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波說到做到。
姜稚不停地擦眼淚,她也不想這樣,可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咳咳咳……”
耶波皺著眉頭,看她快要哭抽過去的樣子,那股煩躁越發(fā)強(qiáng)烈,真的太掃興了。
他是這樣想,可他的小兄弟卻跟他不是一條心。
從頭到尾,都保持著一個姿勢。
“咳咳咳,你……你能不能不要在車?yán)锍闊煟瓤瓤取脝??!苯晌嬷亲樱眢w咳得一抽一抽的。
耶波垂眸掃了她一眼,語氣不善:“你特么正事不干,反而有心思管起我來了?”
“咳咳……”她捂著嘴,只露出一雙哭紅的眼睛,水汪汪的瞧著他。
耶波跟她對視了半晌,最終敗下陣來。
男人沉下車窗,讓煙霧飄出去,順帶著把沒抽完半根也一并丟出去:“這樣行了吧。”
姜稚嗯了一聲。
她光有回應(yīng),行動上卻沒有任何進(jìn)展。
沒有煙抽,就這么干坐著,耶波每低頭看一眼自己,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怎么看都像個暴露狂。
許是曉得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男人一把拽過她的手:“老子遲早被你搞陽為?!?/p>
……
周胤說過,耶波是個得寸進(jìn)尺的人。
姜稚算是徹底領(lǐng)教到了。
車子里一次,洗手間一次,他要在沙發(fā)上的時候,姜稚死活沒給。
最后一次是在拔步床上,耶波駕輕就熟的拉出抽屜,拽出白緞錦帕擦拭。
姜稚望了望,想說什么,又給憋了回去。
不巧,這一幕給耶波逮到了:“怎么?又不給用?”
姜稚藏在發(fā)絲后的耳朵尖都在滴血。
“跟你說話呢?”饜足后的男人,說話口吻都比剛剛要好許多。
“你好了吧?!彼吐暤?。
耶波盯著她腦袋上的旋兒,“我要說沒好呢?”
姜稚猛地抬起頭,眼底驚訝跟羞憤交織。
他到底是不是人?。?/p>
耶波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躺好?!?/p>
姜稚蜷縮起雙腿,“不用,我睡沙發(fā)已經(jīng)睡習(xí)慣了?!?/p>
耶波一秒鐘變臉:“過來?!?/p>
見她又變成木樁子,耶波語氣沉了沉:“過來,別再叫我說第三遍。”
姜稚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了,她有氣無力的回道:“來了來了?!?/p>
怕了他了。
枕頭全都被耶波拿回來了,姜稚枕著她的那只,耶波腦袋下的那個是周胤的。
啪嗒,壁燈熄滅。
拔步床瞬間被黑暗籠罩。
姜稚雖然躺在耶波身邊,但被子里的她,卻跟他保持著一個拳頭的距離,耶波哼了一聲,長臂一伸,將她整個撈到懷里鎖死。
姜稚哎了一聲,耶波一句話叫她閉嘴:“再出聲,就起來繼續(xù)?!?/p>
這招果然好用,某人立刻不吱聲了。
窗外細(xì)雨如絲般交織著,梧桐苑外一棵棵花樹在這場甘霖的潤澤下,悄無聲息的冒出尖尖的嫩芽。
耶波閉著眼睛,依稀聽見有什么東西正破土而出。
“姜稚?!?/p>
懷里的小人僵了僵。
“抽屜里的卡通內(nèi)K是你買的?”
被迫窩在他懷里的小女人淡淡的嗯了一聲。
“買給誰的?”
他這樣問,那必然是知道不可能是買給周胤的。
周胤衣柜里幾乎全是黑白灰,典型的商業(yè)精英,怎么可能會穿那種花里胡哨的卡通內(nèi)褲呢?
姜稚如實(shí)交代:“……給你的?!?/p>
耶波呵了一聲,“怕我出去亂搞?”
姜稚心虛不已:“沒,沒有的事?!?/p>
沒有才怪。
竊聽她手機(jī)的時候,耶波心血來潮回放了之前的,然后就聽到一段她跟卞時蘊(yùn)在商場挑衣服的對話。
當(dāng)時沒察覺到什么,直到他不久前打開衣柜抽屜,發(fā)現(xiàn)里面一堆卡通男士內(nèi)衣,耶波才意識到,原來她還挺天真。
真以為讓他穿上那些卡通內(nèi)衣,就不好意思在外面脫褲子了。
那她可太低估男人的貪色心了。
“其實(shí)不用那么麻煩。”他把嗓音壓得極低,聽起來滿滿誘惑:“只要你以后都像今天這么配合,我是沒精力去外面亂搞的。”
姜稚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
忽然,鼻子被捏了一下,“小饅頭!”
懷里的人瞬間繃緊了,但又迅速放松,繼續(xù)假裝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耶波隱隱感覺有人在他身上錘了一拳,力道不重,可以忽略不計。
……
嶺南藥業(yè)
姜稚一進(jìn)公司,就看見辦公室門口的拐杖。
姜稚就很好奇,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值得這位快要奔八十歲上的老人家,冒著風(fēng)雨也要跑來給她添堵。
她調(diào)頭去了底下停車場,然后打電話給秘書,讓秘書把所有儲存文件跟資料的科室鎖起來。
秘書在電話里小心翼翼的說,老太太要砸東西了。
姜稚:“沒事,錄下來?!?/p>
秘書:“???”
“錄完之后發(fā)給我。”
“好的。”
蘇老太太見不到姜稚,開始打砸電腦,一股子使不完得勁,見秘書用手機(jī)對著她錄像。
蘇老太太更加瘋狂了。
“你錄,你錄,最好發(fā)到電視臺去,以為她躲著我,我就拿她沒轍了?告訴你,我辦法多得是。”
因她年紀(jì)大,哪怕再怎么過分也沒有敢上前制止。
開玩笑,萬一推到哪里好壞,被賴上怎么辦。
姜稚靠在車后排假寐,昨晚被耶波整的手酸死了,覺也沒睡好,導(dǎo)致早上起來一點(diǎn)精神也沒有。
好像還有些感冒了。
坐在前排的阿權(quán)在后視鏡里匆匆看了一眼,關(guān)切問道:“少奶奶,昨晚沒睡好?”
姜稚神色尷尬,嗯了一聲。
阿權(quán):“要不我下去,您在車?yán)锊[一會兒?”
姜稚說不用。
阿權(quán)便不再說話了。
秘書把視頻發(fā)過來,姜稚看完后驚嘆,她外婆竟如此孔武有力,吃大補(bǔ)丸了嗎?
新消息進(jìn)來。
姜稚一看名字,頓時來了精神。
卞時蘊(yùn):“你的賭鬼大哥昨晚在我們賭場欠了一百一十萬,我讓他打了欠條?!?/p>
姜稚滿意的勾唇。
好極了。
酒色最能消磨人的意志,再加上一個賭,人就廢了。
之前姜啟峰有遺產(chǎn)在手,姜戴不愁錢花,現(xiàn)在遺產(chǎn)悉數(shù)落到姜稚手里,姜戴還依著從前的活法,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姜啟峰掏空了。
姜啟峰就這么一個兒子,寵肯定是寵的,但以他目前的實(shí)力,能寵他多久呢?
姜稚無比期待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