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開始?”耶波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姜稚安撫他的躁動;“欲速則不達(dá),飯要一口一口吃,事兒得一件一件做,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嗎,先把生日過了再說?!?/p>
她不提醒,耶波都快忘了這事兒。
“小生日,隨便搞搞得了,又不是做大壽?!?/p>
“那不行?!苯蓳u頭:“這不是普通的生日,不光要辦,還要辦的別具一格,以此破除我倆兒婚變的謠言?!?/p>
“挺會整活兒的?!?/p>
“過獎?!彼t遜一笑:“除此之外,我還打算把生日當(dāng)天收到的昂貴禮物現(xiàn)場拍賣,再以賓客的名義捐贈出去?!?/p>
“這又是什么操作?”
姜稚道:“慈善是最省事最有效的社交手段。沒有人會拒絕跟一個善良的人多接觸的?!?/p>
姜稚將最后一顆草莓丟進(jìn)嘴里,伴隨著她吞咽的動作,耶波竟覺得有些口渴,男人嗓音一瞬間沙啞下來:“你又想拉攏誰?”
“也不算是拉攏?!彼ッ竺娴某閷?,拿本該用來處理別處的帕子擦起手來了。
耶波盯著她繁復(fù)擦拭的動作,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往上勾了一下。
“那天在游艇上碰見了個熟人,她處境有些不太樂觀,想幫她一把。”
耶波假意挖苦:“一個小小的生日都快被你玩出花來了。”
“耶波。請幫個忙?!?/p>
“嗯?”
“幫我把盒子扔掉好嗎,我不想動了。”雖然已經(jīng)退燒了,可身上卻有種沉甸甸的疲憊感,連抬手都覺得費(fèi)勁兒。
耶波扔了盒子回來,看著她藏在睡衣下的單薄身板,不禁在想,這要是三天兩頭來一遭,他可扛不住。
“糯米糍?!?/p>
“昂?”
“從明天開始,你必須鍛煉,我負(fù)責(zé)監(jiān)督?!?/p>
姜稚用被子蓋住臉:“你饒了我吧。”
大小姐什么都喜歡,就是不喜歡運(yùn)動。
騎馬射箭要不是被逼的緊了,她壓根兒都不會去。
耶波將她從被子里剝出來;“不去你試試。”
“嗯。知道了?!彼笱艿幕貞?yīng)著,剛把眼睛閉上,忽然又睜開:“葉真呢?”
耶波:“……扔出去了?!?/p>
……
葉真在溫泉山莊門口蹲了一夜,勞叔知道歸知道,但命令是姑爺下的,他也不敢擅自把人弄回來,只好給他一床被子跟一點(diǎn)吃得。
得知這個結(jié)果,姜稚用力瞪了身邊男人一眼:“你真是瞎搞?!?/p>
耶波感到委屈:“他愿意在門口蹲著,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姜稚沒功夫跟他解釋,趕緊吩咐值夜的庫爾特把人帶進(jìn)來。
耶波很不高興:“我可提醒你,他跟周胤可是有血海深仇的?!?/p>
狡猾的男人沒說自己跟人家有仇,而是搬出周胤。
言下之意就是,萬一那個小鬼做出什么破格的舉動,受傷的是周胤。
“我知道分寸。”
天際泛起魚肚白,葉真昏昏沉沉的被庫爾特從門口拎進(jìn)來,估計是蹲久了的緣故,庫爾特一松手,他就跌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穿戴整齊的姜稚緩步到他面前,俯身扶住他:“怎么搞得?”
葉真目光如箭般射向她身后:“他搶我東西。姐姐,他把你送我的吊墜搶走了?!?/p>
姜稚回頭去看,耶波對此供認(rèn)不諱:“沒錯,是我拿的。”
“還給我!”
耶波輕蔑一笑,明明奪了人家東西,非但沒有慚愧,相反,還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樱骸白蛲砦乙呀?jīng)說的很清楚了,還張口閉口你的東西?!?/p>
葉真不指望耶波能講道理,于是把希望轉(zhuǎn)向姜稚:“姐姐……”
姜稚也很為難,送人的東西,怎么好再要回來的道理呢。
“要不你還給他吧?!蹦橙穗y得做了回和事佬。
耶波表情沒變,氣勢卻與剛剛有了明顯不同,充滿了攻擊性;“不還會怎樣?”
姜稚:“……”
葉真雙眼噴火,無懼壓迫:“你跟強(qiáng)盜有什么區(qū)別?”
耶波瞧他繃得板板正正的樣兒就像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跑到他面前問他要東西。
姜稚:“耶波,咱不能以大欺小吧。”
耶波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個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說他以大欺小?
十八歲出車禍之后,剩下的時間全是周胤在用。嚴(yán)格算下來,他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
姜稚調(diào)和半天,不光沒調(diào)解成功,反而把兩邊得得罪了。
一個氣得跑出去遛狗,一個氣紅了眼眶,蹲在地上發(fā)呆。
“你看到了,我拿他也沒辦法,要不這樣,我再送你點(diǎn)別的玩意兒?”姜稚溫聲說道。
葉真垂著睫毛,掩飾著內(nèi)心的偏執(zhí):“不用?!?/p>
他就要那塊犀牛角。
姜稚粗略打量了他一番:“你最近似乎過的并不好。”
葉真苦笑;“南亞工作不太好找?!?/p>
“為什么不回家?”
葉真搖頭:“不想回?!?/p>
姜稚沉默了下來。
“姐姐,我可以留下來嗎?”葉真楚楚可憐的望著她:“我什么都可以干,只要你給我一個房間,一口飯吃?!?/p>
姜稚一愣,雖然很同情少年的遭遇,但理智卻告訴她,留下葉真,家里往后恐怕就是雞飛狗跳了。
何況,他跟耶波之間還有著血汗深仇。
試問她怎么敢呢。
“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的住所。但我不能把你留在我身邊?!?/p>
葉真咬牙切齒的想。
這樣都不能打動她?這可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呢。
“你擔(dān)心我會傷害他?”
姜稚語氣十分無奈了:“他是我丈夫,我自然要擔(dān)心他了?!?/p>
“我知道了?!比~真深吸一口氣,表情釋然起來:“麻煩找輛車送我一下,我身上沒有太多的錢?!?/p>
姜稚閉了閉眼睛:“我給你錢,再幫你找個住的地方?!?/p>
葉真搖頭拒絕:“不需要,我已經(jīng)成年了,可以靠雙手養(yǎng)活自己?!?/p>
這時候,耶波慢悠悠的踱步進(jìn)來:“何必在這兒裝可憐,當(dāng)年他爸從俄亥運(yùn)走的黃金數(shù)量,足夠這小子揮霍好幾輩子的了?!?/p>
姜稚啊了一聲。
葉真的父親確偷偷運(yùn)出去一批黃金,但葉真那時候年紀(jì)太小,沒辦法駕馭如此龐大的財富,所以,就找了個親信暫時代他保管。
那個人正是他的養(yǎng)父葉先生。
按照約定,葉真十八歲生日過后,不光可以接手這批黃金,同時還可以接管父親留下來的部隊。
可他的養(yǎng)父卻不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