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暗閣里掏了半天也沒有掏出任何東西,呆滯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看向青巖子。
“沒有?!?/p>
“沒有是什么意思?是原本放在這里,現(xiàn)在不見了?”青巖子緊張地問。
“嗯。”盛帝重重點頭,然后又恢復(fù)面無表情安靜的模樣。
“有人捷先登了?!蔽好鞯谝粫r間就得出結(jié)論。
青巖子狠狠地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努力了這么久,總不能就卡在這里?!?/p>
說著,又懷疑的看向沐凌軒。
沐凌軒搖了搖頭:“玉璽不見跟本王沒有關(guān)系,本王根本就沒有見過玉璽?!?/p>
聽沐凌軒否認(rèn),青巖子不再盯著沐凌軒,但也沒有完全相信沐凌軒的話,他又重新將目光投向魏明,等著魏明拿主意??梢娫谶@二人當(dāng)中,青巖子一直都是以魏明為主。
魏明發(fā)話:“先讓人全皇城,乃至全京城秘密尋找玉璽。禪位一事照常進(jìn)行。只要有盛帝在,就算沒有玉璽軒王也能夠登基,只是沒有那么名正言順。但這都不重要,只要日后找到玉璽也沒有人敢說閑話?!?/p>
“嗯,那都聽你的?!鼻鄮r子表示同意,命令也隨之發(fā)下去。一群人離開鳳儀宮時,魏明眸光別有深意的盯著那暗道方向許久,像是在緬懷什么。
翌日。
許久沒有上朝的盛帝上朝了,這讓滿臣文武覺得突然,也覺得事情不簡單。
現(xiàn)在朝中大臣,一部分是支持沐凌軒的,一部分是被青巖子用藥控制的,只有最小一部分還是支持沐凌夜的。
當(dāng)然這些人里面就有左相,跟肅親王還有寧含霜。
穿著明黃龍袍的盛帝由徐德才扶著,在龍椅上落坐,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甚至比沒有生病前,還要精神。
大臣們見狀開始交頭接耳。就算是支持沐凌軒,被青巖子控制的大臣們都不知道,今日盛帝要讓位給沐凌軒。
“皇上怎么看起來精神了不少,難道是國師的丹藥真起作用了?!?/p>
“這個說不定真是,國師畢竟還是有些手段的。”
“就是聽說,南方那邊一直也沒有接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這次去南方怕是兇多吉少了?!?/p>
“是啊,恐怕沒有多久,就要重立太子了?!?/p>
“咦,那不是太子妃嗎,她怎么也來了?!?/p>
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顧君惜跟在青巖子身后,也進(jìn)入了殿中。
徐德才手捧圣旨往前一步,見到這種陣仗,朝臣們紛紛噤了聲,跪了下去。
徐德才扯著尖細(xì)的嗓子,照著圣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自臨御以來,已歷數(shù)十載,夙興夜寐,勤理萬機(jī),惟愿江山永固、百姓安康。
然歲月不居,近來龍體違和,精力漸衰,恐難再承宗廟社稷之重。
軒王沐凌軒,性資仁厚,明達(dá)政體,多年來隨朕理政,頗有才干,深得朝野贊譽。為保國祚綿長,朕決意禪位于軒王沐凌軒。自即日起,軒王沐凌軒即皇帝位,承繼大統(tǒng),總攬朝政。
內(nèi)外文武百官須盡心輔佐,共輔新君,以安黎民。
布告天下,咸使聞知。欽此?!?/p>
話音落下,一片寂靜無聲。雖然以現(xiàn)在這種局勢來看,沐凌軒繼位并沒有什么懸念??杉幢闳绱?,還是太突然了。
畢竟看起來盛帝比之前還要健康。
寧含霜率先行禮,發(fā)話:“圣上,臣認(rèn)不妥。哪有太子尚且在位,就傳位給王爺?shù)牡览?,無論是按照長幼,還是嫡庶,都應(yīng)該由太子繼承皇位?!?/p>
盛帝坐在龍椅上,板正嚴(yán)肅著一張臉,一板一眼道:“朕臥病在床數(shù)日,太子不見蹤影,連簡單問候一句都不曾。如此不孝,不配為君。軒王在朕生病這段時間,日日衣不解帶,可謂孝感動天。可配為君。行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異議。”
沐凌夜被貶出京城,去南方了,不在身邊怎么問候。
這話就是偏心。
可即便偏心,也沒有人能奈盛帝如何。
盛帝這獨裁的話落下,從外進(jìn)來一隊精衛(wèi)。
擺明了就要以武力鎮(zhèn)壓,要讓所有的人都同意盛帝的決定。
寧含霜見狀,不知道想到什么沉默了下來。
早就等在殿外,穿著新龍袍的沐凌軒提步入了殿內(nèi),一步步走向位,那個人人都渴望的位置。
盛帝也從皇位上站起來,退到一側(cè),等待沐凌軒走到跟前,完成神圣的交接儀式。
“父皇?!便辶柢幠_步站定,望向盛帝,發(fā)現(xiàn)盛帝雖然看著他,但不會跟他眼神交匯。
眼前的人是他的父皇,卻也已經(jīng)不是他的父皇。
沐凌軒心中百感交集。
“沐凌軒,準(zhǔn)備完成你的使命了嗎。以后大盛就由你來守候了?!?/p>
盛帝臉上出現(xiàn)笑容,那笑容不達(dá)眼底。
沐凌軒知道,這完全不是出自盛帝心中的本意。
沐凌軒不敢再看盛帝,難過的別開眼。他怕再繼續(xù)與盛帝對視下去,會破功,再也忍不住情緒傾泄。
盛帝對于大盛百姓來說,不是一位好的帝王。對于沐凌軒來說,不是一位好的父親??蓪τ谒辶柢帲^對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好父親。
“父皇放心,大盛交到兒臣的手上,兒臣一定就會守護(hù)好它?!便辶柢幰а来鹪?,話中藏著另一層深意,那就是保護(hù)好大盛的同時,也會盡全力護(hù)盛帝安全。
可他這句話,何嘗又不是一句空話。之前青巖子都敢當(dāng)著他的面給盛帝下蠱,又怎么能保證,日后青巖子不敢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了盛帝呢。
卸磨殺驢,利用盛帝成功將沐凌軒捧上帝位,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為了避免麻煩,盛帝自然就可以自然死亡了。
沐凌軒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他都在重復(fù)犯一個錯誤,就是永遠(yuǎn)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也永遠(yuǎn)把自己放在一個無辜者的位置。
“好?!睕]有自己思想的盛帝,自然地接下沐凌軒的話,他將沐凌軒頭上的發(fā)冠取下,從一側(cè)徐德才捧的托盤中,將那頂黃金象征帝王地位的發(fā)冠捧起來,就要給沐凌軒戴上。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隊穿黑甲的侍衛(wèi)將整個大殿包圍,從中走出一人。
那人也穿著黑甲,手中握著長劍。
而這人明顯就該是在南方,朝臣口中沒有蹤跡,生死不知的沐凌夜,大盛太子,皇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沐凌夜的突然出現(xiàn),出乎許多人的意料。
其中最不敢相信的就是青巖子。
沐凌夜中了他精心研制的蠱,他不相信沐凌夜能解開他的蠱。
“沐凌夜,你不在南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帶來這么多黑甲衛(wèi),你是想要逼宮造反嗎?”
魏明站在盛帝身側(cè),咄咄逼人。
沐凌夜冷冷地看回去,并且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刀,直接朝魏明擲了過去:“大膽,你一個閹人,誰給你的權(quán)力直呼孤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