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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夫君無恥

這青天白日的,又被那人吃干抹凈。

從巳時要到午時,要得人氣竭聲嘶,骨軟筋麻。

司馬敦不在,又換了旁人一趟趟地送蘭湯。

不管是誰,全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低頭垂眉,不該看的,是斷斷也不敢亂瞟的。

換茵褥的是趙媼,趙媼就不一樣了。

趙媼不像司馬敦,她是過來人,不覺得有什么臉紅,反而紅光滿面,笑瞇瞇地一個勁兒地嘟念,“福氣,福氣,福氣呀?!?/p>

一雙眼睛精光閃爍,收拾茵褥的空當(dāng)還要指點上那么一兩句,說,“若想要孩子,就墊個帛枕?!?/p>

說著話就要把帛枕墊到阿磐身子下去,才墊過去卻又忽然反悔了,搖著腦袋說,“不行,夫人才生,還是得養(yǎng)身子。”

阿磐累極,從午時一直睡到日暮,日暮時分,是被那人咬醒的。

別忘了,兩個時辰一次,可是趙媼耳提面命,一遍遍交代好的。

何況那人耳聞則誦,記性極好,這樣的好事,到底是分毫也不肯耽誤的,難怪見他面色一日比一日地紅潤了起來。

阿磐也不攆他,就那么怔怔地瞧著。

不過問了一句,“司馬敦可回來了?”

那人抽空回了一句,“不曾?!?/p>

快一整日了,竟還不曾回來,趙二公子果真難纏。

待外頭響起了腳步聲,說是有人拜見主君,要稟什么事了,那人才起身去了外室。

說什么,“查過了,只是尋常酒肆,沒有異樣?!迸?,說的是白日的那家酒肆。

竟然沒有什么異樣,難道果真是她關(guān)心則亂,認錯了人?

趙媼照舊進屋侍奉她盥洗,進膳,主人家伺候得好,一天三頓的補湯,換著花樣來做。

因而趙媼每回侍奉她進膳,總要笑瞇瞇地夸上幾句。

似什么,“夫人氣色好多啦!”

又似什么,“夫人總算有點兒肉啦!”

最后總還要勸她多吃多喝,“你想啊,東壁夫人是一家主母,就得身子健壯,身子健壯了,才能鎮(zhèn)得住宅子,壓得住小人。那些個小風(fēng)兒一吹就倒的,殺只雞都沒力氣,能干什么事?你想想,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是,的確是這么個道理。

“所以,還是得多吃!多喝!多睡!最好像我一樣胖胖的才好呢!”

趙媼的話有的能聽,有的不能聽。

健壯是好事,東壁如今有云姜母子,不健壯怎么斗得過呢?但像趙媼一樣胖胖的,也......也并不是很好的說。

以濃茶漱了口,也正說著話,司馬敦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回來就捂著腦袋在外頭說話,“主君,夫人,末將被人打了?!?/p>

灰頭土臉,可憐見兒的。

那人便問,“怎么打的?!?/p>

司馬敦耷拉著腦袋,“末將跟了一路,沒有機會下手。趙二公子身邊的人跟得緊緊的,好不容易跟到巷道,被人拿麻袋蒙住腦袋就被痛揍一頓。”

因此,住處沒有打探到,貼身之物也不曾拿到,更不要提趙二府中有沒有孩子的事了。

司馬敦委屈巴巴的,“認定末將是三、六公子派來的刺客,跟來是意欲不軌,還說要打死末將。要不是末將抗揍,今日就得折在那兒了?!?/p>

打得合情合理,竟叫人尋不出什么錯處來。

趙媼心疼得抹眼淚,阿磐趕緊道,“嬤嬤快去上藥?!?/p>

趙媼這才收拾杯盤,趕緊攙著司馬敦走了。

來稟事的人都走了,那人這便起身推門而入。

阿磐仍舊在思量趙二公子的真假,因而問他,“夫君,有沒有機會,能與趙二公子見上一面?”

那人不答。

只是踱步進來,走得不緊不慢。

一雙手負在背后,似笑非笑,也不知又琢磨出了什么來。

走到跟前,扯來錦衾,輕易就將她放倒了。

阿磐去推那人胸膛,還不等說什么推拒的話,那人就笑了起來。

一笑笑出一對淺淺的酒窩,一笑就笑酥了她的肌骨。

阿磐想,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說的就是他了。

那人的聲腔泛著磁,“有人送我一樣好東西?!?/p>

是什么呢?

阿磐不知道,不知道便問,“什么好東西?夫君這么歡喜?”

那人一雙修長的腿抬起,上榻,輕車熟路地胯坐于她的腰身,就那么在她眼前將那手里的錦帛一一展開。

啊。

那是......

那是......

是一卷長長的......

是一卷長長的椿宮畫......

阿磐愕然,倉皇抬袖遮臉,“夫君!夫君無恥!”

那人仍笑,溫黃的燭光下能清晰地瞧見那人喉頭滾動,心神微亂。

阿磐徑自抬袖遮掩,那人卻偏偏挪開,偏偏就要她好好細看。

還說,“先前在田莊,總聽你夜里叫起一人的名字。”

是,會叫起阿硯,也會叫起蕭延年。

他既吃味,吃的必不是阿硯的味。

他還說,說得不緊不慢,卻又帶著些微妙的陰陽怪氣,“如今又非要見那趙二?!?/p>

是,還真是,白日要見愛你,適才好似也說過一句要見趙二公子的話了。

阿磐解釋,“是這趙二公子不對勁?!?/p>

那人撥弄著她的嘴巴,嫌她在臥榻上說起旁的男人,因而聲音一沉,暗壓壓的,“還說?!?/p>

不說了不說了,阿磐戛然閉上了嘴巴。

卻又見那人道,“孤要罰你?!?/p>

阿磐偷偷瞧他,“夫君要罰什么?”

那人這便把那椿宮圖覆在她臉上,“罰你今夜,把這畫里的,全都用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