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
老宅變成了案發(fā)現(xiàn)場,暫時(shí)沒辦法居住,所有人全都搬到溫泉山莊。
先前報(bào)紙上刊登兩人婚變消息的時(shí)候,胖嬸跟陳嫂愁愁的整宿整宿睡不著。
耶波的出現(xiàn),瞬間讓她們懸起來的石頭落了地。
“我就說報(bào)紙上是瞎寫的,陳嫂還不信?!迸謰鸢巡硕松献篮?,就站在那兒不走了,絮絮叨叨的說起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
耶波本不是有耐心的人,可今晚他卻出奇的好脾氣。
姜稚問胖嬸:“何姨現(xiàn)在怎么樣了?剛搬過來還習(xí)慣嗎?”
胖嬸連忙道:“您不說我都忘了,老何一點(diǎn)不像生病的樣子,一過來就開始做事,攔都攔不住。”
姜稚:“我吃完飯過去看看她?!?/p>
晚飯結(jié)束,姜稚去探望何姨,她比剛回來的時(shí)候要精神許多,乍一看的確不像是有病的。
可姜稚知道,何姨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不受大腦控制,只是比照著記憶重復(fù)過去而已。
“明天就是端午節(jié)了,泡點(diǎn)糯米回頭包粽子,想吃什么餡兒的大小姐?!焙我膛ゎ^問。
聽她這么一說,姜稚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何姨就是在重復(fù)過去時(shí)光。
因?yàn)橛幸荒甑亩宋缯窃跍厝角f度過的。
也是她在家里度過的最后一個(gè)端午。
何姨不斷地往盆里添加糯米,嘴里絮絮叨叨:“粽葉也不知道多買點(diǎn),這點(diǎn)小事還要我去操心,哎!”
忽然,何姨對著空氣一拍:“哎呀,你這個(gè)饞嘴的丫頭,先去洗手,回頭我端你房里。”
姜稚撲哧笑了。
何姨口中饞嘴的丫頭就是她。
“小姐?!眲谑逭驹谒砗蟆?/p>
姜稚從回憶中抽身:“怎么了?”
“姑爺叫您回去。”
姜稚有些古怪的看了勞叔一眼,怎么現(xiàn)在誰都能使喚他?
回到梧桐苑,姜稚以為出現(xiàn)了幻聽,好像有狗叫。
她又往里走了兩步,狗叫聲越發(fā)明顯。
推開門,一個(gè)小黑團(tuán)子嗖得沖過來,胖嘟嘟的小爪子不斷往她腿上扒拉,小尾巴歡喜的搖晃著,舌頭拖得老長。
姜稚吃驚的蹲下:“魯班?”
聽到自己的名字,小狗更活躍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呀?”
一道涼薄的聲音傳出來:“你不是說,它是你的狗嗎,所以就叫查理森把它帶回來了,反正他們家以后也用不著這條狗了?!?/p>
男人裹著浴巾,蒸騰的熱氣從皮膚上擴(kuò)散開,還未擦干的水痕順著胸肌壁壘緩緩而下,最后沒入腰間的浴巾。
姜稚的呼吸像是被扼住了一樣,看他用毛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頭發(fā),股二頭肌伴隨動作,一鼓一鼓的。
臉頰莫名其妙開始升溫,她低頭躲避與他視線交接,耶波卻走過來蹲下。
浴巾邊緣被繃直,隨著屈膝的動作,內(nèi)里一覽無余。
姜稚腦袋跟炸了一樣,蹭的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耶波意味不明笑起來:“還滿意嗎?”
姜稚:“……”
姜稚不想做秒懂女孩,可不知為什么,耶波那一笑,她什么都懂了。
她硬著頭皮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耶波:“查理森——”
姜稚一愣:“你叫他干什么?”
耶波故意逗她:“你不是說不太好嗎,我讓他再送回去?!?/p>
這事兒他真能干出來。
姜稚連忙改口:“我就這么一問,再說拿都拿回來了……”
“哦~”他拉長音調(diào),眼睛卻盯著她藏在發(fā)絲里紅得滴血的耳朵尖:“耳朵怎么了?”
狗狗不甘被冷落,圍著姜稚一個(gè)勁兒的打轉(zhuǎn),時(shí)不時(shí)還用腦袋去頂她的掌心。
“我……我先把它洗干凈?!?/p>
耶波起身望著她慌亂的背影,忽而笑了一聲。
姜稚花了一個(gè)多小時(shí)才把狗狗洗干凈,主要是毛太厚了,然后又花了比之前更久的時(shí)間把自己洗干凈。
浴室里沾了不少狗毛,她又弄了半個(gè)小時(shí)。
等她出來的時(shí)候,耶波竟還沒有睡,那副樣子一看就是在故意等她。
姜稚把狗狗放下地,認(rèn)命的朝拔步床走去。
耶波支著半邊身子,看著自投羅網(wǎng)的糯米糍:“過來?!?/p>
姜稚坐在床沿,盡量跟他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這幅防賊似的姿態(tài),令男人不悅的瞇起眼:“我要真想對你做什么,你以為你跑得掉?”
姜稚蜷曲著手指:“我知道?!?/p>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跑不掉。”
耶波被氣笑了:“所以呢?”
姜稚看著不停在腳邊打轉(zhuǎn)的小狗,深吸一口氣后,脫掉鞋子跪坐在他身邊。
這種事姜稚早已經(jīng)駕輕就熟了,可她剛伸出手,就被耶波攥住了。
姜稚不解的看過去。
男人輕輕一拉,姜稚就被扯進(jìn)懷里,隨即纏上來的雙臂摁壓在她后背上:“就這么不情愿?”
“沒有?!?/p>
“撒謊!”他聲音低啞,危險(xiǎn)。
姜稚抿了抿唇:“今天我還沒有跟你說謝謝?!?/p>
他根本沒有必要陪她去找姜博川,可他還是去了。
不管是去看熱鬧也好,還是什么也罷,她都十分感激。
“你怎么那么懂禮貌?”耶波語氣奚落:“跟他也這樣?”
姜稚蹭的抬起頭,原本藏在拔步床里的木偶竟不知何時(shí)落到了他手里。
“還給我!”
耶波手一抬,姜稚就夠不到了。
小女人急的要死,在他身上不停的蛄蛹著,試圖掙脫他的鉗制,可腰上的手臂越勒越緊,最后都快叫她喘不過氣了。
“耶波,你怎么可以亂翻我東西?!币姃昝摬坏?,她膽大包天的捶打著他的胸膛,以此發(fā)泄心中不滿。
耶波義正言辭道:“誰讓你把這玩意兒藏在我床上?!?/p>
姜稚:“……”
“汪汪汪……”魯班在床下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時(shí)不時(shí)的站起身子勾著頭往上看。
姜稚:“你給我,我換個(gè)地方藏?!?/p>
“不用。”耶波順手將木偶擺在了拔步床的柜子上,木偶的五官正好對著他們。
姜稚還未來及分辨他為何要這么做,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竟被耶波牢牢地鎖在了身下。
男人手臂撐在她身體一側(cè),另一只手則捏著她的下顎固定?。骸耙院缶头旁谶@里?!?/p>
仿佛曉得她不會乖乖配合,于是冷聲補(bǔ)充:“他站在這里一天,我一天不動你,要是哪天他不在了……”他附耳輕語:“我讓你三天下不了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