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人?!?/p>
忠勇侯咬著牙喚了一聲,外頭被他勒令在外等著的管家這才驚慌失措地趕緊沖了進來。
“天爺啊,侯爺!夫人!她怎么敢對你們下如此毒手!”
管家氣得發(fā)抖,想伸手去扶忠勇侯,又怕碰到他的傷口,想看看溫雅麗的情況,又怕刺激到她體內(nèi)的毒。
偏偏現(xiàn)在溫玥還把控著全府,他想出去叫個大夫來都不行。
幸好這時忠勇侯對他說道:“地上……有解藥,給夫人先……先服下,然后再去書房,把本侯的傷藥拿來?!?/p>
他常在家中訓(xùn)練,所以書房里經(jīng)常備有一些傷藥。
如今大夫叫不進來,就只能自己治傷。
倒也不是忠勇侯怕了溫玥不敢去叫,他知道溫玥不敢輕易殺他,他只是怕外頭的大夫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管家?guī)е艘魂嚸γβ德?,最后溫雅麗和忠勇侯這對夫妻倆到底還是都挺過了這一遭。
而溫雅麗更是至始至終都沒說出她去真正見的人。
就在這邊忠勇侯府中混亂一片時另外一邊的鎮(zhèn)國公府同樣也不平靜。
——
溫權(quán)勝和溫長韞父子下朝回府后,二人便先后踏入書房之中。
還不待管家將門關(guān)上,溫權(quán)勝轉(zhuǎn)身就是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摔在溫長韞的臉上。
“啪!”
“混賬東西,你是忘了為父昨日警告過你的話了嗎?!”
溫長韞腦袋偏到一邊,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但他依舊面不改色,聲音平靜的回答道:“沒忘?!?/p>
“那你還敢跟為父作對?!”
溫權(quán)勝滿臉怒火的看著他,逼問道:“說,今日御史大夫沒來,是不是你從中作梗?!”
溫長韞也不狡辯,“是?!?/p>
“啪!”
他話音剛落,溫權(quán)勝便又是一巴掌再次憤怒的摔在他臉上,將他的臉又打得偏到了另外一邊。
“逆子!”
“本公怎么就生了你們這么一群叛逆沒用的廢物!”
溫權(quán)勝很想盡數(shù)推諉到蘭子君的頭上,可是想想他那兩個私生子私生女也都是同樣的蠢貨。
一番比較下來,竟是那個被他攆出家門的逆女更像他。
真是造了孽了。
可惜,就算溫姒再怎么像他,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他是絕不可能放過溫姒。
“為父警告過你,可你竟然不把為父的話放在眼里,那就別怪為父對你那個忘恩負義的妹妹動手了?!?/p>
“父親!”
溫長韞表情驟然一變,他怒道:“你不能對小五動手!”
“怎么,你能把為父如何?”
溫權(quán)勝冷笑一聲,“乳臭未干的小兒,也敢在為父面前放肆?別忘了,你能有今日,全賴為父多年來的悉心栽培,以及鎮(zhèn)國公府的蔭庇,若是沒了為父的扶持,沒了鎮(zhèn)國公府嫡長子的頭銜,你不過就是那市井之中一文不值的草芥,什么都不是!”
“如今你倒是翅膀硬了,敢不聽為父的警告了,那今日便要讓你知曉,忤逆父意是何下場!”
“溫姒要么一輩子都姓溫,要么就去死!至于你,莫要癡心妄想能夠左右為父的決斷,因為你還不夠格?!?/p>
溫長韞聽著自己父親前面那一句句扎心的話語,他死死咬著牙,半句也沒有辯駁。
可當(dāng)溫權(quán)勝最后那番話一說出,溫長韞卻忍不了了,他壓抑著怒火,雙眼通紅的說道:“是嗎?父親就這么自信我無法威脅得到你?”
溫權(quán)勝聽著這話,微微瞇著雙眸盯視了他數(shù)秒,隨后忽然嗤了一聲,不留情面的嘲諷道:“乖兒子,別太高看自己?!?/p>
溫長韞同樣回以一番冷漠的盯視,半晌道:“父親,是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就真的沒人能夠找得到你藏匿的那本賬冊?”
此言一出,溫權(quán)勝眼底瞬間冷若冰霜,面色陰沉到仿佛能滴出墨來。
溫長韞甚至都從他父親臉上看到了一抹對自己的殺意。
即便如此,他緩緩攥緊自己的拳頭,依舊沒有半分退縮。
他已經(jīng)夠?qū)Σ黄鹦∥辶?,至少……至少這最后一次,他要堅定的站在小五那邊,作為大哥,他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來人?!?/p>
溫權(quán)勝喚來暗衛(wèi),指著溫長韞下令:“給本公抓住他。”
溫長韞沒有反抗,任由溫權(quán)勝的暗衛(wèi)將他抓住。
等溫權(quán)勝去翻看了他藏匿賬冊的地方,確認里面東西真的不見后,溫權(quán)勝怒火騰騰的沖回來,噌的一下拔出他放在書房中的佩劍,架在溫長韞的脖子上。
“東西在哪兒?”
溫長韞任由他劍刃抵著自己也沒有半分懼色。
見他不說話,溫權(quán)勝徹底怒了。
他一劍刺穿溫長韞的肩膀,怒吼道:“本公問你東西在哪兒?。 ?/p>
溫長韞悶哼一聲,忍痛說道:“就算父親你殺了我也沒用,我早就已經(jīng)讓人把那本賬冊送出了京城,只要父親敢動小五,我的人就會將那本賬冊公之于眾,讓全天下都知道父親你藏匿多年的秘密!”
“啪!”
溫權(quán)勝瞬間暴跳如雷,用另一只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打得溫長韞嘴角都破裂了。
“豎子爾敢!”
溫長韞被反剪著雙臂跪在地上。
雖然被打了,可他聽到溫權(quán)勝這話,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眼角卻是帶著淚花——
“父親不是自信兒子我無法威脅得到你嗎?可現(xiàn)在你這么生氣做什么?明明該生氣的人是我??!”
“你在我們面前扮演了多年的慈父形象,如今終于是裝不下去了嗎?也是,你兩次背叛娘親,生下私生女和私生子的丑事都已經(jīng)被小五揭穿了,你還有什么臉面繼續(xù)裝下去?”
“但應(yīng)該不止如此吧?”
溫長韞仰起頭,似哭似笑般望著溫權(quán)勝,“父親你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可今日朝堂之上,我看小五明顯是還有話沒有說完,所以父親,你到底還做了什么對不起我們的事?是對小五的,還是對娘親的?”
“父親,你說啊,只要你把你當(dāng)年做過的所有虧心事全部說出來,我就告訴你那本賬冊在哪里,怎么樣?”
溫長韞雙眼泛紅,帶著悲憤和決絕,看著不說話的溫權(quán)勝。
他滿含怨懟的問道:“你說啊,你為什么不說,是你不敢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