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省委書記要來了。
這事兒一經(jīng)宣布,立馬傳遍了整個元江省。
有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當然也有人反應(yīng)了過來。
這新省委書記是誰???
首先,眾人肯定排除了現(xiàn)任省長葛良德。
因為葛良德說了,是在中組部常務(wù)副部長的陪同下赴任,顯然那位新書記還在京城。
而且,這也間接的表明,冉青山在京城的活動沒有成效,葛良德終究還是無法成為元江省的一把手。
會議結(jié)束后,宋長江去了省長葛良德的辦公室,問:“良德省長,這消息這么隱晦嗎,怎么到現(xiàn)在也不宣布新書記是誰啊?!?/p>
葛良德盯著宋長江,說:“我也不知道?!?/p>
宋長江一愣:“怎么……怎么可能,你還不知道,那這消息誰通知的。”
葛良德深吸一口氣,說:“青山書記傳來消息,中組部就此事根本沒有開會,只是下發(fā)了通知,讓我們準備迎接新書記就行。”
“至于新書記到底是誰,聽說這周五才會正式宣布,然后下周一直接飛元江省?!?/p>
宋長江很是驚訝,這流程完全出乎意料啊。
按照正常情況,這樣的任命其實在到任前的半個月就會有消息,可這次竟然要在到任前三天才宣布,令人琢磨不透啊。
宋長江又問:“就,就沒一點風(fēng)聲?”
葛良德瞧著宋長江,問:“長江同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宋長江一頓,尷尬的一笑:“良德省長,我之所以這么上心,是因為想替你分憂啊,你可知道,青山書記走后,其他人都干了些什么嗎?”
葛良德嘴角一陣抽搐,冷聲道:“別說了,耐心等待就行?!?/p>
“你走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處理?!?/p>
宋長江無奈的一笑,點點頭:“那好,良德省長,你先忙,我告辭了。”
省里的事如一汪深不見底潭水,只要丟下去一塊石頭,蕩起的是漣漪,沉沒的石頭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幾天,省里注定不平靜。
而下面各市也一樣,很多人都在打聽新書記到底是誰,只要得到名字,他們就會去研究新書記的履歷,生平甚至各種關(guān)系。
這叫有備無患!
東海市里,正在召開常委會。
市長袁文杰就左開宇沒有赴任新職位一事做了指示,馬上聯(lián)系左開宇,若是左開宇執(zhí)意不回東海市赴任,立刻免職,且給予警告處分。
市委書記鐘鼎對此沒有意義,點點頭,說:“左開宇同志不到任此舉確實要警告,免職也肯定是要免的,不過,我相信他不是無故不到任?!?/p>
“他是否找人請過假,這事還有待調(diào)查,中云同志,你讓組織部的同志想盡辦法聯(lián)系左開宇同志,詢問他到底是什么情況。”
萬中云卻說:“鐘書記,昨晚我就聯(lián)系了他,他給了答復(fù),尊重且接受組織的處罰,但是關(guān)于請假,他是請了假的?!?/p>
鐘鼎一頓,問:“向誰請的假?”
萬中云便看了一眼袁文杰。
袁文杰卻說:“中云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左開宇說找我請假了?”
萬中云點頭:“他是這樣答復(fù)我的?!?/p>
袁文杰冷聲道:“沒有這回事,他在胡扯,他從未找我請假?!?/p>
若是左開宇請了假,免職是不可避免的,但警告處分就沒必要。
所以,鐘鼎要確定左開宇是否請了假。
袁文杰一口咬定左開宇沒有向他請教,鐘鼎便說:“警告處分要給,但不是現(xiàn)在,得等左開宇回來,對他進行調(diào)查后再確定給不給警告處分。”
這句話自相矛盾,先說要給,又說調(diào)查后再決定給不給,完全是在和稀泥。
可鐘鼎是市委書記,他的話誰敢去挑毛病。
顯然,他這句話這么說是有原因的。
先肯定給警告處分是在維護袁文杰的面子,畢竟袁文杰剛剛做出了指示。
左開宇是到政府那邊任職,他的確有資格做出相應(yīng)的指示。
后續(xù)的調(diào)查決定則是他的意思,他是市委書記,干部任免權(quán),處置權(quán)還得他緊握在手里,他有權(quán)一錘定音,袁文杰想要染指,那是休想的。
眾人再無異議,萬中云就問:“鐘書記,袁市長,左開宇免職后,他的職級該如何確定呢?”
鐘鼎說:“任職了是副處級,如今沒了職位,那就四調(diào)吧?!?/p>
這句話很關(guān)鍵。
保住了左開宇的職級。
袁文杰雖然有點不滿,但也沒辦法,畢竟而今左開宇的事情還沒有落實,直接給他降級處分是有失公允的。
常委會結(jié)束后,鐘鼎、萬中云以及曹慶秋到了鐘鼎的辦公室。
鐘鼎詢問萬中云:“中云,省里的通知你作何看法?”
萬中云搖了搖頭:“很隱晦,只通知你和袁市長去省里開會,說是迎接新上任的省委書記,可至今新上任的書記是誰,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啊。”
“要知道,冉青山書記上任的時候,提前半個月我們就得到了消息?!?/p>
“到時候青山書記還是省長,他家已經(jīng)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鐘鼎點頭:“是啊?!?/p>
“這一次太特殊了。”
“保密消息做得這么好,是這位新書記身份神秘呢,還是有其他原因???”
……
此刻,左開宇與莊如道在青巖市,這是他們在青巖市的第五天。
青巖市的確比新寧市發(fā)達得多,兩個城市一比較,天差地別。
新寧市就是毛坯房,青巖市則是精裝修。
相比于新寧市的離奇經(jīng)歷,在青巖市里,倒是一切正常。
左開宇這幾天一直接到東海市的電話,他已經(jīng)不想再接?xùn)|海市的電話,所以索性關(guān)機。
莊如道對此深表同意,說遠離那些政治紛爭是左開宇當前最好的選擇,安心隨他走一遭,講講道,凈化心靈。
姜稚月是不能關(guān)機的,她身份不一樣,一旦有人找她,那就是大事。
二十九號晚上,姜稚月哄睡了薛見霜。
然而,半小時后,薛見霜把剛剛?cè)胨慕稍陆行选?/p>
“月月姐,我爺爺來了?!?/p>
姜稚月一愣,問:“啊,你爺爺怎么來了?”
薛見霜說:“他說他來看我呢,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姜稚月摸了摸薛見霜的頭:“小妮子,趕緊睡,你想你爺爺了,到時候回京……”
說到這里,姜稚月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她哼道:“薛鳳鳴……是他!”
她看著薛見霜,而后又想起之前莊如道說過的怪話,她完全明白過來了,原來元江省的新書記是薛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