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殿下實在是言過其實,老身剛才所言絕無任何諷刺之意,還請攝政王殿下明鑒,請圣女殿下重新思量啊!”
此時饒是范甄氏再想演戲裝樣,也是被溫姒的話給打了當(dāng)頭一棒。
誰知道這溫家小女竟生了如此一張伶牙利嘴,揪住了她隨口的一句話,一點錯,就差點都要戳穿他們范家的表皮了。
看來此女是不可能為他們所用了。
范甄氏眼底一寒。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讓她成為范家的一具傀儡。
沒錯,就是傀儡。
范甄氏一開始就是想拉扯溫姒下水。
畢竟如今福明圣女的名頭誰不想用一用?
若是能將溫姒拉到他們范氏一族這邊,他們之后行事不僅可以扯上圣女的大旗,還能用她來掣肘攝政王。
可是沒想到,這將將及笄不到一年的小女子,竟比想象中還要難搞。
而且看她言語如此維護那攝政王北辰淵,就更不可能為他們所用了。
范甄氏心中一沉。
有人不高興,就有人高興。
不管范家人如何想,反正此時北辰淵可是興奮的很。
無憂剛才是在為他說話??!
因為他被范甄氏的話給嘲諷了,就一句,就那么小小的一句,無憂竟然為他如此生氣!
果然,無憂的心里很在乎他!
“攝政王殿下……攝政王殿下……”
北辰淵雙眸亮晶晶的看著溫姒,那眼神簡直是毫不掩飾,癡迷的樣子連旁邊范甄氏叫了他好幾聲都沒理。
范甄氏嘴角一抽,“攝政王殿下!”
她突然拔高了聲音,喝了北辰淵一聲。
被擾了心情的北辰淵頓時不悅的掃了她一眼,“范老夫人,本王看圣女殿下說的的確沒錯,你們范氏一族是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禮數(shù)了,還是說……你們范家人根本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北辰淵“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冰冷的聲音跟透著毒一樣,讓范甄氏等人心中一涼。
剛才北辰淵出手的瞬間,一股強烈的殺意,讓她幾乎以為北辰淵是要動手殺人了。
“撲通!”
范甄氏意識到不能在現(xiàn)在就惹怒北辰淵,否則,以他之性格定會大開殺戒。
偏偏現(xiàn)在烏蠱師還沒準(zhǔn)備好,還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在這之前若是直接動手的話,只怕他們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北辰淵。
必須得拖住才行!
所以范甄氏連忙起身跪下,“老身有錯,請攝政王殿下息怒!”
她跪下之時,給了其他人一個眼神。
范凌蒼雖然皺著眉頭,但還是跟著一起跪下。
一時間,廳堂內(nèi)便只剩下北辰淵和溫姒二人還坐在位置上。
北辰淵垂眸睥睨眾人,身周上位者的氣勢頓時展露出來。
一股莫名的壓迫感頓時蔓延在整個廳堂之內(nèi)。
范甄氏和范凌蒼這祖孫二人都莫名的有些不敢呼吸。
“按規(guī)矩,藐視本王者,本該削去一首,念你人老骨枯,免你死罪,但此子本王不喜,讓他替你自斷一指?!?/p>
“攝政王殿下?!”
范甄氏不敢置信地抬頭。
而范凌蒼則是差點大怒破罵。
祖母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而已,竟然就要斷他一指?!
這什么破規(guī)矩!
就算是京城的規(guī)矩,可這里不是京城,這里是滄州,是他們范家的地盤,他北辰淵憑什么這么囂張?!
范凌蒼氣得雙眼發(fā)紅。
他知道自己每次情緒上來時,眼睛就會變得有些不對。
所以他此時沒有抬頭,而是咬著牙忍著怒火,繼續(xù)跪在地上。
跪就跪吧,反正這些恥辱他一定會叫這北辰淵全都還回來!
“怎么?不行?”
北辰淵眼眸中寒光泠泠。
范甄氏只是繃著一張老臉,沒有說話。
說實話,范凌蒼和范秀秀之所以那么心高氣傲,也確實是被范老夫人等人慣出來吧。
畢竟他們?nèi)缃裨跍嬷莸牡匚?,可是與自立為王沒什么區(qū)別。
如公主般被眾星捧月,無人敢惹的范秀秀。
以及同樣被人哄著供著巴結(jié)著,被整個滄州底下的官員幾乎都是在討好著,以至于明明范凌蒼只是個知府之子,可也跟皇家太子爺一般,在這滄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似的。
所以對他們來說,北辰淵是攝政王,他們知道攝政王,可沒有實質(zhì)性的感覺,誰會真的懼怕他?
就像他們的祖母一樣。
祖母不也是誰都不放在眼里嗎?
祖母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們又干嘛要放在眼里?
所以此時被北辰淵點名要他一指的范凌蒼,不但沒有任何懼怕之心,甚至還覺得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這種情緒的背后就是因為他知道,祖母肯定不會答應(yīng)這個攝政王的話。
“攝政王殿下,凌蒼這孩子還小,一切都是老身的罪過,攝政王殿下若是真的要罰,那就拿了老身的首級去,讓老身自己贖罪吧!”
“贖罪?”
北辰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是該贖罪?!?/p>
但他說完這話之后,便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而是忽然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軀。
“小子,不是說你們舉行了一場比斗嘛,還是見血那種的,正好現(xiàn)在本王也想見見血,走吧,帶本王去開開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