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您還滿意嗎?”江連舟扭頭問江雷霆。
江雷霆早就希望他倆離婚了!
蔣以禾這女人根本就是個狐貍精害人精!她要是個本分的,江雷霆也就忍下了,可她除了吃喝玩樂做壞事,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個優(yōu)點!當初還活活氣死了江耀的親生母親!
“好!既然你決定了讓他們凈身出戶,那我也就不追究其它了!”
只要能把江家的財產(chǎn)都留給他的乖孫,只要那些蔣家的廢物不再繼續(xù)拖累江耀,其它的不管江連舟怎么安排,江雷霆都無所謂!
“我就一個要求,下個月前,你們必須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xù)全都辦好!”
江雷霆說著,看向蔣以禾:“否則,就不要怪我追究你偷盜和私自轉(zhuǎn)移江家財物的罪名!”
“這些年,我在江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蔣以禾被嚇得一哆嗦,一邊茫然地望向江連舟哭道:“連舟,你說句話呀!至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咱們不離婚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連舟卻只是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好了,你們兩個走吧?!苯做娼B舟不耐地開口道。
江雷霆不是想要趕盡殺絕,而是他早就看透了蔣以禾這個女人。
假如不把她所有的退路都掐死,手中死死捏住她的把柄,她一定會反咬江連舟一口。
到時候,江連舟東窗事發(fā),多少會對江耀以后的仕途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
江耀的母親走得早,她走得冤,江耀小時候也過得苦,那時江雷霆奔波于國際戰(zhàn)事根本無暇顧及家里,但這何嘗不是他的錯?
所以,他一定要把以前的遺憾,百倍千倍地彌補給江耀!
他絕不會讓自己的親孫子被蔣以禾這個毒婦給耽誤!
江連舟的心都快碎了,江雷霆卻滿臉洋溢著幸福和喜悅,掩不住激動地朝管家道:“趕緊去安排一下呀!今晚的回門宴升廳!多宴請些至親好友過來!”
說罷,又朝許長夏和江耀兩人道:“夏夏,阿耀,你們下午記得要親自去請許家的人過來!還有你們小舅硯川,一定要親自去請!”
原本江雷霆只安排了三桌人,現(xiàn)下十桌他都嫌不夠!
今天真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十二月六號,冬月初八,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知道。”江耀點了點頭。
“連舟……”蔣以禾見江雷霆那邊根本沒了任何商量的余地,“噗通”一聲跪在了江連舟的腳步:“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江連舟看著身旁老宅的人忙碌了起來,他怔怔站在原地,只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為了維護蔣以禾,這些年,江連舟跟江家的其它人,越來越疏遠。
他的悲喜,似乎并不能與其他人共通。
他們在慶祝他被人背叛,慶祝他的離婚。
他生病的左肺,有些隱隱作痛。
“待會兒,我就會讓人去收拾好你的東西,送回蔣家?!苯B舟沉默了會兒,朝蔣以禾輕聲回道:“這個月底前,離婚?!?/p>
說罷,他吃力地抬起腳,一個人朝外走去。
蔣以禾從未想過,有一天江連舟會對自己說出“離婚”這兩個字。
她直愣愣盯著江連舟,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蔣以禾只覺得自己耳朵里滿是“嗡嗡”的聲響,她頭有點兒暈,快要站不住了。
江連舟說完這兩句話,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蔣以禾根本顧不上此刻自己身體的不適,追在他身后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央求道:“連舟,你是在說氣話對不對?”
江連舟被她拖著,動彈不了。
“兩天前,我知道你對我說謊時,我對你說的那些確實是氣話。”他深吸了口氣,回頭看向她,低聲道。
但其實那晚,江連舟徹夜未眠,因為江耀的離開,他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這兩天他既矛盾,又痛苦,整日渾渾噩噩的。
剛出差回到家,又碰上這樣的事情。
或許,是他自作作受,是他活該。
“但是現(xiàn)在,我很冷靜?!彼稚钌钗丝跉?,朝蔣以禾道。
剛剛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他自己都記得。
蔣以禾看著他冷酷的眉眼,心口更痛了。
“連舟,二十五年前,我才十八歲,就跟了你!”她哆嗦著拉著江連舟:“你不能這樣對我!”
“離開了你我該怎么活?”蔣以禾快要哭暈過去了。
當初蔣以禾小三上位,為的就是江連舟的錢和地位!
現(xiàn)在江連舟不僅不給她錢,還要把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錢全都要回去,這不是要她的命?!
還有江池,她那苦命的兒子,現(xiàn)在不僅大學畢業(yè)不了,還要被江耀送上島給弄死!
沒有了江連舟撐腰,江耀弄死江池恐怕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離開了我,你照樣可以活。”江連舟朝她微微笑了笑,回道:“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p>
蔣以禾一時氣急攻心,頭一歪,栽倒了下去。
一旁還沒有離開的傅先生見狀,立刻上前給蔣以禾把脈。
“她沒事兒吧?”江雷霆上前探頭問了聲。
傅先生隨即回道:“沒關系,緩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p>
“那就好。”江雷霆長松了口氣。
只要不在他家里出事兒,就不要緊,不然他這么大把年紀,身上還背條命案,可就不好了。
“趕緊送到醫(yī)院去!別留在家里!”江雷霆趕緊朝傅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