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遲說完,發(fā)現(xiàn)姜心棠臉埋在他胸膛,久久不說話。
他只得把她身子從自己胸膛挪開一些,捏她下頜,抬起她臉問:“可有聽到我的話?”
姜心棠委屈點頭,說她聽到了。
之后再度撲入蕭遲懷里撒嬌,“你兩三日才來看我一次,我身邊的人不能自由出入皇宮,我要是有事找你,找不到你,我會害怕…”
姜心棠不會有事。
宮里基本都是他的人,沒人敢害姜心棠,亦沒人害得了姜心棠。
就算有人害得了姜心棠,無需姜心棠找他,自有他的人第一時間傳消息出宮給他。
不過蕭遲知道,姜心棠是想她身邊的人能直接出宮去找他,直接傳達(dá)她的話給他。
“我會跟嚴(yán)蒙說一聲,你若要找我,讓立夏或白露去找嚴(yán)蒙,嚴(yán)蒙會讓她們出宮?!笔掃t依著她。
姜心棠心情好些了,在他懷里仰起頭問:“我是不是什么時候想折磨沈東凌都可以?不用找理由也可以?”
“我要娶她,你不吃醋生氣?”蕭遲反問。
姜心棠當(dāng)即就生氣了,渾身冒酸味說:“自然生氣!自然吃醋!你要敢娶她,我會鬧的!”
蕭遲笑,“那還需要找什么理由。”
姜心棠明白了。
吃醋就是最大的理由。
女人為愛瘋狂時,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蕭遲答應(yīng)娶沈東凌,不只能把沈東凌騙回京,還能讓她有理由為難折磨沈東凌。
不然她無緣無故為難折磨沈東凌,沈東凌就要懷疑自己所做的惡事,是不是被她和蕭遲知道了。
“那我知道了,只要我心情不好,我就召沈東凌入宮!”她現(xiàn)在可是皇后,想讓沈東凌來見她,沈東凌就得來見她,任由她磋磨。
蕭遲見她心情好了,才與她說起他扶持千面門二房,紀(jì)溫塵殺了紀(jì)扶風(fēng),假扮成紀(jì)扶風(fēng)的事。
姜心棠聽完,雖覺得解氣,但不免又想起了父親尸骨被毀之事,靠在蕭遲懷里難過了好一會。
蕭遲哄慰她,留在宮里陪她用了晚膳后,才出宮去,沒在姜心棠這兒留宿。
臨走前,他告訴姜心棠,他要離京幾日,讓姜心棠在宮里安心住著,無需擔(dān)心什么,他一回京,就會入宮來看她和孩子。
姜心棠乖乖說好。
因蕭遲不在京中,姜心棠便沒有輕舉妄動,沒召沈東凌入宮來。
蕭遲這一趟離京,去了五日。
第七日大長公主來了長樂宮,駙馬蕭瀛想念孫兒孫女,但他不能入宮來看,搜羅了許多小玩具,讓大長公主帶入宮來給兩個孩子。
大長公主看完孫兒孫女,在長樂宮坐下喝茶,說明日蕭遲要陪沈東凌去護(hù)國寺。
姜心棠這才知道蕭遲回京了。
她試探問:“大哥不是出京辦事了嗎?”
“前日就回來了?!贝箝L公主優(yōu)雅喝了口茶,“東凌近來時常夢魘睡不好,想去護(hù)國寺上香,你大哥明日特地放下事務(wù),陪她出京去護(hù)國寺?!?/p>
姜心棠知道大長公主是特地說這些給她聽的。
目的是讓她知道蕭遲和沈東凌的婚事,蕭遲是上心的,讓她乖乖待在宮里,別再妄想其他。
可盡管知道這些,姜心棠心里還是不痛快了!
蕭遲離京時,說他一回京,就會入宮來看她和孩子,可他前日回京,卻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看她和孩子。
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要陪沈東凌去護(hù)國寺上香。
大長公主走后,姜心棠越想越不痛快,派立夏出宮,去找蕭遲。
立夏去找了嚴(yán)蒙,順利出宮去。
但在北定王府等到天黑透了許久,才見到風(fēng)塵仆仆策馬回府的王爺。
明知宮里他安排妥帖,他離京也不會有事,但看到立夏出現(xiàn)在王府,蕭遲心里還是微微一緊,怕出了事。
不過他掃了一眼立夏,見立夏神色不急,便知自己擔(dān)心多了。
“姑娘有什么事?還是讓你帶了什么話給本王?”蕭遲先問,問完才坐下接過下人奉上來的茶潤嗓。
可他喝了兩口茶,都沒聽到立夏回答。
他不滿地抬眼看立夏,“姑娘沒事,也沒有話,是你自己找本王?”
“不是,姑娘有話…”王爺眼神沉冷銳利,威嚴(yán)外溢,立夏敬畏。
“姑娘有話還不快說?!笔掃t沒耐心。
不是立夏不快說,實在是姑娘的話,立夏有點不大敢說,方才沒立即回答,是一直在做心里建設(shè)。
不過此時被王爺一看,立夏不敢再拖延了,脫口道:“姑娘說…說她在深宮寂寞,讓王爺您…今夜入宮侍寢…”
立夏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
蕭遲喝茶的動作停頓。
“誰侍寢?”他問。
立夏:“…姑娘在深宮寂寞,讓王爺您入宮侍寢!”
蕭遲確定自己沒聽錯了。
“膽子肥了,什么話都敢對本王說?!笔掃t繼續(xù)喝茶。
一盞茶喝完后,他面無表情,“回去告訴姑娘,本王今夜忙得很,沒空去。”
立夏只得把這話帶回宮去給姜心棠。
姜心棠已經(jīng)沐浴完,秀發(fā)也洗了,披散下來,在小爐子旁烘干,穿著白色寢裙。
她整個人干凈剔透,既香又軟。
蕭遲喜歡這個模樣的她。
然而她一切準(zhǔn)備就緒,立夏卻回來告訴她,蕭遲今夜不入宮來。
姜心棠氣惱。
蕭遲很忙,她知道。
也體諒他。
但他都回京兩日了,不可能明日有時間陪沈東凌去護(hù)國寺,卻兩日都擠不出一點時間來看她和孩子。
立夏走后,蕭遲用了晚膳。
他確實前日就回京了。
但只在京里半日,當(dāng)夜又離了京,直到方才才回京。
用完晚膳,蕭遲處理這幾日積壓的政務(wù),心腹官員在一旁向他匯報朝堂上的事。
官員輪流匯報完,蕭遲與官員討論了一會,交代了一些重要事,便讓官員散了,他繼續(xù)處理手頭的事。
因出京太多日,政務(wù)積壓得有點多,蕭遲處理完,夜已深。
一些不太急的,他先壓著。
連日奔波,他有些累,壓了壓眉心,起身去沐浴,換了身干凈衣袍,出門去。
姜心棠心里憋悶,直到半夜才睡了去。
結(jié)果剛睡著,迷迷糊糊間,似有人上了她的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