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常安民打斷了劉班頭的話,道:“到此為止。”
然后拿著卷宗,來到了一旁的火盆前,將卷宗扔了進(jìn)去。
“到此為止,明白嗎?”
劉班頭咽了咽口水,道:“小的明白?!?/p>
“下去吧?!?/p>
“小的告退?!?/p>
劉班頭回到差役休息的小屋子,一個年輕的捕快立刻走了過來,道:“劉班頭,縣令大人找你,可是要讓咱們繼續(xù)……”
劉班頭一把捂住他的嘴,旋即把門關(guān)上,通過門縫看向外面,確認(rèn)沒有他人后,又立刻跑去把窗戶也給關(guān)嚴(yán)實。
“你給我聽著,之前調(diào)查的一切,都不做數(shù),全是假的,明白嗎?”
年輕捕快愣了一下:“為什么啊,這可是殺人……”
“沒有為什么!”劉班頭厲聲道。
見年輕捕快還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劉班頭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道:“蒙家兄弟乃是十惡不赦之徒,姚建新跟這種人往來,說明他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這種人死了最好,如果讓他當(dāng)了官,不知道得有多少無辜百姓受傷害?!?/p>
年輕捕快嘟囔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好不容易碰見個大案子,查一半就不讓查,心里很不爽啊?!?/p>
劉班頭沒好氣的說道:“是你查的嗎?那不是我查的嘛?!?/p>
年輕捕快舔著臉笑道:“劉班頭,我不是要跟你搶功勞,我只是對真相比較好奇?!?/p>
“我答應(yīng)你,出了門就把這個案子忘了,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對這個案子的最終結(jié)論,我就想知道,誰這么厲害,能把蒙家兄弟殺了?!?/p>
劉班頭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p>
“我知曉得這個人很厲害,非常厲害?!?/p>
“受了重傷,卻不想著逃跑,而是固執(zhí)的留在原地,要見到幕后主使。”
“我當(dāng)差快二十年,見過的亡命之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沒有那個亡命之徒能做到這種程度?!?/p>
年輕捕快道:“會不會就是紅蓮教的那個刺客?”
劉班頭道:“不可能,根據(jù)仵作的驗尸報告,姚建新的死亡時間,跟綁架謝清歡的綁匪死亡時間,相差不到一個時辰?!?/p>
“而且綁架謝清歡的綁匪,死的非常的干脆利索,那么重的傷,絕不可能一個時辰就恢復(fù)。”
“同時姚建新的仆人,脖子上還有被猛獸撕咬……我草……”
年輕捕快道:“怎么了?”
劉班頭道:“沒什么,反正你記住,這件事兒爛在肚子里,要是說出去半個字,你我全家人頭不保!”
“我沒有再跟你開玩笑,聽懂沒?”
年輕捕快木木樗樗的點頭:“聽懂了?!?/p>
……
陳浪來到司監(jiān)府,先受到了王俊源的“熱烈歡迎”。
小東西想陳浪都快想瘋了。
因為大話西游就只聽了一半!
“陳大哥,爹爹還在忙,你就先把大話西游的故事跟我講了嘛。”
“講完了,就能見到我爹爹?!?/p>
陳浪道:“別扯了,褲腰帶給我扯掉了?!?/p>
“想讓我講故事,茶水糕點椅子,你不得準(zhǔn)備齊全?”
王俊源一聲令下,下人們立刻行動,飛快的給陳浪弄了個說書臺子。
陳浪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開始將大話西游下部的劇情。
不過大話西游的故事,說起來比黑神話還要短,因為這里面參雜了大量的無厘頭表演,光靠說是無法把無厘頭的精髓傳遞出來的。
刨除這些部分,大話西游的劇情其實很短。
“曾經(jīng)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
本以為王俊源會感動的稀里嘩啦,結(jié)果這小子卻高興的跟中了頭獎一樣。
陳浪愕然:“你怎么興奮做什么?”
“戴上金箍就是齊天大圣?。∵@簡直太帥了呀!”
“什么情啊愛的,哪有當(dāng)齊天大圣過癮?!?/p>
陳浪愣了片刻,慢慢的豎起了大拇指,道:“俊源啊,你這思路……犀利!”
“他懂個屁!”王施如氣鼓鼓的走了出來,給了弟弟一個毛栗子:“這么感人的故事,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陳浪頷首致意:“王姑娘,好久不見啊?!?/p>
王施如給陳浪道了個萬福,道:“陳大哥,再見到你真好。”
“你受傷啦?”
陳浪道:“一點小傷,無礙?!?/p>
王俊源捂著腦袋,憤憤不平的說道:“齊天大圣就是好!”
“齊天大圣哪里好了?都不能跟愛人相守!”王施如反駁道。
王俊源不敢跟姐姐爭,只能求助陳浪:“陳大哥,你說,是齊天大圣好,還是至尊寶好?”
陳浪道:“這個嘛……”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過來,道:“陳公子,老爺有請?!?/p>
陳浪立刻站起身來,道:“你們姐弟慢慢掰扯,我先去拜訪王大人了,回頭見。”
走出老遠(yuǎn),都還能聽見姐弟二人的爭論。
“至尊寶好!”
“齊天大圣好……啊,說不過就打人……嗚嗚嗚,我要去跟娘親告狀……”
書房。
陳浪給王云章行了個禮:“王大人,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王云章朗聲笑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回來了知道第一時間來見老夫?!?/p>
“坐吧?!?/p>
“謝大人?!?/p>
一番閑談后,話題也來到了釀酒上。
王云章的態(tài)度跟常安民一樣,都是讓陳浪多釀酒,別到處跑。
至于緣由,卻不肯明言。
陳浪見狀,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把話題扯到了姚建新的死亡案上。
王云章道:“我這里是榷場司,又不是衙門。你問我,我怎么回答你?”
“不過我倒是聽說,這案子跟紅蓮教有關(guān),殺害姚建新的人,就是當(dāng)初殺死皇城司宋柯的刺客。”
“你這么關(guān)心姚建新,難不成是他的摯友,想幫他討個公道?”
陳浪搖頭:“不是的,就是單純好奇?!?/p>
王云章道:“收起你的好奇心,好好釀你的酒。”
陳浪道:“大人,為什么忽然要這么多的酒?”
王云章道:“一是遼國方面催得緊,二嘛……暫時還不能讓你知道。因為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確鑿的定論。”
“總之多釀酒,沒有錯?!?/p>
陳浪見實在探聽不出什么,也只能放棄,道:“學(xué)生明白了,多謝大人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