著玩呢。
“說呀?!弊o士還催促。
裴尚沁,“護士小姐,請你專業(yè)點好不好,就算我是23號病房的病人,我也是精神有問題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把電話打到你同事的手機上有意思嗎?”
護士掛了電話,理直氣壯地回答,“那萬一你隨便說了一個號碼讓我打,打過去你發(fā)神經(jīng)大喊大叫呢?”
“那你把我手機拿來,我可以不說話,你找到一個備注為時承的手機號,跟他說一聲我在靜安療養(yǎng)院,一時半會回不去?!?/p>
“神經(jīng)病?!毙∽o士丟下這句,走了。
裴尚沁嘆了口氣,她覺得這種地方還真不是正常人能交流的地方。
如果一切都是吳諦的計劃,這吳諦心思也夠細膩的。
那個照片上的人也挺會演,剛才那個院子也說了。
她在這里待了三四年,三四年演一個精神病人,這得多強的信念感。
裴尚沁也就不再試圖用解釋讓這幫人相信自己,她開始打量這間病房。
房間里東西倒是很齊全,看來23號住的還是VIP病房。
裴尚沁四下查看,東翻翻西翻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最后她拉開書桌抽屜,抽屜里有個手工布娃娃,應(yīng)該是社工送的,因為上面印著某某愛心團。
裴尚沁又去翻23號的床鋪,枕頭底下倒是有一個筆記本。
她把筆記本打開,上面寫著一行字。
現(xiàn)在起,你就是裴尚韻。
裴尚沁啊了一聲,她并不是因為意外,而是因為一種猜測被她印證了。
她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房間有監(jiān)控器,但她也沒有掉以輕心,她走到房門口,假裝查看外面的情況,利用身體跟墻體做掩護悄悄地從外套里掏出了一部舊手機。
這部手機是她處理工作用。
因為她解散了運營也把袁杰留在了京都,為了防止她切換賬號時誤操作,她就把以前換下來的舊手機帶到身邊。
生活用新手機,工作用舊手機。
剛才,療養(yǎng)院的人拿走了她的包跟手里的新手機。
這幫人倒是沒有搜索她的身。
她給袁杰發(fā)了一條信息,把自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然后她讓他趕快到江城來。
“到了江城后你就蹲在我家別墅附近,看有沒有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過去。”
袁杰馬上回了信息,“老大,那你怎么辦?”
“我還在這待一會兒,看看這家療養(yǎng)院是不是吳諦開的?!?/p>
“那時總呢?”
“先不管他,你要是蹲到了就住進我家,先觀察觀察時承,他要是發(fā)現(xiàn)我不對勁,你就把實情告訴他,如果他沒發(fā)現(xiàn),你就告訴我?!?/p>
“為什么?”
“你先告訴他,他肯定會來這里找我,那我怎么試出吳諦的計劃?”
“那你有沒有危險?”
“現(xiàn)在就是我說的第二件事,你把鄭秋也帶回來,讓她開車在靜安療養(yǎng)院外面等著,等一下我出去打探打探一下地形再聯(lián)系她?!?/p>
袁杰同意了。
裴尚沁收了手機又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她躺到了床上。
院長辦公室里,楊院長看著裴尚沁包里的東西正在發(fā)呆。
兩個醫(yī)生模樣地問,“院長,我們是不是真的搞錯了,這些化妝品一看都是高檔貨,23號在這里待了這么長時間又沒有錢,她跑出去也不可能買這么貴重的東西?!?/p>
“是呀,這包還是名牌,而且我們帶回來的那個人也說了她叫裴尚沁,是來看妹妹的?!?/p>
“一個神經(jīng)病的話你們也相信?”楊院長讓他們不要再說了,“吳老板給了我們那么多錢讓我們好好看著她,她跑出去一天你們都不知道,幸好人又回來了,你們不好好自我檢討還在這里說一個神經(jīng)病說的話是真的,我看你們是不想好好干了?!?/p>
兩個醫(yī)生老實閉了嘴。
楊院長喊來剛才去裴尚沁房間的護士,問藥送過去了沒有。
“送過去了,但她沒有吃,不過她睡下了?!?/p>
“哦,這么聽話?”
“可能是吳老板明天要來,”小護士還問,“那吳老板可能是23號的男朋友,23號今天跑出去打扮的花枝招展回來應(yīng)該是為了見他?!?/p>
所有人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她手上的錢應(yīng)該也是吳老板給的。”一個醫(yī)生說,“這次吳老板來說不準(zhǔn)是接她走?!?/p>
說到這里這個醫(yī)生還嘆了口氣。
23號可是他們這家療養(yǎng)院的大客戶,以前被送進來走的是社會救助,吳老板來了后不僅補了之前的費用,還給療養(yǎng)院捐贈了一大筆錢。
大客戶走了,今年的年終獎也就沒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