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還沒有告訴沈母自己已經(jīng)被商會除名的事。
看母親這么大張旗鼓的張羅,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手機響了。
何依依發(fā)信息過來,祝他生日快樂。
今天的場合,她也曉得自己不方便參加。
沈煜盯著信息看了許久,心中離婚的念頭愈發(fā)強烈。
從小到大,他的生活都是受家里人支配,上什么學校,念什么專業(yè),娶什么樣的妻子。
唯有何依依是他自己選的。
雖然她搞砸了許多事,但這并不妨礙他愛這個女人。
沈煜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泛起心疼。
昨天她應該嚇壞了吧。
沈煜回了一條:“晚上過去陪你。”
確定信息發(fā)送完畢,沈煜給姜稚打了個電話,讓她早點過來。
……
溫泉山莊
“姓沈的言而無信,依我看,不如就把他跟何依依的事兒捅出,省的再浪費時間?!眲谑鍛崙嵅黄降?。
“魚死網(wǎng)破看似痛快,卻是下下策。”
沈家跟姜家是一場利益合作,也就是人們通常說的聯(lián)姻關系。
姜家倒臺,沈煜沒有將她這個殘廢掃地出門,已經(jīng)算仁至義盡。
她若再將沈煜跟旁人有染的事捅出去,非但不會得到同情,反而白給人看笑話。
而且夫妻反目成仇,多數(shù)結果都是兩敗俱傷。
她要的是全身而退,而不是帶著一身泥濘離開。
管家嘆氣:“我哪能不曉得這其中的厲害,但總是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萬一拖您一輩子,那真是夠糟心的?!?/p>
姜稚心里有一桿秤。
沈煜巴不得早點離婚扶何依依上位,他沒理由拒絕簽字。
能讓臨時反悔,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出了主意。
“沈煜說,現(xiàn)在離婚免不了要被人戳脊梁骨。”
姜稚歪著頭,給自己戴耳環(huán)。
勞叔爆了:“怎么滴,他自個兒干了丑事,還得您替他遮掩?虧他好意思說出口?!?/p>
“你沒聽懂他另外一層的意思?!?/p>
“我不想聽懂?!眲谑迦^都要捏爆了:“姓沈的就是欺負您脾氣好,換個脾氣烈的,看他敢嗎?”
耳環(huán)戴好了,姜稚撥弄了下耳墜,轉頭安撫:“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氣上了?”
勞叔揣著手,把頭別向一邊:“那您說。”
“我猜,他們現(xiàn)在一定在等一個機會?!?/p>
勞叔不解:“啥機會?”
姜稚:“試想一下,若這段婚姻的過錯方是我,那么沈煜是不是就不存在被人戳脊梁骨了?”
勞叔眨巴了兩下眼睛,猛地回過味來了:“他們還想把臟水往您這邊潑?”
姜稚無聲的點了點頭。
勞叔一拳砸在掌心:“簡直是無恥到家了,小姐,咱們不能坐以待斃,要提前想好對策,千萬不能被他們算計了?!?/p>
姜稚離開輪椅,來到窗臺上的綠植前,細心地為它們澆水:“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別人有心想害你,你想再多的對策也無濟于事?!?/p>
管家默默地等待她的下文。
“他們想給我潑臟水,我攔不住,也躲不過,那就先把她后院燒了,看她到底先救火,還是先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