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nèi)殘留的酒精還沒有完全散發(fā),蘇添嬌晃了晃腦袋,白嫩的手指撫著額頭,眼里盡是迷茫:“我們?yōu)楹我???/p>
“我滴個親娘,您都把皇上打成豬頭了,您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蘇秀兒是真的快要崩潰了,她娘怎么能不靠譜到這個份上。
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都怪她,沒有早點讓她娘將酒戒了,才會惹下這蹋天大禍。
這個時候福德已經(jīng)在房間內(nèi)拍門,門板被拍的震動。
蘇秀兒越加著急,聲音里都帶著祈求:“娘,您快走吧,算女兒求求您了?!?/p>
蘇添嬌瞧著蘇秀兒那認(rèn)真的模樣,終于明白意思,驀地就笑了。
她搖晃著,瀟灑地?fù)]了揮衣袖。
“囡囡啊,沒有關(guān)系,有娘在不用怕,娘以前也總打那小王八蛋,你把門讓開,看小王八蛋不敢打我!”
說著,就搖晃著身體過來扒拉蘇秀兒,剛走近,沒有忍住,打了一個酒嗝。
酒味有點重!
“娘啊,您真以為自己是長公主???吹牛吹上癮了是吧!”老天爺,誰來救救她,蘇秀兒這會是真的恨自己沒分身,否則就一個抵門,一個將自己娘扛走。
“娘本來就是長公主,吹什么牛,你讓開,讓那小王八蛋出來,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敢將我女兒許給他家小子,我看他是皮癢!”蘇添嬌再次晃了晃腦袋,酒氣上頭臉紅的厲害。
都說喝醉酒會飄,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是老子天下第一,這會蘇秀兒算是深有體會了。
她著急的看了看房門,又看了看她娘,也不敢大聲叫人,就怕這一叫將酒樓內(nèi)堂的禁衛(wèi)引來。
最后沒有辦法,心一橫放開門把手,就打算一把扛起她娘繼續(xù)逃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娘躲開了,而禁軍統(tǒng)領(lǐng)周昌這會聽到聲響,已經(jīng)從酒樓內(nèi)堂來到了后宅,房間門也在這時已經(jīng)被福德從里面打開。
逃跑計劃夭折!
大姑娘能伸能屈,蘇秀兒立即舉起雙手,露出一口潔白牙齒對周昌笑了笑:“周統(tǒng)領(lǐng),誤會!”
說著保持雙手舉起來的動作,轉(zhuǎn)身看向捂著一只眼睛從房間里走出來的皇上,笑容加深,看起來更加人畜無害。
“皇上,這都是誤會,哈哈,剛剛您和福公公看到怪物了嗎?您身上的傷就是怪物打的。這該死的怪物!我跑出來想把它抓住來著,沒有想到,還是讓它跑了,呵呵……”
蘇秀兒前后搖晃著手臂,感覺自己臉都快要笑僵了。
她也知道自己這瞎話編的假,純屬硬著頭皮生編。
可怪物打的皇上,總比她娘打的要好。
沒有人相信沒有關(guān)系,她咬死了,總能給個輕判。
“娘,您也看到那怪物了是吧,那怪物長著兩只觸角,四雙手,挺可怕的,對不對?”
蘇秀兒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娘,試圖讓她娘幫著一起說話。
她想她娘真是喝糊涂了,她娘溫柔的拍了下她的腦袋,竟否認(rèn)了她的話。
“囡囡,你瞎說什么,怎么能說你娘是怪物,簡直大孽不道!”
娘自曝了!
蘇秀兒翻了個白眼,強(qiáng)撐著沒有暈倒,心想沒有關(guān)系,只要她娘沒有再當(dāng)眾毆打皇上,她就還能再搶救。
結(jié)果就看到她娘擼起了袖子,朝著皇上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想拉都拉不住。
“小王八蛋,不是讓你立即滾來見我?怎么來的這么慢?皮癢了?作局逼我回京,還讓我兒子嫁給你兒子。讓你長得丑,想得美!”
蘇添嬌高高舉起手,然后落在皇上的手臂、背上,看著打得沒有之前鼻青臉腫那樣下狠手了,但也是真真實實的打在了身上。
“你滴個親娘啊,您是真難救,現(xiàn)在好了,一起死!”
蘇秀兒看愣了眼,腦袋一短路,一口氣堵在胸口沒有上來,身體一軟往一側(cè)倒去,這一次是真的暈了過去。
“蘇姑娘!”周昌認(rèn)出了蘇添嬌,整個人還沉寂在震驚狀態(tài),同樣也傻愣愣的看著長公主爆打皇上,還沒有等他緩過神來,蘇秀兒先暈了,他本能的伸手抱住了長公主的女兒。
這蘇姑娘是長公主的女兒?。?/p>
周昌身體都在顫抖。
蘇添嬌打到一半,余光瞧見蘇秀兒暈倒,連得暫時停住手。
她才邁開腿,就見剛剛一直站著,傻乎乎任由她打的人,雙膝一彎跪倒在自己面前,雙手緊緊腿住她的大腿。
“阿姐,你真的回來了,你沒有死,太好了,嗚嗚嗚……”
受萬人敬仰,掌握生殺大權(quán)的皇上,哭得像是個孩子。
蘇添嬌頓住腳步,看著面前抱著她雙腿痛哭的男人,一下子感覺她與弟弟的感情拉得極近。
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每次弟弟和別的皇子比武輸了,或是被父皇責(zé)罵了,就會像是現(xiàn)在這樣委屈抱著她的腿哭。
等大了一些,父皇去世,登上了那人人想要的位置,在朝堂上受了朝臣們的排擠,也會這樣抱著她的腿哭。
沒有出息。
可這就是她最親愛的弟弟。
“起來,你現(xiàn)在是皇上,成何提統(tǒng),還有外人在!”蘇添嬌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身上那股慵懶、瀟灑也消息不見,只剩下真情流動。
“我不起來,阿姐你再打打我,這樣才感覺真實。阿淵要做你一輩子的仆人,你忘記了?”
皇上搖了搖頭,絕魅漆黑的眼眸中燃燒著深深依賴與執(zhí)著,說完再抬頭看向周昌時,又是寒意四射的陰絕。
“阿姐不怕被人看到,他聽不見,也看不到!”
隨著皇上話音響起,周昌感覺有一點無形的大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此時的皇上真的好可怕,他真的感覺自己若是稍稍做的不好,明早可能就會身首異處。
他咽了咽口水,抱著蘇秀兒默默垂下了頭,又默默轉(zhuǎn)身。
蘇添嬌將皇上的威脅看在眼里,伸手想要摸一摸皇上腦袋,但想到皇上已經(jīng)是三十多歲,不是曾經(jīng)那個十五歲的少年,就改為彈了下皇上腦門。
敢彈皇上腦門,敢保證,全天下只有蘇添嬌。
“先起來,威脅臣下,阿姐之前怎么教你的?”
“我記得,要仁政嘛!”皇上歡喜的摸著自己被彈的腦門,就像是被得到認(rèn)可的小狗,聽話的站了起來,然后氣壓極強(qiáng)的,威脅的掃向周昌背影。
“周昌,朕可有對你不仁政,苛刻你,剝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