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猜測,一定是他朋友等急了。
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人,輪椅轉(zhuǎn)了個方向。
片刻功夫,便停在了一間包廂門口。
姜稚握住水晶門把手,輕輕一擰。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里面灌入,即使通風(fēng)循環(huán)系統(tǒng)極佳,她還是聞到了濃烈的酒氣跟香煙味。
發(fā)現(xiàn)有人進來,音樂聲戛然而止。
包廂空間不小,但為了營造氣氛,只開了部分小燈,幽暗和光亮在地面上模糊不清的交割。
半圓形沙發(fā)上坐著三個中年男人,全都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姜稚她揚起唇,禮貌的朝坐在中間的男人問好。
“趙叔叔?!?/p>
被姜稚喊趙叔叔的男人,正是南亞四大家族之一的趙家長子,趙鵬飛。
趙鵬飛放下酒杯,意外道:“姜丫頭,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趙總好福氣,竟然有個這么水靈的小侄女?!迸赃叺哪腥顺w鵬飛遞了個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眼神。
趙鵬飛沉下臉:“別胡說八道。她是姜嶺山的女兒?!?/p>
一聽到姜嶺山,那人停住了嬉笑,一眼不錯的盯著姜稚看。
趙鵬飛給她簡單介紹身邊的兩個人。
一個姓陳,一個姓孫。
姜稚禮貌道:“陳總,趙總,晚上好。實在不好意思,沒打招呼就貿(mào)然過來了。”
趙鵬飛將手里的半截?zé)熮暨M煙灰缸:“說吧,找我什么事?!?/p>
姜稚:“趙叔叔快人快語,我就不藏著掖著了,關(guān)于興源的合同,我想肯定是有些誤會在里面的,這次過來,就是想跟趙叔叔商量一下,是否能重新簽一份?!?/p>
她說的十分認(rèn)真,認(rèn)真到竟給人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感覺。
興源集團跟沈氏并無深仇大恨,使袢子下套,只因為沈煜擋道了。
趙鵬飛直言道:“重新簽合同沒問題,不過得等到選舉結(jié)束?!?/p>
姜稚微笑道:“趙叔叔,明人不說暗話,您對付沈氏,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候選人掃除障礙對吧?”
趙鵬飛笑笑,沒回答,但也算是默認(rèn)了。
“如果我告訴您,沈煜根本不具備競爭資格呢?”
趙鵬飛瞇起眼:“不具備資格?那鄭永華前些日子究竟是為誰忙的熱火朝天?”
鄭永華在商會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不是鄭永華在背后支持沈煜,趙鵬飛也不會對沈氏出手。
姜稚當(dāng)著趙鵬飛的面撥了一通號碼,接通后,姜稚簡單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后就把電話遞給趙鵬飛了。
趙鵬飛滿面狐疑,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趙鵬飛蹭的站起來往外走。
他一走,卡座上的兩個男人看向姜稚的目光也沒了剛剛的拘束。
頂部光線兜頭而下的籠罩著,像給輪椅上的小女人打了一層漂亮的濾鏡。
恬靜、優(yōu)雅、端莊。
怎么形容呢?
曾經(jīng)的姜稚如天上的明月,不可攀附、不可褻玩。
而今她成了頭頂?shù)乃?,雖然還保持著璀璨的光芒,卻是觸手可及的。
一只裝滿威士忌的酒杯推到了她面前。
陳總叼著煙,示意姜稚把酒杯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