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周胤的手掌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一會兒沉思,一會兒納悶。
姜稚在旁惴惴不安的握著拳頭:“老人家,看出來什么?”
老人抬頭打量姜稚,倒吸一口氣:“哎呦,小姑娘,你三庭五眼長得可真好,富貴相啊。”
轉(zhuǎn)向周胤時,又是一頓猛夸:“你們兩個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你看,這姻緣線都對上了。”
說罷,握著兩個人的手掌平鋪在一起,微弱燈光下,一大一小的手掌并列在一起,原本沒有姻緣線的掌心,此刻因一道傷痕,與姜稚掌心里的感情線巧妙的銜接在了一起。
怕沒有說服力,又把同行的葉真叫過來一起看。
見對方煞有其事的樣子,葉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周胤:“老人家,您算的可真準?!?/p>
一旁的葉真露出蠢蠢欲動,仿佛也想給自己算一卦。
姜稚看了一眼身邊的冤大頭:“算的準還不掏錢?”
周胤乖乖付了一筆不菲的酬金。
“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崩项^握著一沓錢,興高采烈地朝著離去三個人搖手作別。
姜稚讓葉真跟上,葉真這才打消了也給自己算一卦的念頭。
小女人無奈嘆氣,這年頭,男人的錢真好騙。
回程的路上,周胤略顯疲憊,仰在真皮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葉真坐副駕駛,前面開車的是阿權(quán)。
姜稚:“不舒服嗎?”
周胤摩挲著她伸過來的手:“有點?!?/p>
她的手被周胤握著,翻來覆去的把玩著,一會兒跟她十指相扣,一會兒又被撐開。
姜稚可能不知道,上一世,周胤心血來潮,帶姜稚上了姻緣橋,剛剛遇到的那個老頭也在同樣的地方擺攤。
老頭當年說的卻是,命里無時莫強求,小伙子,你認命吧。
周胤給了對方一筆巨款,讓他再仔細看看,阿權(quán)跟查理森用槍抵在對方腰后。
老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改口說,你們是天造地設(shè)得一對。
“我的手就這么好玩嗎?”姜稚在他掌心動了動。
回憶戛然而止,周胤重新聚攏了視線,姜稚半仰著腦袋,任由他放肆打量。
片刻,周胤忽然俯身吻了過去。
這個吻有點急促,甚至跟溫柔都不沾邊。
又急又兇。
姜稚輕輕抵抗了一下,男人才稍作收斂。
耶波此時像被按了靜音鍵似的,一點聲兒都沒有。
這十五天,從睜開開始耶波就在他耳畔嘰嘰喳喳個不停,周胤一邊要應(yīng)付別人,一邊還得應(yīng)付身體里的這個。
前兩天受徐界邀請,去了一家新開的會所,徐界知道周胤對這些俗物不感興趣,也沒勉強,只讓人在旁邊負責倒酒就好了。
趙硯倒是來者不拒,左手一個右手一個。
幾杯酒下肚,趙硯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哥,你的病治好沒有。
徐界握著酒杯,也在等他的答案。
周胤說治好了。
聞言,那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而后徐界跟趙硯你一句,我一句,把耶波打拳的事兒說了一遍。
起初耶波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直到趙硯說出那句:“哥,不是我說哦,你分裂出來的人格腦子好像不太夠用的樣子,徐哥說,他還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叫耶波。”
耶波當即就炸了:“放屁,我什么時候給自己取名字了,那是我外公給我的?!?/p>
周胤摒除腦海里的噪音,平靜道:“挺個性的?!?/p>
趙硯笑呵呵道:“我要是分裂出這么一個玩意兒,我爸保準讓我喝一個月的符水?!?/p>
耶波:“周胤,你是不是傻,人家嘲笑你中邪了?!?/p>
徐界見周胤酒杯空了,招手讓一旁小姑娘給他倒?jié)M。
耶波惡狠狠道:“給我等著,等我醒了,我立刻告訴她,你半夜不睡覺跑到這種鬼地方喝花酒?!?/p>
一吻結(jié)束,周胤腦袋抵著姜稚:“耶波要是告我的狀,你別都信?!?/p>
姜稚:“……”
……
翌日
姜稚剛睜眼就看見耶波盤腿坐在她身邊,雙手環(huán)抱,似乎等了有一會了。
“早,耶波?!苯缮炝藗€懶腰。
“周胤去夜店?!蹦巢鏌o表情蹦出一句。
伸懶腰的動作一頓,“什么時候?”
“就那天,他掐著你下巴,往你嘴里灌藥的那天,回頭他就出去鬼混了,跟徐界還有趙硯?!?/p>
姜稚抽了抽嘴角。
要不要說得那么夸張。
“然后呢?”
“他們還攛掇周胤晚上別回去,跟他們出海夜釣。”
姜稚:“……可他晚上回來了呀?!?/p>
耶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對他的容忍程度,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相互信任,難道不應(yīng)該嗎?”姜稚一臉無辜。
耶波:“……”
感覺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