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顧君惜與素心先生之間的關(guān)系,她突然就冷笑出聲,指著顧君惜:“說什么跟藥王谷有些淵緣,原來你都在套本樓主的話。你這心思竟這般狡詐?!?p>狡詐不敢當(dāng),只是為了達到目的罷了。
顧君惜承認百卉醫(yī)術(shù)在她之上,使毒的本事也在她之上。方才百卉沒有來之前,她還能用毒牢牢壓制著百天嬌,百卉一到場,她就開始束手束腳。
幾個回合,就被百卉控制住,壓來了此處。
她能感覺到百卉明顯情緒不對,她不想輕易得罪百卉。顧君惜還是想要和平解決眼前事情,她笑了笑故意扯關(guān)近關(guān)系:“師姐,你怎么能說我心師狡詐,我也是關(guān)心師父。”
“別叫我?guī)熃?,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妹!”沒想到一句話,讓百卉破防,百卉惱怒的盯著顧君惜。就像是顧君惜奪走了她的一切。
“卉兒,何必如此執(zhí)著,為師說過凡事皆有定數(shù)……”
素心先生見百卉沖顧君惜發(fā)難,不忍地勸說。
可此時的百卉像是被嫉妒沖昏了頭,什么也聽不進去。
而且她能將好好一句,曲扭得面目全非。
她的聲音近乎尖銳:“住嘴,你就是想護著這個賤人對不對?她有我這么愛你,滿心滿眼都是你嗎?在她的心目中,你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否則她怎么會這么久都不來找你。現(xiàn)在找來,還帶著別的野男人!”
百卉口中的野男人,不用說,指的就是沐凌夜。
沐凌夜何其無辜,明明是明正言順的夫君,倒成了野男人。
顧君惜也覺得百卉瘋狂得有些不可理喻。
百卉侮辱她沒有關(guān)系,可侮辱她在乎跟尊敬的人,這就已經(jīng)是踩到她的底線。
她不再拉關(guān)系,想著和平解決此事:“百樓主,你自己思想齷齪,不代表所有人跟你一樣。師父只是我的師父,我對師父沒任何齷齪想法。”
“你敢說本樓主齷齪!”百卉被激怒,廣袖一揚,轉(zhuǎn)身一把擒住顧君惜的下巴。眼中媚色不見,只見寒意。
百天嬌在側(cè)垂著眉眼諫言:“師父,這女人狡詐異常,還膽敢跟你搶師祖,要不將她殺了吧!”
百卉抿了下唇,眼尾掃向百天嬌,并沒有立即答應(yīng),但能看出已經(jīng)動心。
“卉兒,不要一錯再錯?!彼匦南壬嵝?。
男人很難弄懂女人的真實想法,對于吃醋的女人來說。素心先生這聲勸,無異于火上加油。
原本還沒有打定主意的白卉瞬間打定主意,只是他沒有想要直接殺了顧君惜,而是換了一種讓她心情更加舒暢的方式。
她扣住顧君惜下巴的手收緊,轉(zhuǎn)頭看向素心先生:“師父,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選擇。一,讓我殺了她。二,你將她逐出師門。”
“白卉,不要胡鬧?!彼匦南壬砬橛芍耙恢北憩F(xiàn)出來的無奈,變成了憤怒。
可見白卉這會的做法,真的讓他生氣了。
白卉聞言像是受到了打擊,再也接受不的身體往后退,雙眼染上淚意,無法接受的指責(zé)。
“你竟叫我全名,從入師門起,你就只叫我卉兒。我給你兩個選擇你都不愿意,當(dāng)初你將我逐出師門的時候,怎么就一點猶豫也沒有。你的心分明就是偏的。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顧忌。”
白卉放下狠話,當(dāng)即松開擒住顧君惜下巴的手,五指成爪抓向顧君惜的脖子。
她這一擊已經(jīng)是動用了內(nèi)力,真被擊中,顧君惜大約也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白卉不要!”
素心先生喊道。
千鈞一發(fā)之際,沐凌夜手中的劍朝白卉擲了過去。
“不要?!彼匦南壬殖辶枰购?。但還是晚了,論毒術(shù),沐凌夜不是白卉的對手。
論武功,三個白卉也奈何不了沐凌夜。
沐凌夜擲出來的劍,正好傷到了白卉的肩膀,白卉吃痛,只能松開了顧君惜。
沐凌夜也趁機將顧君惜攬到了身后,抽回自己的劍,將顧君惜跟素心先生保護起來。
受了傷的百卉嘴角流出了鮮血,她虛弱的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一雙眼睛期待地看向素心先生。
“師父,你剛剛喊不要,是還在乎我對嗎?但是為什么,明明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在乎,你就是偏偏不愿意接受我?我什么辦法都盡了,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辦?”
說到最后,她又撕聲大叫起來。
百卉情緒變化快得根本不像是一位正常人。
對于像是孩子一樣,一味索求的百卉。素心先生臉上又露出了,像之前一樣的表情。
見自己的質(zhì)問,又不得回答。百卉自嘲的冷笑一聲,她也沒有了耐心再干耗。
眼見單打獨斗,不是沐凌夜的辦法,她隨即揮手下令:“來人,將他們都給抓起來,生死不論。”
“是。”
隨著百卉一聲令下,跟在她身后的一眾侍女跟侍從當(dāng)即全部抽出劍,頓時場面變得劍拔弩張。
事情沒有解決,矛盾更深。
素心先生看了眼勢單力薄的顧君惜跟沐凌夜,又看了看不顧一切的百卉嘆了口氣。
種因得因,種果得果。
終究是他自身有問題,沒有在一開始發(fā)現(xiàn)百卉對他的心思時,就加以制止引導(dǎo)。而是用那種極端的方式,將百卉驅(qū)離出谷。
這才讓百卉心中執(zhí)念越來越深,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不可逆轉(zhuǎn)的地步。
“卉兒,收手吧。這一切是由為師而起,那就由為師結(jié)束?!?p>素心先生不知不覺退離到了圓床旁,遠離顧君惜跟百卉等人,舉起手中纏繞在手腕上,被削斷的鐵索,對準(zhǔn)自己的脖子。
“師父,你做什么?”百卉發(fā)現(xiàn)素心先生要自傷,臉上立即出現(xiàn)急色,連聲音都有些變了。
“師父,您快放下鐵索。”顧君惜也喊。
“素心先生,不要啊。”沐凌夜同樣擔(dān)心。
素心生先說道:“都不必勸。惜惜,為師對你只有一個請求,別傷害你師姐。”
話落,素心先生對準(zhǔn)脖子的手一抬,竟不是用鐵索自戕,而是用鐵索劃傷了自己的臉。
一道食指長的傷蜿蜒出現(xiàn)在臉頰,紅色的血珠順著傷口冒了出來。
顧君惜嚇了一跳,長長吸了口涼氣。
原來不是要自殺。
這臉毀得是有些嚴重,可也不是不能治。
師父故意嚇人。
有同樣感覺的還有沐凌夜,沐凌夜下意識牽緊了顧君惜的手。
他承認自己是有些自私了,在素心先生抬起鐵索的瞬間,他首先想到的是,素心先生萬一死了,顧君惜的體內(nèi)的蠱蟲要如何辦。
還好萬幸。
不知不覺,沐凌夜卻是感覺自己手心滲出了汗珠。
沐凌夜跟顧君惜不在乎素心先生的臉,可百卉卻是在乎,只見她雙眼猛地瞪大,待那傷口出現(xiàn),血珠冒出。
她尖叫一聲,沖向素心先生。
心疼惋惜,無法接受的盯著素心先生的臉。
“師父,你為何要這樣,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歡這張臉?!?p>百卉拿出帕子去蓋素心先生臉上的傷,傷沒有被蓋住,帕子卻已經(jīng)被血染成紅色。
素心先生捉住百卉手腕:“現(xiàn)在,你可以放我離開了吧?!?p>百卉抿緊了唇?jīng)]有立即回答,可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已經(jīng)松動。
原來百卉竟是顏控。
顧君惜跟沐凌夜對視一眼,也走到素心先生身邊,顧君惜跟沐凌夜伸手去扶素心先生。
百卉竟然木木的,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百天嬌在旁看著,這會卻是無法接受的出聲提醒:“師父,您忙活了這么久,難道就真的要這樣放他們離開?”
“您不是要師祖承認錯誤,承認他對您的愛。還要娶上許多絕美男子報復(fù)師祖,讓師祖心生醋意嗎。您現(xiàn)在這樣半途而廢又算什么呢?”
“我們滿樓的姑娘們,都在看著您,看著您給我們做出榜樣呢。難道您就忍讓大家都失望?”
說到最近,聲音里已經(jīng)是帶著急切。
百卉因為心心念向往的東西被毀,那雙魅惑的眼眸染上鈍氣。
她慢吞吞看向自己的手下們,就見她們果然如百天嬌所說,正眼巴巴期待的看著自己。
百花樓的這些姑娘們,的確都是曾被男子傷害或拋棄過的。
是她將他們收攏在一起,給她們住處,衣食,也給了她們活下去的目標(biāo)。
就是讓要負了她們的人,都后悔。
可現(xiàn)在,她的確是累了。
百卉垂著頭,盯著自己被血染紅的手帕。
雖然她不想,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跟這些真正被傷害過的人不同。師父沒有傷害過她,師父只是不接受她。
如果不接受就是錯的話,實在也是太沒有道理了。
百卉的心氣像是瞬間被破了,再抬起頭時,她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是本樓主對不起你們,本樓主要對曾經(jīng)說過的話食言了。從今日開始,百花樓解散。愿意留在百花樓的,可以留下。愿意走的,也可以自行離開。不會有任何人進行阻攔。”
這話一出,這些侍女跟侍從竟無一人所動。
百卉感覺不對勁地皺了皺眉:“本樓主的話,你們可有聽到?”
還是沒有人回話,百卉看向百天嬌。
百天嬌神色變了幾變,這才冷笑著出聲:“師父,是您執(zhí)意食言,那就莫怪徒兒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