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心里,“咯噔”了下。
好像,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然而上輩子的很多事情,許長夏并不清楚過程,只知道結(jié)果。
所以一開始她敢說的,現(xiàn)在,她會有所顧忌,她害怕因為自己的口無遮攔,江耀再一次出事。
她沉默了會兒,朝江耀回道:“一開始我當然不知道他說的人是你,我只知道他有個大哥,后面我認識你了,自然就知道他說的大哥指的是你了?!?/p>
江耀聞言,眼底的疑慮這才漸漸退了下去。
“我以為……”他有些欲言又止。
“你以為什么?”許長夏假裝不在意地反問道。
“算了,一些癡話罷了。”江耀皺了皺眉頭,回道。
這些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離經(jīng)叛道,絕對不可能。
“反正蔣以禾有今天都是她自作自受!”許長夏又將話題轉(zhuǎn)了回來,道:“我在門外看了一會兒,才會回來這么晚?!?/p>
她說話間,伸手輕輕勾住了江耀的脖子,問道:“那你回來了,還回醫(yī)院嗎?”
此刻她既開心,又有些擔心江耀的身體吃不消。
畢竟他這手術才做了幾天時間,行動都有些困難。
醫(yī)生之前叮囑過,至少要一兩個禮拜才能讓他下地自己行走。
“不回醫(yī)院。”江耀低聲回道。
“但是,上面給了我一個安排,我要出趟遠門。”
許長夏再次愣?。骸霸趺从忠霾钅??你才做過手術,手臂上的傷也很嚴重,就不能換個人嗎?”
“沒事兒的,這次不危險,而且最多三五天也就回來了?!苯娝行┎环判牡臉幼?,哄道:“而且會有專業(yè)的醫(yī)生陪同?!?/p>
許長夏一雙大大的杏眼盯著江耀,沒做聲了。
這是上面的命令,江耀無法違抗,許長夏知道即便自己有再多的不滿,也無濟于事。
可她是真的心疼他。
江耀和她對視了會兒,低頭,輕輕吻了她一下。
就是因為想她,不放心她,所以出發(fā)前,他才冒著被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過來偷偷見她一面。
“你就穿這身衣服出差?”許長夏看著他身上的病號服,問道。
“自然不是。”江耀輕聲回道。
許長夏想了想,轉(zhuǎn)身走到一旁衣帽間前,拿出來一套江耀的軍裝。
這里面換洗的兩套軍裝,都是她親手給江耀洗的。
而且,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她左思右想,給他在兩套軍裝的胸口里側(cè)都縫了兩塊結(jié)實的牛津布,中間放了塊小鋼板,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來的。
不管意外是什么時候來,防患于未然,總是沒錯的。
“你就穿這套吧?”許長夏問他道。
“行。”江耀點了點頭:“病號服待會兒我自己帶走。”
以后,江耀換洗下來的每一件軍裝,許長夏都會縫上一塊這樣的小鋼板。
“我先給你擦擦身上,在醫(yī)院這兩三天也沒有人給你幫忙仔細擦洗身上。”許長夏轉(zhuǎn)身又去給江耀打了一盆熱水,朝他道。
江耀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許長夏,熱氣蒸騰間為他忙碌著。
他心里忽然有一種愧對于她的感覺。
管家今天去病房都和他說了,前天江連舟是怎么對待許長夏的。
何嫂還有陳硯川的話,管家也都和江耀說了。
江耀已經(jīng)深思熟慮過。
如果僅僅只是擔心自己出事兒,而就這么耽誤下去,即便沒有領證,對許長夏的名聲也是拖累。
他忽然覺得,一直以來自己的堅持,或許錯了。
即便不碰她,也該給她一個能讓她在江家站得住腳的名分,而不是任由她這么受江連舟的欺負。
而且,按照許長夏的脾性,不結(jié)婚,她不可能坦然地接受自己給她的一切。
“水溫可以了?!痹S長夏準備好了水和毛巾,轉(zhuǎn)身扶著他走到衛(wèi)生間里,給他拿了張椅子坐下。
江耀一只手臂不能活動,許長夏便幫他脫衣服。
她伸手去一顆顆解開江耀的紐扣,小臉,不自覺地有些發(fā)熱。
雖然兩人之間除了最后一步?jīng)]有跨過去,這應該是她第一次給江耀脫衣服,以前都沒有過。
他們兩人在訂婚之前,只見過一面,第二次見面就在訂婚宴那天。
因為是遵從父母之命,必須要盡快訂婚,所以進度比一般相親的都快。
這十天里,感情發(fā)展的速度,也比許長夏預想的要快得多,很多步驟他們倆都是直接跳過了。
所以每一次親密接觸時,許長夏都會有些羞澀。
她擰了熱毛巾來,默不作聲先給他一點點擦拭著前面。
往下,擦到他硬邦邦的腹肌時,她手上動作微微頓了下。
正要縮回手,江耀的一只大掌,忽然鉗住了她的手腕。
許長夏下意識抬眸看向他,頂著他炙熱的眼神小聲道:“毛巾冷了,我再換個水。”
然而,還沒等她抽回手,江耀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卻愈發(fā)用力。
“江耀哥,有點兒疼……”許長夏愣了下,道。
江耀手上微微一用力,直接將她扯進了自己懷里。
他熱烈的眼神,像是有溫度一般,一寸寸地從她臉上掠過。
隨后,定在了她的唇上。
許長夏也很想他,只是他身體有不便,所以她忍住了。
然而此刻江耀看著她的眼神幾乎能直接飆車。
許長夏和他對視了幾秒,看著他朝自己吻了過來。
兩人唇瓣觸碰到一起的瞬間,許長夏只覺得渾身的溫度都燒了起來。
除開昨天晚上那短暫的十分鐘不算,這次分開,應該是他們兩人分離最久的一次。
而且許長夏還是被管家臨時通知。
她心里也有委屈,只是之前江耀在醫(yī)院,她沒有辦法,只能一個人強撐著。
江耀的舌糾纏住她的一瞬間,許長夏立刻狠狠咬了下去。
江耀知道她是在發(fā)泄自己的委屈,任她咬著。
許長夏嘗到了口中淡淡的血腥氣的同時,才意識到自己下嘴重了點兒。
江耀等她松開了牙齒,卻沒有離開她,只是一點點地溫柔安撫著。
直到兩人交纏著的呼吸緊密到許長夏快要喘不上氣,江耀才松開她。
許長夏小口小口喘著,看著江耀嘴上被自己咬出的印記,又有些心疼,后悔不該下口這么重。
江耀看著她心疼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又實在覺得她可愛。
他忍不住又低頭,含住了她微微紅腫的唇,憐愛地摩挲了幾下。
兩人耳鬢廝磨間,他忽然,朝她溫柔開口道:“夏夏,咱們領證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