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電話里的嘈雜聲就不見了。
“你說,怎么回事?!?/p>
姜稚握著電話,回看了一眼耶波,看見他唇色看的有些發(fā)黑了,小女人連忙道:“汪神醫(yī),你在哪,我可以去接你嗎?”
汪大海:“?。楷F(xiàn)在嗎?”
“對,耶……我丈夫中毒了。”
“你先聽我講,中毒不怕,只要不擴(kuò)散到心肺,還是能救回來的?!?/p>
“我去接你吧,過來看一眼就行?!?/p>
汪大海在電話那邊懊惱一聲,姜稚急忙道:“不會耽誤很久的,拜托了?!?/p>
耶波一眼不錯的盯著姜稚,她跪在地毯上的現(xiàn)在的樣子,居然跟他在夢里見到的大糯米一個模子脫出來的。
“我去接你,我馬上就去?!彼槐楸榈闹貜?fù)著要去接人的話。
“我在北歐。”
黎賽跟庫爾特都在忙著砸珍珠,最后老醫(yī)生也加入其中。
阿權(quán)盯著耶波胸口上的一圈血點,萌生出一個奇特的想法,要不給他吸出來吧。
耶波全部注意都在姜稚身上,怎么突然就變了臉色,是汪大海不肯來?還是怎么了?
想的出神,忽然視線被出現(xiàn)的身影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耶波不悅的仰起頭,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人需要他這樣仰視,看見是阿權(quán),耶波想都不想,直接讓他滾。
擱以前,阿權(quán)保管麻溜兒滾了。
如今卻一動不動的盯著耶波敞開的胸口,仿佛要把那個地方看透,看穿。
耶波沒被人這么盯著看過,眉頭一擰;“耳朵聾了,滾一邊去?!?/p>
“少爺,得罪了!”
一聽‘得罪了’三個字,黎賽連忙回頭,發(fā)現(xiàn)阿權(quán)并不在身后,下意識的摸了摸后頸,覺得莫名心安。
“你干什么!咳……來人!”耶波在沙發(fā)上爆發(fā)出殺豬般的吼叫聲。
阿權(quán)騎在耶波腰上,將他雙手分別摁在沙發(fā)靠背上:“少爺,一會兒我會把你的毒血都吸出來的。您別動……”
他不說還好,一說耶波掙扎的更激烈了:“我特么要你吸,快從我身上滾下去?!?/p>
庫爾特剛要站起來,卻見黎賽沖他搖了搖頭。
趕緊把珍珠砸開是正經(jīng)。
庫爾特默默蹲回原來的位置,固定好珍珠,用刀柄一下一下的砸著,雖然不曉這是什么,但直覺告訴他,砸開它們,BOSS就有救了。
另一邊,姜稚剛通過汪大海的好友驗證。
姜稚雖不是專業(yè)的,但從小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二。
汪大海提出視頻治療。
姜稚打開電視,連接投屏,方便她一會兒根據(jù)指令來做事。
汪大海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
老醫(yī)生滿臉錯愕:“這不是汪大海,汪神醫(yī)嗎?”
黎賽擰眉:“你不是西醫(yī)嗎?怎么也知道汪神醫(yī)?”
“他可是站在醫(yī)療界巔峰上的妙醫(yī)圣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p>
汪大海過完年就被請去北歐幫老國王調(diào)理身體去了,本該昨天回來的,卻又被扣下來幫幾個肱骨大臣治療富貴包。
此時,電視投屏里不光有汪大海,還有一位光著上半身,趴在椅子上接受治療的病人。
汪大海用半米長的一根銀針直接穿過對方的后頸隆起處,兩只手握著銀針首位,來回這么拉扯。
黎賽后頸被阿權(quán)敲了兩次,原本還有些疼的,一看大屏幕,瞬間就不疼了。
他暗自驚嘆,果然是站在巔峰上的妙醫(yī)圣手,隔著屏幕就把他的病給治好了。
汪大海一邊給人治療富貴包,一邊讓姜稚把鏡頭對準(zhǔn)病患,他看看傷口是什么樣的。
阿權(quán)已經(jīng)連續(xù)吸了好幾口黑血出來,不知道怎么回事,電視劇里都是吸兩口黑血就變紅了。可他卻越吸,血液顏色越深。
肩膀上被拍了一下,阿權(quán)扭頭:“昂?”
“讓一讓?!?/p>
姜稚一發(fā)話,阿權(quán)麻溜兒的從耶波身上跳了下去,耶波一得到自由就要去找阿權(quán)算賬,屁股還沒抬起來,就被一股小小的力道的重新推了回去。
“別亂動,汪神醫(yī)要看你傷口?!敝獣_(dá)理的大小姐連問都沒問人家一聲,直接扯開黑襯衫。
汪大海:“鏡頭懟近點?!?/p>
姜稚捏著手機(jī)靠近,空出來的手搭在耶波肩膀上,看似是在壓制著他,但耶波卻感覺不到任何施加的力量。
他古怪的看著肩膀上那只手,又去看伏在他胸口的腦袋。
圓不溜丟的。讓人有種忍不住想去摸一摸的沖動。
但耶波止住了。
“會把脈吧?”汪大海問。
姜稚表情遲疑了片刻:“一點點,但不精通?!?/p>
汪大海沉吟:“一點點夠了?!?/p>
姜稚招手讓阿權(quán)過來替她拿手機(jī)。
汪大海在鏡頭那邊有條不紊的指揮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姜稚身上,耶波也一樣。
青蔥般的手指搭在脈搏上,隔著皮膚,用指腹去感受血管內(nèi)的涌動。
此間,在場的人無一例外都屏住了呼吸。
不一會,姜稚便將感受到的脈搏描述給汪大海。
“一次呼氣脈搏就跳動五六次,肝臟真臟脈來時,內(nèi)外勁急,像按在弓弦上一樣硬直。”
她臉色一變,連忙去看耶波的臉色:“面部呈現(xiàn)出青白色沒有光澤?!?/p>
語氣雖然平靜,可眼里卻逐漸有了絕望。
這時候,如果再發(fā)現(xiàn)毫毛枯焦,那就意味著要死了。
“毒素入了肝臟,卻還沒有入肺,來得及。糟糕,你沒有藥?!?/p>
姜稚連忙道:“是不是銀朱丸?”
汪大海連忙點頭:“對對對,銀朱丸,你有嗎?”
“有。我拿給你看?!?/p>
姜稚隨手抓了一把捧在掌心,汪大海在視頻那頭猛吸一口涼氣:“我去這么多?,F(xiàn)在市面上都禁止售賣了,你哪來的?”
“汪神醫(yī),這個以后再告訴你,您先說,這銀朱丸怎么打開,我試了很多辦法,好像都沒有用?!?/p>
“估計不少年了吧?!?/p>
“是的?!?/p>
“銀朱丸外面包裹的那一層殼子是用糯米跟珍珠粉混合,再加上其他藥材一起制作而成,牢不可破,你得用黃酒才能使其溶化。”
“黃酒,家里有黃酒嗎?”姜稚問。
阿權(quán)立刻跳出來:“我去買?!?/p>
黎賽暗暗記下來,以后家里一定要常備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