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
周輕羽只是沖野鶴勾了勾手指頭。
剛才還兇巴巴的野鶴,忽然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來到周輕羽跟前。
還把脖子伸到他面前,任由他撫摸。
顏靜如怔?。骸芭迩洌@是……認(rèn)主了?”
可是周輕羽什么都沒做呀?
真的就是勾了一下手指而已。
周輕羽撫摸著野鶴毛茸茸的脖子,哂笑道:“云峰主,好像很容易嘛?!?/p>
“莫非我真是天才?”
云佩卿愣了好一會。
這種野鶴,即便是她也要稍加安撫,才能成功馴服。
勾勾手指頭就成了?
她都懷疑,這不是野鶴,是一頭披著鶴毛的二哈!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打壓周輕羽不成,反倒被他給笑話了。
她不由輕哼:“恰好碰到一只聽話的妖獸罷了?!?/p>
“既然你說自己是天才,那我考考你的理論好了!”
顏靜如無語了。
馴化妖獸的理論,馴妖峰才有。
周輕羽上哪去學(xué)?
為了掙回一點(diǎn)面子,云佩卿是不講武德了。
周輕羽卻兩手交叉放在胸口,神態(tài)輕松:“行啊,你隨便考?!?/p>
這副無所謂的樣子,讓云佩卿很惱火道:“好,我也不欺負(fù)你,考你一個馴服妖獸的基礎(chǔ)知識?!?/p>
“請問,飛禽總共有幾大類,多少種?”
顏靜如試圖憑借自己的記憶總結(jié)出答案。
可仔細(xì)想了想,腦海中一片亂麻。
她自己見識過的飛禽,都未必理得清楚,何況是沒有見過的?
這種問題的答案,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培訓(xùn),應(yīng)該是答不全的。
“九大類,一千三百零五種?!?/p>
周輕羽卻翹著二郎腿,脫口而出。
顏靜如哭笑不得。
一千三百零五?
有零有整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心中有數(shù)。
她不由批評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隨心而答。”
可誰知。
云佩卿卻瞄眸瞪大,怔怔道:“他……他……靜如,你教過他?”
顏靜如慚愧道:“我都沒有鉆研過,如何教他?”
“怎么?你不會說,他回答的是正確的吧?”
云佩卿怔了良久,才不敢置信道:“一字不差?!?/p>
?。?/p>
顏靜如一臉愕然的望著周輕羽:“你學(xué)過馴服妖獸的理論?”
周輕羽淡然道:“常識而已?!?/p>
他縱覽天下武學(xué)。
其中涉及面極廣,關(guān)于妖獸種類,很多書上都有提及。
不算什么很難的題目。
聞言。
顏靜如表情微微一僵。
常識?
她嗔了周輕羽一眼:“你還真是飄了!”
“佩卿,再考考他,難一點(diǎn)的!”
她還真不服了。
今天還打壓不了周輕羽的氣焰。
周輕羽一個頭兩個大。
師尊,你怎么也幫著外人啊?
云佩卿巴不得呢,哼道:“常識?你這么有本事,我再考你一個中等難度的好了。”
“玉麟蛟龍每次能誕下幾胎?”
顏靜如一聽,絕美的容顏恢復(fù)了淡定。
很不巧,曾經(jīng)為了抓捕碧眼龍晶獸,她鉆研過一些稀罕妖獸的典籍。
恰巧看到過關(guān)于玉麟蛟龍的介紹。
此獸每次都誕生下兩胎。
她倒要看看,周輕羽還能不能再回答上來。
“一胎。”周輕羽不假思索道。
玉麟蛟龍?jiān)谶@座偏僻大陸是稀罕物,在強(qiáng)者圈子里,卻是一道津津樂道的名菜。
周輕羽吃過幾次,對其略有了解,道:
“此獸很狡詐,會誕生一對陰陽胎?!?/p>
“先誕生下來的是陰胎,隨后才是陽胎?!?/p>
“陰胎,其實(shí)并非胎兒,而是一坨糜爛之肉,用于吸引覬覦在周圍的獵食者,將它們吸引走?!?/p>
“等敵人走后,它才會誕生下真正的陽胎。”
“所以,其實(shí)是一胎?!?/p>
顏靜如微微搖頭。
這個弟子啊,真得好好說一說了。
她所看的古籍,乃是大陸通用版本,是無數(shù)有資歷的先輩們,在實(shí)踐中總結(jié)出來的。
“周輕羽,古人云,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p>
“知道自己不足,方能上進(jìn),明白嗎?”
“你雖刻苦,也有些聰明,但要……”
一旁的云佩卿卻不斷的給她使眼色。
見她還在教導(dǎo),急得干咳數(shù)聲,打斷她。
“怎么了,佩卿?”顏靜如詫異道。
云佩卿震驚的看著周輕羽,道:“你徒兒沒說錯?!?/p>
“是這么回事?!?/p>
“這是數(shù)月前公布的新發(fā)現(xiàn),以前的通用資料,還沒有及時(shí)更改過來。”
什么?
顏靜如愕然當(dāng)場。
白皙若雪的臉頰,逐漸浮現(xiàn)出紅暈。
自己居然是錯的?
還喋喋不休的教導(dǎo)周輕羽?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可也有些惱羞,周輕羽把她也弄得下不了臺。
周輕羽得意洋洋的掃視二女:“如何?還要考教我嗎?”
接連被周輕羽弄得難堪的兩位女長老,都有些羞惱。
看著他一副尾巴翹上天的模樣,更是恨不得一人給一巴掌。
偏偏,他們真不敢再考下去了。
不然,丟人的很可能還是他們。
“靜如,你這弟子我是教育不了了,你自己來吧?!?/p>
云佩卿氣哼哼的把皮球丟給顏靜如。
顏靜如則嗔視著周輕羽。
想教育幾句,可周輕羽的確在馴服妖獸的領(lǐng)域上,造詣在她之上。
讓她到嘴邊的話,幾度又吞了回去。
想到自己堂堂師尊,還教育不了一個徒兒,便越想越氣。
越氣越想教訓(xùn)。
越想教訓(xùn)越發(fā)現(xiàn)自己教訓(xùn)不了。
無限循環(huán),氣得她胸悶發(fā)慌。
周輕羽摸了摸鼻子,提醒道:“師尊,你是不是忘了咱們是來干嘛的?”
顏靜如來此,不是為了幫他馴服一頭飛禽,明日好交差的嗎?
怎么跟他杠上了?
顏靜如依舊眼眸復(fù)雜的盯著他,輕哼道:“這些不重要了?!?/p>
她現(xiàn)在想的,是怎么壓一壓這個徒兒的氣焰。
周輕羽嘴角抽了抽。
女人的勝負(fù)欲,真是個謎!
“師父師父,來客人啦?”
殿外忽然傳來宇文晴雪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聲音。
顏靜如和云佩卿忽然同時(shí)松口氣。
她們有輩分在身,不好無端端的收拾周輕羽。
宇文晴雪可不會管那么多!
顏靜如捧著茶,輕輕啄了一口,淡淡道:“你這么厲害,待會也跟宇文晴雪好好交流交流吧?!?/p>
云佩卿更是露出幸災(zāi)樂禍之色,舒服的翹起大長腿,道:“周輕羽,先說好,這弟子性子潑辣,我可管不了。”
“而且,她對你很有成見?!?/p>
“別怪我沒提醒你喲?!?/p>
是嗎?
周輕羽露出玩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