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找到群西島了,今天下午已經(jīng)帶人進(jìn)了群西島,他特意來信,讓我們派人支援。”
顧君惜看完,發(fā)現(xiàn)慕容淵不僅帶來了群西島的消息,還細(xì)心地給他們畫了詳細(xì)地圖。
顧君惜將信件折疊起來,妥帖地收進(jìn)袖子,重視地道:“既然已經(jīng)找到群西島,為了避免再生枝節(jié),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p>“可是你才解了蠱?!便辶枰箵?dān)心顧君惜的身體。
顧君惜摸了下自己已經(jīng)凸起的肚子,眼神清明堅定:“我的身體沒有那么弱,師父也給我親自看過,沒有大礙,相信寶寶也希望我們盡早將小姨救出來?!?p>沐凌夜見顧君惜主意已定,也不再勸,心想只要有素心先生在。顧君惜身體就出不了大問題。
青巖子雖然在島中,但他消息還是挺靈敏的,幾乎是魏明被抓,死去的當(dāng)晚他就收到了消息。
原因無他,青巖子在魏明身上也綁定了蠱蟲,這蠱蟲不是用來控制魏明,而是為了傳遞消息。
他與魏明之間的感應(yīng)突然斷了,魏明除了死,根本沒有別的可能。
“可惡!”青巖子接到消息時,正坐在獸皮鋪成的軟榻上跟女人歡好,心中感應(yīng)一斷,他就震怒地將懷中女人給一腳踢下地,氣得臉色青紫,快要爆走。
這女人不是青巖子的下屬,也不是有武功之人,就是青巖子上島時隨意擄來的。
被青巖子欺凌多日,又見識過滿島毒蛇毒蟲,早被嚇掉半個膽子。這會被青巖子這么一踢,額頭撞到桌角,直接一命嗚呼。
守在外面的粟儷跟青顏直接闖了,她們看到地上的新鮮的死尸對視了一眼后,雙雙跪在地上,等待吩咐。
誰知青巖子直接將氣撒在了粟儷身上,他一看到粟儷這張臉,就想到顧君惜。
顧君惜那般可惡,他不想就能猜到,魏明的死肯定跟顧君惜脫不開關(guān)系。
魏明越想越生氣,提起一腳,就狠狠踢在粟儷口,粟儷直接從原地滑出去數(shù)米,身體飛出門外。
就算是這樣青巖子還不解氣,他抽過放置在桌子上的長劍,就跟殺氣騰騰的跟了去。
青巖子這副模樣任誰都能看出,他是要去殺了顧君惜。
青顏被青巖子突如其來的怒氣嚇破了膽,傻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跪在地上轉(zhuǎn)身追上去,緊緊抱住青巖子雙腿。
“師父,大師姐就算做錯了事,您也該好好說啊。現(xiàn)在您身邊所剩的人不多了,你再殺了大師姐,就更加沒有人幫您做事了。為了大局著想,還請您息怒啊?!?p>青巖子這會正在為魏明的死生氣,根本就聽不進(jìn)青顏這些話,他幾乎沒有猶豫,回頭就朝著青顏手臂劃了一劍。
他雖然煉蠱,不將人命當(dāng)回事。可誰也不是一出生就是惡人。
青巖子對魏明,這個同父同母的兄長還是有感情的。
為了復(fù)國,從記事起父親就對他們格外嚴(yán)厲,往往背不下來詩句,寫不完功課時,都是兄長擋在他的面前,替他承受父親的責(zé)罰。
當(dāng)他們被朝廷找到,父母被殺,是兄長將他塞進(jìn)米缸里,主動引開追兵,他才撿回來一條命。
也是兄長主動扛下一切入宮太監(jiān),為他掃平一切障礙,可以說。沒有兄長,他早已經(jīng)入了黃土。現(xiàn)在他被困在這座小島,無法及時出去替兄長報仇,那就拿粟儷先開了刀。
青顏吃力松開青巖子,青巖子已經(jīng)提著滴血的劍追出門,來到粟儷面前。
他用劍刃指著粟儷:“賤人,我兄長死了,必是沐凌夜跟顧君惜所為。今日,我就要你抵命?!?p>粟儷聽到魏明死時,眼睛一亮。魏明沒有折磨過她,可魏明是青巖子在乎的人,那就是她的仇人。
她跌坐在地上,雙手貼著地面后退,掩住眼底的痛快,嘴上求情道。
“師父,您知道的,我恨顧君惜,如果當(dāng)初被您抱走的是她,我就不會受這份苦了。您因此遷怒我,實在是不理智啊。我活著,往后必能用我這張臉,替您創(chuàng)造價值?!?p>青巖子跟魏明一直留著粟儷,也是因為看中粟儷跟顧君惜長得一模一樣,必要時候,可以讓粟儷冒犯顧君惜。
粟儷此時拿捏的就是青巖子這個心理。
魏明死了,青巖子心中的那根定海神柱倒了。
青巖子憤怒地大笑一聲:“兄長都已經(jīng)不在了,憑我一個人,還如何復(fù)國。不能復(fù)國,要你又何用。今日不殺你,我心氣難消?!?p>青巖子這話是沒有一點回旋余地了。
在他眼里粟儷已經(jīng)是非死不可。
粟儷還貼在地上,用雙手后退著,聞言她的眼底閃過拼死一戰(zhàn)的決心。
她跟著青巖子是想從青巖子處弄出蠱毒解藥,但這一切都建立在她一直活著的前提條件下。青巖子現(xiàn)在既然要弄死她,那她必要拼死一搏。
青巖子長劍高高揚(yáng)起,粟儷也在偷偷蓄力,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關(guān)鍵時刻沐凌軒跟青妙抱著小月兒沖了出來。
青妙帶著小月兒擋在青巖子面前。
沐凌軒握住青巖子執(zhí)劍的手:“國師別沖動,魏督主死了,不是還有本王。本王與你一起,也能將那沐凌夜趕下皇位?!?p>“就你,一個喪家之犬,無權(quán)無兵,拿什么趕沐凌夜?”青巖子嫌棄地瞥沐凌軒一眼,根本不給沐凌軒任何面子,在他眼里,如果沒有他收留,沐凌軒早被朝廷的人抓走了。
沐凌軒跟著上島的這些日子,就沒少受青巖子的折辱,這么長時間,他似乎早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
他不反駁,只是實事求是:“國師,我是無權(quán)無兵,可我身體里流著沐氏皇族的血。只要找那有野心的人,我們就可以借力東山再起?!?p>青巖子沉思著跟沐凌軒四目相對,沐凌軒不閃躲,看起來挺有自信,像那么一回事。
青巖子不由就相信了幾分,他轉(zhuǎn)而繼續(xù)盯著粟儷那張漂亮的臉,譏笑出聲。
“沐凌軒,你這么極力勸我,是舍不得這賤人這張臉吧。你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有七成的原因皆因為顧君惜,就這樣,你還癡心不改,真讓我佩服。”
沐凌軒沒有反駁,只是笑:“國師不如想想我說,到底對是不對?難道你甘心躲在這郡西島一輩子?”
當(dāng)然是不甘心。
青巖子掃視四面是樹的地方,心情抑郁到極點。
這群西島是離火族的地盤,他的曾祖母也是離火族人,可因為當(dāng)年離火族受到他們的牽連,也遭到朝廷的追殺,死了不少人后,離火族人就不待見他們了。
即便他們已經(jīng)退至群西島,也是隱進(jìn)這最偏僻的大山當(dāng)中,各不打擾。
因著心里的那一點子不甘,青巖子最終收回長劍,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隨之他吩咐青顏處理那俱女尸的聲音傳來。
青顏搬拖著受傷的手臂,將那女人的尸體搬了出來。青妙也帶著小月兒扶起了粟儷。
粟儷跟沐凌軒的視線相對:“我不會感謝你?!?p>“我也沒有想過,要你感謝?!便辶柢幪谷?。
粟儷又道:“就憑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想要再將沐凌放踢下皇位,簡直做夢?!?p>這話實在是刺耳啊,沐凌軒盯著粟儷的臉忽然就笑了,臉上帶出幾分懷念之色:“你跟你姐姐,還真是完全不同。”
粟儷聽到這話,突然感覺一陣惡臭,她退后跟沐凌軒保持一定的距離:“你可別想著讓老娘當(dāng)替身,老娘就是老娘,誰的替身也不是?!?p>性格完全不同,又怎么當(dāng)替身。而且他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就不會再錯第二次。沐凌軒道:“也不是誰都能當(dāng)她的替身?!?p>這話聽著就很欠揍,但不至于再那讓人想吐。
想到剛才到底是沐凌軒幫了她,粟儷說道。
“你還是想辦法逃吧。青巖子就是個瘋子,沒有魏明在,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發(fā)瘋。而且現(xiàn)在魏明一死,相信朝廷要不了多久,也會找上島,到時候你就真無路可逃了?!?p>沐凌軒無動于衷,他環(huán)顧四周:“青巖子不是說這島上,到處都布了機(jī)關(guān),還有蠱蟲,這上島的人逃不過一死,青巖子都不怕,我又怕什么!”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粟儷見沐凌軒不聽,也就帶著青顏跟青妙還有小月兒離開,至于這具女尸,他們只能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