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先送卞時蘊,然后才送姜稚。
她今晚喝的有些多,卻沒有醉。
周胤把車開到老宅,伸手摸了摸姜稚的小臉,姜稚就這么任由他托著下巴。
“拿完線香,你就要走了是不是?”她問。
“他們說結婚前見面不吉利?!睆膩聿幻孕诺哪腥?,真到了這一天,竟也計較起來,生怕哪個步驟做錯了,會對未來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
“那今天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她口中的酒氣帶著果香味,引得周胤不自覺的做出吞咽的動作。
自那天她做了噩夢后,就再也沒提過要欺負他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什么,這段時間周胤就很少留下來過夜,即使留下來,也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了。
姜稚察覺到了,所以今晚趁著酒勁,軟著嗓子跟他說,那天晚上都夢到了什么。
“我不是被你嚇到了,我是被耶波嚇到了?!彼Ω忉專麤]關系,錯的都是耶波。
周胤克制著洶涌的情緒,安撫她:“不怕,他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出現(xiàn)?!?/p>
“可是線香最多只夠你用兩個月……”
周胤將她往懷里帶了帶:“我已經(jīng)跟朋友打過招呼了,讓他搜集市面上所有姜家制作的線香,看能不能支撐到你說的那個時候?!?/p>
那個朋友就是徐界。
憑他手眼通天的本事,除非市面上真的沒有,否則一定能再找出一些來。
“舍不得我?”周胤低頭看著她抓著自己襯衫的手,沒有一點想要松開的意思。
“嗯?!彼龔膩聿桓闾撆c委蛇那一套,尤其是領完證以后,傾訴欲跟表達欲達到了巔峰。
這半個月,周胤除了偶爾接聽幾個工作電話之外,幾乎都跟她膩在一起。
逛公園,劃小船,中午一起吃飯,傍晚帶著口罩去超市采購,姜稚負責清洗,周胤負責做,廚房空間很大,但勞叔就有種擠不進去的感覺。
吃完飯,周胤去洗碗,姜稚倒垃圾。
每當這個時候,勞叔就感覺自己才像是那個入贅進來的。
周胤調(diào)整了座椅,輕松地將人抱到了腿上。
“想親?”他問。
“想,你今天都沒有親我。昨天也沒有。前天……”
周胤打斷她:“前天我親了?!?/p>
“沒有?!?/p>
“沒有嗎?你再想想呢?!?/p>
姜稚想起來了,皺著眉頭同他較真:“不算?!?/p>
“哦,非得親這里?那里不算數(shù)是吧?”周胤用腿掂著她,在她露出不滿意之前,俯身給了她一個長長的吻。
姜稚半仰著頭,柔順的任由他汲取。
黏黏膩膩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響起,曖昧并溫馨著。
“周胤,我現(xiàn)在能欺負欺負你嗎?”隔了十幾日,某人的膽子似乎又開始肥了。
周胤閉了閉眼睛,默默地調(diào)整著呼吸:“不給?!?/p>
姜稚已經(jīng)從里到外都被周胤把玩過了,可周胤卻始終守著最后一份底線,不給她探索的機會。
姜稚就覺得他好小氣。
草莓只給吃五顆,海鮮也不給她吃很多,魚子醬很喜歡,但周胤只喂了她兩小勺,還是連帶著面包一起吃。
“你不能這么小氣?!彼H了下他的下巴,又轉到喉結,跟在北歐一樣,不知死活的咬了一口。
喉結滾動兩下后,男人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去后面?!?/p>
開春的夜晚裹挾著陣陣涼意,姜稚跪坐在后座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周胤的動作。
他緩慢的解開皮帶,開啟寶藏的手法,讓姜稚緊張的同時又滿滿都是期待。
車內(nèi)很暗,暗得如同那晚夢里一般,但因為身邊的人是周胤,姜稚竟一點都沒露怯。
“周胤,你發(fā)育的好好?!彼銎痤^,臉上滿是震撼。
周胤卻伸手覆上了她的眼睛,粗啞道:“不要看了?!?/p>
情動下的對視,對男人來說有多大的殺傷力。
他捂住她的眼睛,卻忘了捂她嘴巴。
一個呼吸間,周胤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低頭,覆在她眼睛的手無法自己的顫抖起來。
沖動后的結果,姜稚嘴巴腫了,周胤擰著眉頭,心疼的為她擦拭嘴角,“貪吃鬼,什么都往下咽?!?/p>
姜稚不說話,半瞇著眼睛任由他去清理。
周胤:“好好休息,別忘了后天來娶我。”
姜稚嗓子有點疼,不想說話,只點頭:“嗯?!?/p>
周胤拿走兩根線香,便驅車回去了。
……
午夜月光從窗簾縫隙投射進來,如刀鋒般將地板一分為二。
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蘭花味,一道偉岸的身影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沒有人知道他坐了多久,有那么一瞬間,仿佛跟黑暗銜接成了一體。
吧嗒。金屬打火機突兀燃起。
若隱若現(xiàn)的火光,照亮了一張輪廓分明,卻又侵略性極強的俊顏,如同一把隱匿在劍鞘里的利刃,脫離劍鞘后,鋒芒畢露。
周胤為了阻止耶波出來,從姜稚那邊拿走兩根線香,殊不知,拿走線香里,有一根是庫爾特混進去的。
耶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婚禮前夜出現(xiàn)。
回顧這些天的點點滴滴,耶波就跟吃了蒼蠅屎一樣惡心。
這十幾天周胤正事一件不做,就光談戀愛。
還談的惡心吧啦的。
耶波彈了彈煙灰,冷笑出了聲:“哼,膽兒肥啊,居然敢告狀。”
記得臨走的時候,警告過姜稚不許把被咬的事告訴周胤。
可她還是說了,導致周胤臨時改了協(xié)議,竟打算永遠不放他出來。
耶波收縮著腮,狠狠地吞了一口煙,神色略帶得意,活一把歲數(shù)又怎么樣,戀愛一談跟傻瓜沒區(qū)別。
現(xiàn)在游戲已經(jīng)結束,他是時候拿回本屬于他的人生了。
早上六點,耶波換了一套喜服,肩膀上挎著一顆碩大的紅色花球,幫忙系花球的人是他外公赫爾蛻。
耶波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感覺自己很像被人真正打包的禮物。
“結婚就是大孩子了,做事情要優(yōu)先考慮家庭,還有,對你的女丈夫態(tài)度要好,我們是男人,永遠不可以對女人說不?!?/p>
耶波掂著手里蘋果:“外公你吃嗎?”
“這是喜果,保你平安用的?!敝芎o張的提醒。
穿的跟紅包套一樣的傭人跑進來,喜氣洋洋道:“來了,接親的隊伍來了?!?/p>
一方紅蓋頭從天而降,將這頭兇猛的野獸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