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外,傾盆大雨。
黎賽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就說別那么快烤干衣服。
烤干了還是得被攆出來。
但跟前兩次不同的是,這回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
黎賽側(cè)頭看了看身邊繃著臉的男人。
“BOSS,你可以靠墻站,這樣后背不容易淋濕?!?/p>
耶波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頭去看他,仿佛在說,我都這樣了,你覺得有必要嗎?
半小時后,姜稚打開廟門,滿臉尷尬的邀請他們回去。
耶波氣呼呼的撞開她的肩膀,徑直往里走,黎賽倒是沒那么大氣性,路過姜稚身邊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
……
瘋女人身上的濕衣服已經(jīng)烤干了,姜稚把用剩下的半瓶水倒一點在手心里,耐心的為女人擦臉,而女人則狼吞虎咽的吃著一盒新開的草莓。
“給你吃?!焙我膛e起一顆遞到姜稚嘴邊。
姜稚微笑道:“我吃過了,你吃?!?/p>
“你吃,吃呀,你喜歡?!彪m然神志不清了,可她還記得大小姐的喜好。
那臟兮兮的手,不曉得翻過什么東西,洗過一遍,指甲縫里還是黑漆漆的。
耶波以為姜稚不會吃,誰知,她竟微笑著從女人手指上叼走了那顆草莓。
銜著草莓的她,仰著頭把草莓全部都含了進去,然后一邊鼓著腮幫子咀嚼,一邊繼續(xù)幫瘋女人順頭發(fā)。
耶波越看越覺得不是滋味。
瘋女人又喂她吃,姜稚照單全收。
當喂到第五顆的時候,瘋女人像觸發(fā)了什么禁止命令,就沒再喂了。
耶波正納悶,為什么又是五顆,黎賽小聲的問道:“BOSS,這是少奶奶的母親嗎?”
“不是?!?/p>
“可我剛才聽少奶奶說,這是她什么娘。娘不就是媽媽得意思嗎?”
耶波:“乳娘跟親媽不一樣,乳娘專門喂奶的?!?/p>
黎賽被震驚到了,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種職業(yè),果然是大家族,連喝奶都有專門的人來喂。
這時,姜稚被何姨手腕上的鐵環(huán)吸引住了。
“這是什么?”
耶波上前查看一番后,冷聲解釋:“定位用的?!?/p>
姜稚點點頭,心想一定是何依依擔心她走丟了,所以才給她戴上這個的。
相比死亡,她寧可何姨好好地活著。
何依依貪婪的小心思,就這么被姜稚輕輕地揭過了。
“BOSS,要不要通知查理森再開一輛車,我怕不夠坐?!?/p>
耶波:“嗯?!?/p>
黎賽連忙給查理森發(fā)信息,讓他再準備一輛車。
做好這一切,黎賽正準備繼續(xù)回去烤火,誰知廟門忽然被一股大力踹開。
姜稚嚇了一跳,瘋掉的何姨也被嚇到了,捧在手里的草莓撒了一地。
以為是風,沒想到卻是人。
統(tǒng)共八個,各個長得兇神惡煞,何姨一看到他們,渾身抖如篩糠,躲在姜稚背后連頭都不敢抬。
黎賽上前詢問:“你們是什么人?”
為首的那位從上到下把黎賽打量了一個遍,“沒你的事,閃一邊去。”
黎賽:“……”
耶波不動聲色的搖頭,黎賽懂了,BOSS叫他按兵不動。
姜稚發(fā)覺躲在她背后的何姨抖得厲害,連忙輕聲安撫。
為首男人用剛才打量黎賽的方式,把耶波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你也閃一邊去?!?/p>
黎賽不禁為說話的人捏了一把汗。
這么對BOSS講話,是不要命了嗎。
但讓人意外的是,耶波今晚似乎格外的謙遜:“敢問各位,你們待會想干什么呢?”
“老大,別跟他廢話,那邊已經(jīng)在催了。”身后的小羅羅小聲的提醒。
被叫大哥的男人看向躲在姜稚背后的瘋女人,忽然,目光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
“我今天是走了什么桃花運,居然能遇見這么漂亮的女人。”男人滿眼垂涎,搓著手朝蹲坐在地上的姜稚靠過去。
忽然,一只手橫在了他面前。
從這人開始打量姜稚的那一刻,耶波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只有在戰(zhàn)場上才顯露出殺氣。
“我勸你別靠太近?!币龡l斯理的提醒。
“她是你老婆?”男人滿眼輕佻。
耶波沉默的看著他。
大漢忽然笑起來:“我就喜歡這種有夫之婦,玩起來才帶勁兒?!?/p>
身后的兄弟團哄然大笑,看樣子類似的事沒少干。
黎賽聽得拳頭都硬了。
“你再胡說八道,我報警了?!苯蓛窗桶偷耐{。
大漢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跟身后的兄弟笑成一團。
他們居然不怕警察?
“我勸你還是不要報警的好?!闭f著,大漢對身后小弟揮了揮手:“先把那個瘋女人抓過來?!?/p>
姜稚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這些人是竟是沖何姨來的。
“等一下?!币ɑ顒又滞笊锨?,“你剛才是不是說不要報警?”
大漢一愣,隨后笑道:“以為我嚇唬你?”
耶波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希望等下你也不要報警?!?/p>
……
“英雄饒命,英雄我們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大哥此時卻跪在地上不斷的扇自己嘴巴子。
耶波把玩著從他們身上卸下來的電棍,來到老大面前:“你剛才說,喜歡有夫之婦?”
老大嚇得滿臉慘白,雙手在胸前胡亂搖晃:“我……我瞎說的,我嘴賤,我……”
空氣里突然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耶波低頭看了一眼電棒,忽然扼住對方的脖子,陰笑道:“可我就喜歡你這張嘴?!?/p>
大漢因窒息被迫張著嘴,耶波目光一凜,將電棒捅進他嘴里,倏地松開手,他握著電棒尾部,殘忍的在對方嘴里攪動著。
沒幾下,就聞見了一股焦糊味。
劣質(zhì)產(chǎn)品。
見對方抽搐暈厥,耶波將帶血的電棒抽出來,在人臉上踹了一腳,瞬間把暈厥的男人踹醒了。
而在另一邊,姜稚摟著不斷發(fā)抖的何姨,冷聲質(zhì)問他們此行的目的。
跪成一排的七個人,各個鼻青臉腫,每個人都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殘忍的酷刑。
“我們也是收錢辦事,這個女人是老板要的。我們就負責抓她回去。”
抓這個字令姜稚感到蹊蹺。
如果是正常走丟,不都應(yīng)該是去找嗎?
“請你們的人是誰?”
“姓何?!?/p>
姜稚命令道:“現(xiàn)在聯(lián)系姓何的老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