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手交叉在胸前,道:“愛喝不喝?!?/p>
周輕羽翹起了二郎腿,悠閑的靠在椅子上。
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你都不急,我更不急了?!?/p>
這讓夏羽仙俏臉微微一僵。
是呢。
徐寅年還在金鑾殿等著她回話呢。
周輕羽可以磨蹭,她哪有時間耽擱?
讓徐寅年等得不耐煩,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
她微微咬了咬銀牙。
“小混蛋!”
“讓大乾國主一個小輩倒茶,你是第一個!”
她氣呼呼的抓起茶壺,倒了一杯茶。
推到周輕羽面前。
“喝吧?!?/p>
“別把舌頭燙直咯?!?/p>
誰知。
周輕羽活動了一下雙手,道:“我手上沒勁?!?/p>
“要人喂。”
砰——
夏羽仙一掌拍在桌上,喝道:“你沒完沒了?”
倒了茶,還得寸進尺了!
周輕羽雙手抱著后腦勺,舒舒服服的閉上眼。
也不說話。
看誰熬得過誰。
果然。
是夏羽仙沉不住氣。
她惱道:“你給我等著!”
“咱們的賬又多了一筆!”
她不情不愿的抓起茶杯,就要往周輕羽嘴里灌。
周輕羽別過頭去,道:“不知道吹一下?”
“想燙死我啊?”
你!
夏羽仙強忍著怒火,使勁吹了吹。
待得吹溫涼下來,才遞到周輕羽嘴邊。
周輕羽這才張嘴喝了下去。
“不錯。”
“大乾女帝親自吹過的茶,就是好喝?!?/p>
夏羽仙一把放下茶杯,板著臉道:“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
周輕羽點點頭。
可剛站起身,忽然又軟倒在了椅子上。
“完了,坐久了腿麻?!?/p>
“你介不介意給我揉揉腿?”
夏羽仙忍不了了!
抬起巴掌,道:“那你介不介意,我把你一雙狗腿打斷?”
哈哈哈!
周輕羽笑起來,不再逗她。
正色道:“想我?guī)湍?,可以。?/p>
“答應(yīng)我兩件事?!?/p>
“第一,給冷血侯和他的妻兒立個墳吧?!?/p>
“不需要多么奢華,哪怕是一座山野小墳也行?!?/p>
“只要在大乾境內(nèi)就可以?!?/p>
嗯?
夏羽仙狐疑的打量周輕羽:“你葫蘆里賣什么藥?”
起初聽到給冷血侯立墳。
她是很排斥的。
這件事,不可能答應(yīng)。
冷血侯是叛軍,皇室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給他立墳,那成何體統(tǒng)?
豈不是承認冷血侯叛變是對的?
可聽到后面一句,又不是那么回事。
周輕羽淡然道:“沒什么藥?!?/p>
“算是對冷血侯待我好,回饋他的一點小心意吧?!?/p>
“怎么,很難?”
夏羽仙好像重新認識周輕羽般,上下打量他。
搖頭道:“不難?!?/p>
“我會命人去做,私底下做?!?/p>
“不過,你這人居然會為一面之緣的人這么上心。”
“真是意外。”
周輕羽淡淡一笑。
有些落寞道:“待我好的長輩不多?!?/p>
“每一個,我都會鄭重對待?!?/p>
夏羽仙有些恍惚了。
周輕羽這么玩世不恭的人,原來,也有不為人知的心酸過往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自己似乎總是在欺負他。
“那第二個呢?”
周輕羽道:“我需要一顆國運珠?!?/p>
嗯?
夏羽仙嚴肅起來。
“你沒開玩笑吧?”
“國運珠是需要大量國運凝練的?!?/p>
“莫說我不會同意,那些圍著你轉(zhuǎn)的王侯們,要是知道你的來意,只怕根本不會讓你進皇宮?!?/p>
當此節(jié)骨眼上。
哪怕是一縷國運,都彌足珍貴。
如何能給外人?
周輕羽沒有多言。
取出了冷血侯的玉璽,放在桌上。
夏羽仙拿起來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冷血侯?。俊?/p>
“里面有這么多國運?”
“你從哪來的?”
她震驚不已。
周輕羽手指點在桌上,道:“這作為補償,夠了吧?”
夏羽仙臉上涌出激動之色:“夠了夠了,何止是夠了?”
“冷血侯印中,少說有大乾三成的國運。”
“一顆國運珠,不過百分之一的國運而已。”
“這筆賬,我算得清……”
說著說著,她忽然愣住。
以周輕羽的精明,難道就不知道,大乾占了大便宜嗎?
她指了指手中的玉璽,道:“你……是想將它送我?”
明明周輕羽可以用它換取更多驚人的寶物。
但卻只要一顆國運珠。
周輕羽頷首,道:“盡快煉化吧?!?/p>
“你實力多提升一些,四方會談時,就更安全一些。”
夏羽仙怔然。
“為什么?”
她不懂,也不明白。
這個討人厭的小混蛋,為什么突然變這么好。
居然把冷血侯印,幾乎白送給她。
周輕羽指了指胸口的玉璽印章,道:
“你不是也送了我一道國運防身嗎?”
“冷血侯印,就當是報答了。”
夏羽仙心中頓時復(fù)雜:“你……你不是怪我總欺負你嗎?”
周輕羽微微笑了笑:“你是元嬰強者?!?/p>
“真想對我怎樣,我哪里會安然無恙?”
“那些,不過是打鬧罷了?!?/p>
“不必放在心上?!?/p>
夏羽仙心底動容。
拋開玩世不恭的面具,原來周輕羽是這樣的。
她更加覺得慚愧了。
“好了,我們出去吧,別讓徐前輩久等。”
“我會說情,但是否有用處,不敢保證?!?/p>
說完,周輕羽率先離開密室。
夏羽仙望著周輕羽的背影,怔然不語。
她有些不適應(yīng)周輕羽忽然一本正經(jīng)了。
好像,曾經(jīng)的那個周輕羽,在離她遠去。
她心緒煩亂的回到金鑾殿。
卻見周輕羽已經(jīng)在與徐寅年提及此事。
“推遲一段時間?”
徐寅年面露難色,道:“周道友,實不相瞞?!?/p>
“天子劍都借出去了五百年,我們劍神殿想要回去,早就要了?!?/p>
“實在是劍神殿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p>
“需要一把靈劍鎮(zhèn)壓,這才想起來,有一把天子劍流落在外?!?/p>
“可它竟然被損毀了,若給不了一個交代,我回去沒法交差啊。”
靈劍嗎?
周輕羽思索道:“這樣如何?”
“我馬上要去一趟兵神宮?!?/p>
“我且看看,能否讓兵神宮想辦法湊來一把靈劍?”
“徐劍主寬限幾日,臨走時再索要一個交代,如何?”
徐寅年目光觸動。
露出了一絲訝然之色,道:“周道友,你和大乾皇室是什么關(guān)系?”
“竟如此不惜代價的幫他們?”
寬限時間倒是好說。
但請兵神宮湊靈劍,這可不是小事。
他作為元嬰強者,都不敢說,能讓兵神宮湊靈劍。
周輕羽要說動兵神宮,需要付出相當巨大的代價。
這一下。
夏羽仙也被深深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