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公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太后鳳體沉疴,久治未愈,朕聞仙鄉(xiāng)遺址,或有續(xù)命良方,著鎮(zhèn)國公戴罪立功,于七日后率眾尋訪,沿途州府全力襄助,半年期內(nèi),速覓秘術(shù)回朝,否則斬立決!欽此!”
“微臣領旨!”
溫權(quán)勝舉起雙手,從德公公手里接過圣女。
德公公早就注意到了他的腿,先前沒說什么,這會兒宣完圣旨,才笑瞇瞇的掃了一眼。
“鎮(zhèn)國公大人這是怎么了?離出發(fā)的日子可是不遠了,您可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啊,免得誤了陛下交代的事?!?/p>
德公公語氣里暗含威脅。
顯然溫權(quán)勝要是敢以此為托詞而說去不了的話,那恐怕他的小命現(xiàn)在就會不保。
溫權(quán)勝當然沒有這么說。
“公公見諒,昨夜府中來了個小賊,本公不慎被那小賊給傷了腿?!?/p>
“不過這都不是什么大事,還請公公轉(zhuǎn)告陛下,臣為了陛下,為了太后娘娘,不論如何也一定會做好準備,只待七日之后便出發(fā)尋仙。”
“那就好。”
德公公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收起笑容后淡淡道:“那鎮(zhèn)國公大人就好好準備吧,咱家便不打擾了,時間不早,咱家還得去圣女殿下那兒呢?!?/p>
這一道圣旨是往鎮(zhèn)國公府來的,也是給溫權(quán)勝的臨時保命符。
而第二道圣旨自然就是往蘭姒那兒去的。
兩個時辰后。
德公公同樣在水月觀外宣讀了圣旨。
領旨之后,蘭姒面色淡淡的起身。
還不待她開口,德公公臉上頓時笑容可掬:“圣女殿下,皇后娘娘知你這次受傷嚴重,險些傷及性命,在宮中可是頗為擔心,所以這次順帶讓咱家給您送了好些上好的傷藥及補品來?!?/p>
一聽德公公提起林念慈,蘭姒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緩和下來。
“有勞公公,不知皇后娘娘她近來可好?”
她也有好些日子沒有進宮去看過林念慈。
而林念慈如今身為皇后,也不大方便經(jīng)常出宮。
“娘娘一切都好,只是偶爾思念圣女殿下,也擔心殿下,還請殿下萬萬要保重身體才是?!?/p>
蘭姒淡淡的笑了笑,微微頷首后沒說什么。
她只是突然心口處有些酸澀而已。
她與念慈明明已經(jīng)同在京城,近在咫尺的距離,卻似乎還是如當初一般遙遠。
然而比起上一世,這已經(jīng)很好了。
至少她們都還活著……
而她也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
因為她還要親手報仇。
蘭姒按下心底的那抹情緒,德公公見她臉色也好了些,便繼續(xù)說道:
“圣女殿下,其實陛下也明白您這次是受了委屈,所以陛下讓咱家給您另外送來了一樣東西,待咱家走后,您再自個兒打開看看吧。”
德公公笑著,從衣袖中抽出了一長條盒子,親手遞交到蘭姒手上。
蘭姒愣了愣,見德公公給她使著眼色,她便乖覺的將那盒子收了起來。
等該走的人走了,她也回到了院子中,這才將那盒子拿出來。
她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封密旨。
原本還站在她身旁的小寒和逐月立刻退后兩步,然后垂首跪下。
蘭姒將密旨拿出來,打開看過里面的內(nèi)容,她便只是挑了挑眉,然后淡淡道:“陛下還真是煞費苦心?!?/p>
“殿下?”
小寒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聽到她話,便擔憂的看向她。
蘭姒搖了搖頭,“沒事,不用擔心?!?/p>
這密旨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
他們那位陛下早就猜到她肯定會對溫權(quán)勝再次動手,所以送了這封密旨來。
大概意思就是讓她先不要動手,等溫權(quán)勝找到溪峒醉仙鄉(xiāng),或者時間到了卻仍找不到溪峒醉仙鄉(xiāng)后后,再對他出手。
反正無論溫權(quán)勝找不找得到,他都會是一死,所以明啟乾就是想先安撫她。
特意給她這封密旨,也算是打了個巴掌再給顆棗,讓她忍一忍,到時候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出手殺掉溫權(quán)勝。
蘭姒對此沒有什么看法。
只是心中對還要讓溫權(quán)勝多活些時日這件事有些煩躁。
“攝政王殿下那邊消息如何?”
蘭姒面無表情的將密旨重新收了起來,然后問起另外一邊的情況。
小寒立馬說道:“已經(jīng)派人跟殿下安排的那人接上頭了,說是收獲很大,恐怕動手時間就在這兩天?!?/p>
“好,你多盯著那邊一些,接下來兩天我會一直待在房間里,若有什么情況你敲門示意,我會知道。”
“是,殿下放心?!?/p>
吩咐了小寒后,蘭姒也讓逐月盯緊南山周圍,隨后她便回到房間進入玉佩空間中。
離出發(fā)的時間還有七天。
她得在這短短的七天時間里盡快多做一些準備,尤其是得補足她這些天損失的那些毒蟲群,之后還要讓她的毒蟲們實力都要再增長些。
以免到時候?qū)ι夏抢闲吧畷r,再被對方壓制住可不行。
可惜隕星眼下的實力已經(jīng)進入瓶頸,除非她還能再找到一只蠱王,喂給隕星提升實力。
可蠱王實在是太少了,根本沒那么容易遇上。
算了算了,還是先培育毒蟲群吧。
蘭姒嘆了口氣,隨后就認真的投入到了培育毒蟲中。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陰暗的甬道里,幾名穿著粗制衣衫的蒙面男子,正一人扛著一個蛇皮袋子,腳步匆匆的走到甬道盡頭。
那里是一扇關(guān)著的石門,他們將肩膀上扛著的蛇皮袋子放下來后,其中領頭的那一個就趕緊抬手在石門上敲了敲。
三長一短,隨后又是兩長三短。
像是什么暗號。
待他敲完后,沒過一會兒,那石門便從里頭被人打開。
出來的人伸手就將地上其中一個蛇皮袋子的扎口打開,露出里面一個滿臉是血的昏迷女子來。
那人頓時皺了皺眉頭,“怎么這貨都給弄壞了,瞧著還是個上了年紀的,就不能弄點鮮嫩的來嗎?”
“大人見諒,最近可是不止京城,這附近好些地方就盯得緊,這批貨還是咱們兄弟幾個好不容易弄來的,雖說這個看著有些老,但絕對都是鮮嫩的,您看看這些,這都是好貨,保管不會有半分影響!”
領頭的立馬示意其他幾人把剩下幾個袋子打開。
偽裝過后才潛入進來的崔良鋒一眼掃去,四名女子,三個小孩兒,全都是被這些人給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