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警方看出這里面的蹊蹺,可出于本職工作,必須先確定沒有人遭受生命迫害,才能再處理其他的事。
“姜小姐,如果你再不放行,我們會以妨礙公務(wù)為由起訴你?!?/p>
姜稚知曉自己攔不了多久,可那些虎視眈眈的記者以及葉明德不懷好意的目光,看的人一頭惱火。
分明是有備而來。
葉明德趁勢火上澆油:“警官,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求求你們,一定要救他,求你們了?!?/p>
見姜稚不為所動的樣子,警方示意大家退后,這是要強行進(jìn)來了。
“等等!”姜稚及時出聲阻攔。
所有人停住強行闖進(jìn)的動作,齊刷刷的看著她。
“警官,你們可以進(jìn)來,但這些記者不行?!?/p>
記者不樂意了:“憑什么不行,我們肩負(fù)著為公眾揭開真相的義務(wù)?!?/p>
姜稚冷下臉:“這是我家,不是公共場所,可以容你們?yōu)樗麨??!?/p>
有位記者陰陽怪氣起來:“我們可是聽說周先生已經(jīng)有幾天沒回來了。你攔著不讓我們進(jìn)去,是怕鏡頭拍到什么不該拍的嗎?”
警方急于進(jìn)門解決問題,沒功夫聽他們在這里廢話,拍打著鐵門:“姜小姐,這是最后一次提醒?!?/p>
姜稚分別遞給黎賽跟庫爾特一記眼神。
兩人看明白了。
如果這些記者真敢往里闖,他們就負(fù)責(zé)搶奪他們的儲存卡。
鐵門緩緩朝兩邊移動。
跟姜稚猜測的差不多,記者一見有縫隙露出來,迫不及待的往里鉆,警方著急救人,便沒有管那么多。
姜稚:“警官,這邊請。”
庫爾特跟黎賽雙臂張開攔著記者,不讓他們沖,可是架不住對方人數(shù)太多,眼瞅攔不住。
庫爾特一不做二不休,撈起其中一位記者攝像機(jī)往地上砸,碎片四濺,庫爾特彎腰撿起儲存卡,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掰成兩半,振臂一揮,扔出好遠(yuǎn)。
這舉動讓場面一度安靜下來。
但在暴力鎮(zhèn)壓下的安靜僅維持了數(shù)秒,隨后便是更猛烈的反抗。
這些記者好言好語相勸都不一定能起到效果,何況是極端方式,而且他們最不怕的就是極端。
越極端,說明新聞越值錢。
“我們?nèi)硕啵蠹腋乙黄饹_?!币晃淮┲谏路哪杏浾叽舐暫巴?,率先沖上去。
……
警察進(jìn)入溫泉山莊立即四散開來。
葉明德來過這里一次,他顯得駕輕就熟,不過溫泉山莊占地面積龐大,要想藏起一個人來還真不容易找到。
勞叔迎面而來:“小姐,葉真少爺回來了?!?/p>
姜稚表情一緊,什么意思?他是逃回來的,還是……
不等她思考,葉明德立刻說:“葉真是我兒子,警官,我就說他在這里吧。”
警察立刻讓勞叔帶路。
勞叔不著痕跡的朝姜稚點了點頭,示意不必緊張。
門扉被撞開的那一瞬,正在寫作業(yè)的少年立刻遭受驚訝般的抬起頭。
“你們……”
少年身上被血染紅的T恤不見了,而是換上了一件黑色圓領(lǐng)同款,胸前印著一只很夸張圖案。
警察狐疑的看向葉明德:“你不是說他正被人追殺嗎?”
葉明德眼神閃躲,仿佛害怕被人看穿心中的秘密一樣:“是啊,我接到電話的時候,確實是這么說的?!?/p>
上回沒能接走葉真,葉明德一直耿耿于懷,這回反叛軍干掉了赫爾蛻,葉明德不信他以后還能在溫泉山莊立足。
可眼前的畫面卻讓他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赫爾蛻的死,仿佛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警察進(jìn)入屋子,便立刻聞到一股獨特的蘭花香氣。
“這是你父親?”警官指著葉明德。
葉真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像是天生的冷白皮,他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葉明德,輕聲道:“他是我得養(yǎng)父?!?/p>
“你的養(yǎng)父報警說,你正在遭受迫害,請問有這回事嗎?”
葉真薄唇一揚,在葉明德逐漸陰鷙的注視下,一字一句道:“絕無此事,我也不知道,他從何得知我正遭受迫害?!?/p>
問話的警察表情嚴(yán)肅的對葉明德說道:“葉先生,我得提醒你,報假警屬于占用公共資源,也是需要付法律責(zé)任的?!?/p>
葉明德變得焦躁起來:“葉真,你老實說,他們有沒有傷害你,別怕,警察都在這里,我也在這里,你說實話,沒有人敢對你怎么樣?!?/p>
葉真把書本抱在懷里,似乎沒聽懂似的:“你在說什么?他們?yōu)槭裁匆獋ξ???/p>
葉明德表情一獰,語氣兇狠:“你跟我斗氣沒有用,想想你現(xiàn)在的處境,仔細(xì)想想?!?/p>
反叛軍殺了赫爾蛻,葉真除了馬上跟他離開之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我需要想什么呢?又不是我報的警?!比~真頓了頓:“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請你們出去,我的功課還沒有完成?!?/p>
葉明德滿眼不敢置信:“葉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勞叔正忙著看熱鬧,冷不丁被姜稚用手肘撞了一下。
主仆兩個悄然退離到安靜的地方。
“去把外面的記者放進(jìn)來?!苯尚÷暤?。
勞叔也覺得這么精彩的一幕不搬到網(wǎng)上實在可惜,扭身跑了出去。
……
剛剛?cè)氯轮畧F(tuán)結(jié)就是力量’的記者,此刻為了自保,紛紛自覺交出內(nèi)存。
黎賽跟庫爾特正忙著掰卡,就聽到勞叔老遠(yuǎn)在喊著什么,黎賽讓庫爾特繼續(xù)掰,一個都不要留。
“什么事?”黎賽問。
勞叔急喘道:“小姐叫你們帶著記者過去。哎?他們怎么躺在地上?”
黎賽反應(yīng)較快,趕緊對庫爾特道:“別掰了,少奶奶同意他們過去拍了?!?/p>
庫爾特心說,女人的心真善變,掰的時候不說,都快掰完了才說。
“儲存卡都壞了,你看?!?/p>
一聽可以拍了,躺在地上的傷員們一躍而起,各個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彩:“沒關(guān)系,我們手機(jī)照樣可以拍?!?/p>
勞叔生怕他們?nèi)ネ砹隋e過精彩時刻,馬不停蹄的給他們帶路:“這邊,這邊走。”
庫爾特跟黎賽站在原地,兩人皆是一臉匪夷所思。
正打算去看看,身后忽然傳來剎車聲。
周胤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