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主是吳諦?!睏钚癜颜{(diào)查的結(jié)果告訴了時承。
“吳諦,怎么又是他?”
“我聽袁杰說……”楊旭頓了頓。
時承抬眸看向他,催促道,“袁杰說什么?”
“袁杰說夫人今天之所以會到靜安療養(yǎng)院,是因為春節(jié)前吳諦去找過她,給她看了一張照片。”
“意思是吳諦就等著裴尚沁去靜安療養(yǎng)院?”時承痛苦地閉上眼睛,他覺得事情遠比他想的要復(fù)雜。
是他太掉以輕心,他以為跟裴尚沁結(jié)了婚吳諦就不會再來騷擾她,沒想到吳諦要的并不是裴尚沁,他可能要的更多。
時承拿出手機,現(xiàn)在首要任務(wù)是找到吳諦,把裴尚沁帶回來。
沒想到電話打過來,吳諦的手機顯示關(guān)機。
不過十分鐘后,時承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的。
內(nèi)容為:靜安療養(yǎng)院的裴尚沁才是你真正的妻子。
楊旭見時承盯著手機久久不語,他連忙問,“怎么了,時總?”
“靜安療養(yǎng)院那個是裴尚沁?!?/p>
“那夫人呢?她又是誰,是裴尚韻嗎?”
時承搖搖頭,結(jié)婚之前她堅定地否認(rèn)過她是裴尚韻。
她說,“我確實叫裴尚沁,但我不是這里的裴尚沁,也不是裴尚韻?!?/p>
時承當(dāng)時只覺得她是在說瘋話,他也不在乎她是誰,他喜歡的是她本身,她是誰不重要。
正在時承想如何找到裴尚沁時,父親時懷森給他打來了電話。
他說網(wǎng)上的新聞他看到了,他問裴尚沁是不是真有毒癮。
“你怎么能跟這樣的一個女人結(jié)婚?”他命令時承,“現(xiàn)在大眾還不知道你們結(jié)婚的事,你盡快跟她辦理離婚,以后矢口否認(rèn)跟她的這段關(guān)系,要不然我們?nèi)鹆⒓瘓F會有大麻煩的。”
時承想解釋兩句,時懷森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處理這件事,處理好了你依然是山錦繡的負(fù)責(zé)人,處理不好你就不要回山錦繡上班了?!?/p>
說完,時懷森掛了電話。
時承把手機摔了。
楊旭連忙過去問,“怎么了,時總?”他跟了時承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狂躁。
“找人去查吳諦的行蹤,不管他在哪里,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p>
……
鎮(zhèn)定劑的藥效很強,裴尚沁昏睡了幾個小時才醒。
她揉著眼爬起來,一個聲音從身側(cè)響起。
“你終于醒了!”
是吳諦。
裴尚沁先看了一眼四周,這是一間十分廢土的房間,純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不過布置的倒是很別致,這么冷的天,這里卻并不寒冷。
“這是什么地方?”她問吳諦。
吳諦攤開雙臂,“這是我的家?!?/p>
裴尚沁再次打量,最后得出結(jié)論,“你住在防空洞里?”
“是呀,多符合我的氣質(zhì),對于像時承這樣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人來說我就是一只鼴鼠?!?/p>
鼴鼠?還真會形容自己。
裴尚沁想從床上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還有些暈。
她問吳諦,“你讓他們給我打了什么針?”
“鎮(zhèn)定劑而已?!?/p>
“可我頭為什么這么暈?”
“因為你的身體不屬于這里,她在做排藥反應(yīng)。”
吳諦坐到了裴尚沁身邊,他說,“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對你就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我知道你不是裴尚沁也不是裴尚韻,但你卻出現(xiàn)在這里,利用裴尚沁的身體活著?!?/p>
他的手伸到裴尚沁面前想去摸摸她,但被裴尚沁躲開了。
他一笑,沒有繼續(xù),而是問,“你剛才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是,裴尚沁是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匪夷所思的夢。
夢里,她叫曾蔌顏。
但她沒有告訴吳諦。
吳諦看向她,眼中突然多出幾分愛戀,他說,“我經(jīng)常做夢,夢到曾蔌顏,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從老家出來嗎?我是為了她,我想成為明星,想有機會認(rèn)識她,站在她身邊,親口告訴她,我喜歡她?!?/p>
裴尚沁聽他說到這里,人不自覺的往后退,以前她覺得裴尚沁是個私生飯,現(xiàn)在吳諦的精神狀態(tài)更像。
是,曾蔌顏是好看,八年前也紅極一時,但這跟他總逮著她不放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不是曾蔌顏?!迸嵘星吒鷧侵B重聲這件事。
“你是?!眳侵B的神情若有些瘋狂,“曾蔌顏后腰上有一顆痣。”
這都知道?
吳諦突然改了口,喊起了曾蔌顏的名字。
他說,“你怎么能為了時承不再演戲,你那么有才華有天賦,你就是為舞臺而生,為什么要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夢想?”
“吳諦,你……”裴尚沁覺得吳諦可能是真的瘋了。
她想勸他兩句,但不知道如何勸起。
最后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冷靜點?!?/p>
“你讓我怎么冷靜,我為你到H國當(dāng)練習(xí)生,眼看就要出道了,你卻不見了,我滿世界找你,而你呢整成裴尚沁的模樣,重回舞臺依然是為了跟時承在一起。”
“他有那么好嗎,他都把你忘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世上還有你的存在……”
“吳諦?!迸嵘星卟坏貌辉俅未驍鄥侵B的胡言亂語。
“你是真的搞錯了,我不是曾蔌顏,我從小到大就叫裴尚沁,我承認(rèn)我偷用了裴尚沁的身份,但我不是故意為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覺醒來就成了裴尚沁,穿著她的衣服住在她的房間里正準(zhǔn)備自殺?!?/p>
“是,裴尚沁是準(zhǔn)備自殺,你不就是利用這一點嗎?”吳諦的語言開始咄咄逼人,“我問過裴尚沁,她說是你蠱惑她置換身份,她說你會幫她復(fù)仇讓肖煥林萬劫不復(fù)。”
這怎么可能!
裴尚沁想否認(rèn)。
但吳諦說出了一個名字。
“袁杰是幫兇?!?/p>
“袁杰是幫兇?”
“對?!眳侵B把一沓資料從抽屜里拿出來丟到了裴尚沁面前。
“曾蔌顏,你被人置換了記憶?!?/p>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