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韞你在干什么?!”
秦子昂猛的往后退了好幾步,既警惕又不可置信的看著溫長韞。
他沒想到溫長韞那一瞬間竟然會突然動手。
他幾乎都沒反應(yīng)過來。
更可怕的是,自己先前站出來說話時,走到了溫長韞的近前,距離他僅一步之遙!
若是剛才溫長韞拔劍刺向的是他,他根本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時間!
不!
恐怕溫長韞想刺的本來就是他!
只是礙于他的父親,礙于事情不能鬧得太大,所以才沒有對他動手,而是去刺那個士兵。
是因為他是鎮(zhèn)國公派來的,因為知道他和他父親是站在鎮(zhèn)國公的那一邊嗎?
所以才對他顯露殺意?!
秦子昂緊緊咬著牙關(guān),心里此時對溫長韞簡直又恨又怕。
該死的,他早就知道溫長韞已經(jīng)跟鎮(zhèn)國公鬧掰,可沒想到他們父子倆居然鬧得這么掰!
若是知道的話,他才不來趟這趟渾水!
“少卿大人看不見嗎?本官當(dāng)然是在清查異族探子,即便是隨同協(xié)查之人,只要有任何異常,本官寧殺錯,不放過?!?/p>
溫長韞目光冷冷的盯著秦子昂。
那眼神仿佛是在思量,要不要也刺秦子昂一劍,然后一起抓起來一樣。
秦子昂瞬間被他的眼神看得一個激靈。
他果然沒有猜錯!
溫長韞就是個瘋子!
不敢再挑釁溫長韞半分的秦子昂,趕忙舉起雙手,直接道:“好吧,你是主審官,你要怎么查便隨你怎么查,都聽你的行了吧?下官沒有任何意見!”
本來就是個紈绔子弟,被家里父親強行提拔上位的秦子昂,哪里斗得過從小就被當(dāng)成繼承人來培養(yǎng)的溫長韞?
別看溫長韞長得一副書生樣,一身書卷氣,可當(dāng)他手中提著染血的長劍,周身氣勢一開,眼中殺意翻涌時,秦子昂根本就沒辦法再硬氣的起來。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俊杰”秦子昂利落的退到了人群后面,用行動表示自己真的不再參與。
溫長韞沒想到秦子昂居然這么輕易退出了。
不過這倒也順了他的意。
溫長韞將劍身上的血一擦,收回劍鞘之中后,他便抬腳走向蘭姒。
妹妹已經(jīng)看到了吧?
這次他的表現(xiàn)如何?
是不是讓她滿意了一些?
會不會對他更多信任一些?
他想讓妹妹知道,他可以做的更多的,他——
“中丞大人,您怎么了?!”
溫長韞還沒走到蘭姒跟前,就突然感覺頭一暈,眼前一黑,腳步踉蹌一下后,差點摔倒在地。
幸好一旁的士兵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溫長韞甩了甩頭,甩掉那股讓他有些不適的感覺后,他才重新站直身體。
“無事,你們繼續(xù)清查。”
溫長韞面不改色的說道。
隨后他重新抬腳,這次他順利走到了蘭姒面前。
蘭姒盯著他的眼睛。
“中丞大人,你該回去了?!?/p>
剛還在滿心期待的溫長韞一聽到這話,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以為是蘭姒不想再看到他,無盡的打擊和失落一下子涌上心頭。
因為太快了,也幾乎是一下就露在了他的臉上。
但僅一瞬間,溫長韞就迅速恢復(fù)了表情,臉上繼續(xù)掛著溫和的笑容。
剛想說什么,蘭姒就先他一步道:“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糟糕嗎?不想死的話,你最好是立刻回京,去找個大夫給你好好看看看?!?/p>
溫長韞聞言一愣。
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糟糕,但他想也知道,自己在水牢里被關(guān)了這么多天,差點都要死在那水牢中了,所以樣子糟糕是肯定的。
但溫長韞心里想的是他臉色不好的那方面,而蘭姒說的卻是表面意思。
他的樣子真的很糟糕。
一雙眼睛遍布血絲,那瞳孔之中幾乎泛血,他嘴唇更是有些發(fā)紫發(fā)黑。
更奇怪的是,他自己或許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正在一直冒著冷汗,汗水幾乎都已經(jīng)將他后背濕透,可他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溫長韞,你中毒了。”
蘭姒微微瞇著雙眸,她沒能分辨出溫長韞中的是什么毒。
但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現(xiàn)在,立刻馬上回你的京城,回你的鎮(zhèn)國公府去!”
蘭姒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下逐客令。
“你要查隨時都可以來查,但現(xiàn)在你必須離開這里,回去把你身上的毒解了再來!”
“我身上有毒?”
溫長韞見蘭姒反應(yīng)強烈,他也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安感。
此時此刻,會在他身上對他下毒的,除了他們的父親還能有誰?!
他原以為他父親會將手段施展在其他地方,從別的人或者別的事物上著手。
所以他特意趕來,就是想阻止這一切!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父親原來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他!
是他小看了父親!
是他還有著一絲絲的妄想,以為虎毒不食子!
可虎再毒也沒有他父親的心毒!
溫長韞幾乎是瞬間就想通了一切,他立刻轉(zhuǎn)身,毫不猶豫的推開身后的那些士兵,瘋了一般飛快朝著山下方向跑去。
可還不等他跑出多遠(yuǎn),一股如擊打般的劇痛瞬間襲入他腦中!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