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姐自已有主意,你這事兒就別管了?!?/p>
江母生怕兒子再在那里胡說八道,讓老三動了離婚的心思。
江林被江母硬是推到了隔壁屋里。
“大林子你別胡鬧,這事兒事關(guān)你姐終身大事。
你姐要是現(xiàn)在離婚,你想一想她那工作還能保得住嗎?如果回到了村兒里,你讓你姐以后咋辦?”
“你還小,你不懂這些事兒,兩口子的事兒你就別摻和?!?/p>
江母把門帶上。
江林聽著隔壁歡聲笑語,顯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年的氣氛。
這事兒肯定不能這么解決,可是江父江母絕對不會支持自已的做法。
自已只能私下里找機會給三姐做思想工作,以三姐上輩子的能力來說。
三姐不是個池中之物,沒必要毀在這樣一個男人手里。
他重生回來不是為了讓姐姐們走上上輩子的老路,這樣孤苦無依的過一輩子。
江林這會兒才發(fā)覺上輩子自已以為的繁花似錦的假象底下原來隱藏的是姐姐的痛苦和一生的悲哀。
果然老天爺讓一個人重生,不是白重生的。
第二天,大年30。
早早的貼了對聯(lián),家家戶戶已經(jīng)開始放鞭炮,00星星的孩子們的鞭炮聲在山村里響起。
到了天擦黑,母親和姐姐們在廚房里已經(jīng)做出了豐盛的年夜飯。
鑒于今年他們家日子好過,所以和往年只是簡簡單單的做一頓餃子相比今年年夜飯豐富的多。
一共做了八個菜。
還有熱騰騰的餃子,今晚的餃子是豬肉大蔥餡兒的餃子,而且肉餡兒相當(dāng)多,一個一個餃子像是小肉丸兒一樣。
飯菜上了桌,這是今年他們家團圓飯最全的一次。
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全圍繞在父母身旁。
兩個小丫頭一個躺在炕上手舞足蹈,另外一個在那里跑來跑去,時不時給嘴巴里塞一塊兒水果糖。
也就是過年的時候可以讓孩子們這么敞開的吃。
江志遠心滿意足,雖說兒女們?nèi)兆舆^得不好,可是今年和往年不同。
老大現(xiàn)在當(dāng)上了供銷社的主任。
老二做生意也能養(yǎng)活自已。
老三也沒準備離婚,而兒子就更不一樣。
往日里連自已都感嘆自已怎么生了這么樣一個窩囊廢的兒子。
今年卻脫胎換骨。
就沖著兒子今年辦的這些事情,他都佩服。
從心眼兒里來說,感覺自已后繼有人,他們老江家祖墳冒青煙。
兒子現(xiàn)在那可是名副其實的萬元戶。
而自已跟著兒子也能沾光,就沖自已現(xiàn)在帶回的這輛拖拉機,他這個紅旗大隊的村長那是實至名歸,誰能撼動他的地位?
如果自已再往上走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日子越過越好,對于江志遠來說,這樣的日子是越過越有奔頭。
一家人舉杯。
剛拿起筷子開飯,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江林直接跳下炕,作為一個男人來說,這會兒他是絕對的擔(dān)當(dāng),一邊穿著鞋一邊問道。
“誰呀?”
大過年的沒人年三十到別人家串門兒,正常情況肯定是出事兒了。
就聽到院門外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我,范海成?!?/p>
聽到這個答案,江林猛然回頭就看到坐在炕沿邊兒上的三姐手里的筷子啪嗒一聲落了地。
臉上立刻閃現(xiàn)了驚懼。
那是一種條件反射。
江母聽到這話立刻說道,
“大林子,快去給你三姐夫開門。
這年三十他怎么過來了?”
江母雖然臉上沒有帶笑容,可是很明顯這語氣并不強硬。
江秀華坐著沒動,只感覺從骨子里在哆嗦。
范海城終于是來了,顯然這個年范海城沒有想讓自已在娘家過。
想一想,回到那個冰冷的兩個人的家里。
想一想那像牢籠一樣囚禁自已的地方。
想一想自已在那里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江秀華突然有一刻想死的心生了出來。
這一輩子就要和這樣一個男人綁在一起,那還不如死了。
江父低聲說道,
“老三,你別怕,他敢打你。爹就揍他。
保證讓他以后再也不敢跟你動手?!?/p>
江秀華苦笑,父親哪里知道。
自已當(dāng)初去找了婦聯(lián)之后,當(dāng)著婦聯(lián)的主任范海成也跟自已下跪保證,并且還寫了保證書。
可是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呢?
回到家里,范海成把自已關(guān)在家里,足足半年都沒見人。
范海成學(xué)聰明了,他不再把自已打成骨折,而且絕對不會動自已的臉。
只要是能見人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痕跡。
而且他折磨人的手段已經(jīng)開始變本加厲。
自已找一次外人求救,他就會加倍的在自已身上懲罰。
江秀華難以想象,如果父母這一次懲罰了范海成之后,范海成會怎么對付自已?
想一想范海成的那些手段,江秀華真的起了想死的心思。
范海成穿著呢子大衣,凍得有點瑟瑟發(fā)抖。
自已千里迢迢趕到這里,尤其今天是年30兒,要不是找了自已的老朋友用車把自已送到村口,恐怕他都來不了這偏僻的村子。
為了顯示他的誠意,他是特意穿成這樣,這一路上臉都凍的鐵青。
這樣更顯得可憐而更顯出自已的誠意。
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已已經(jīng)收拾的乖巧的媳婦兒居然敢跑回娘家。
看來他的手段還不夠,這個女人居然還敢反抗。
不過回到娘家又如何?
這種事情哪個女人愿意跟別人說,哪怕就是說了也就是兩口子打架。
范海成一點兒都不懷疑老丈人和丈母娘是絕對不會同意離婚。
兩口子打架的多了,總不能因為打架就離婚,這事兒他十拿九穩(wěn)。
范海成臉上擠出了小心翼翼的笑容。
準備對開門的人表現(xiàn)自已的誠意。
院門打開了,范海成滿臉堆著笑。
看到里面那個年輕男子立刻意識到這就是江家的那個寶貝疙瘩,有名的窩囊廢。
“小舅子……”
一句話都沒說完,脖領(lǐng)子被年輕人那一雙大手像是鐵鉗一樣揪著領(lǐng)子就直接拉進了院子,手里的東西散了一地。
沒等他繼續(xù)說話,一拳就砸在了胸口。
江林上輩子剛開始做生意艱難,背底下不少地痞流氓欺負,后來是遇到了退伍的老兵老鄭。
跟著老鄭學(xué)了一身的防身的手段。
專門學(xué)了怎么不把對方臉上打出傷,但是絕對讓他五臟六腑受到重傷的法子。
范海成不是有本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