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簡氏藥業(yè)的代表簽完合約后,簡氏藥業(yè)的代表王藝打了電話,讓公司財務(wù)打款。
同時,簡氏藥業(yè)的運輸隊進(jìn)入鐵蘭縣,將囤積的藥材運走。
這一切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
十二位藥材商再次聚集在會議室,左開宇說:“今天是第一步,接下來,你們收到的中藥材繼續(xù)走這個渠道?!?/p>
“天華藥材城那邊,不用再考慮!”
十二位藥材商點頭,他們很是高興。
唯獨海大志,他臉色鐵青,這件事超乎他的預(yù)料,項坤龍很是生氣,詢問他為什么沒有看穿左開宇的套路。
海大志也是有苦難言,左開宇這一招是瞞天過海,怎么看穿?
他知道,是他們低估了左開宇。
……
項坤龍聯(lián)系了簡氏藥業(yè)。
這件事,他要向簡氏藥業(yè)要一個說法。
“簡老板?!?/p>
“我是天華藥業(yè)的項坤龍,聽說你的簡氏藥業(yè)在鐵蘭縣收購了一批中藥材,是吧?”
簡長律接到項坤龍的電話,他并不覺得奇怪。
他早有預(yù)料,項坤龍肯定會打電話給他。
“項老板,你好,我是簡長律?!?/p>
“的確,是有一批中藥材是從鐵蘭縣收購的?!?/p>
“我沒辦法,急需這批藥材呢。”
項坤龍直接說:“簡老板,你急需藥材的心情我能理解?!?/p>
“但是,簡老板,你可知道,這批藥材沒有我天華藥材城的認(rèn)證!”
簡長律聽到這話,裝作不知情,說:“哦,是嗎?”
“沒有天華藥材城的認(rèn)證嗎,這是我們公司下面的人收購的,我還真不知道沒有天華藥材城的認(rèn)證呢?!?/p>
“項老板,這批中藥材已經(jīng)收購,也開始發(fā)貨了?!?/p>
“想要再退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次,還希望你通融一下?!?/p>
簡長律的態(tài)度很好,希望項坤龍對這件事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而,項坤龍卻說:“簡老板,這事兒由不得我啊?!?/p>
“你們簡氏藥業(yè)也是公會的成員之一吧?”
“既然是公會的成員,就得遵守公會的規(guī)矩,不能既享受著公會的優(yōu)惠,又做著違反公會規(guī)矩的事情吧?!?/p>
簡長律深吸一口氣:“項老板,那你開口吧,你想要什么?!?/p>
項坤龍回答說:“首先,你得補償我一筆認(rèn)證費。”
“其次,你我聯(lián)合宣布,這批藥材,是由你代替我天華藥材城收購,我再轉(zhuǎn)手給你的?!?/p>
簡長律聽到這話,問:“有必要這么麻煩嗎?”
項坤龍說:“當(dāng)然有必要?!?/p>
簡長律說:“這樣,你容我考慮片刻,如何?”
“這是大事兒,我要和公司的其他人商量一下。”
項坤龍說:“好,我等簡老板的消息?!?/p>
“如果一個小時后,沒有消息,那么這件事,我會上報公會?!?/p>
“到時候,簡老板知道會是什么后果?!?/p>
簡長律說:“好?!?/p>
掛斷電話后,簡長律沉思了片刻。
他沒想到項坤龍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項坤龍與鐵蘭縣政府之間是水火不容的。
否則,項坤龍豈會如此要求他,不僅要賠付認(rèn)證費,還要聯(lián)合發(fā)表聲明,這就是要把鐵蘭縣政府孤立出來。
簡長律還是給左開宇打了電話。
他要問清楚這件事。
“左縣長,你好,是我,簡長律?!?/p>
“天華藥材城的項坤龍給我打了電話!”
簡長律將項坤龍的要求告訴了左開宇。
左開宇也就直接告訴簡長律,說:“簡老板,你也知道了,如今鐵蘭縣政府就是要打破天華藥材城在鐵蘭縣的壟斷?!?/p>
“天華藥材城依靠著公會的力量,控制著全縣中藥材的銷售渠道。”
“他的天華藥材城榨干了縣里藥農(nóng)的每一分血汗錢?!?/p>
“對于這樣的資本家,縣政府如果不出面,替這些藥農(nóng),藥材商做主,那縣政府存在的意義何在?”
簡長律聽完,說:“左縣長,你的確是一個好縣長?!?/p>
“你能為民做主,能夠為人民出頭對抗資本家的壟斷,我很敬佩你?!?/p>
“但是,你要知道,我們這個公會,他不單是幾個渠道商,幾個藥材商搞起來的公會?!?/p>
“我們這個公會,是有省國資委的背景的?!?/p>
“省國資委下的南方藥業(yè)是公會最大的渠道商,我們是在它的主導(dǎo)下,收購銷售省內(nèi)的中藥材?!?/p>
“你鐵蘭縣特立獨行,另辟蹊徑,替全縣的藥農(nóng)們尋找到了新的銷售渠道,賺了錢?!?/p>
“那么,其他縣區(qū)的藥農(nóng)得知情況后,他們心理肯定不平衡,說不定,他們會全部涌入到你們鐵蘭縣,走你的銷售渠道。”
“如此一來,你讓公會的渠道商們,藥材商們怎么做生意?”
簡長律提醒著左開宇。
左開宇聽完后,說:“這是你們公會的事情?!?/p>
“我是鐵蘭縣政府的縣長,我首先要保證的是我們縣內(nèi)的藥農(nóng),藥商賺到錢。”
“其他的,與我無關(guān)。”
簡長律搖了搖頭:“左縣長,你這是說的氣話吧?!?/p>
“你是政府的縣長,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想用一個縣去對抗整個公會,這顯然是以卵擊石?!?/p>
“你這條路,你是走不通的?!?/p>
左開宇拿著手機,他沒有答話,而是在沉思。
沉思了許久,他說:“走不通也得試一試?!?/p>
簡長律沒想到左開宇依舊如此的固執(zhí),他便說:“既然左縣長如此固執(zhí),那我也只能勸說到這里?!?/p>
“你放心,這次我簡氏藥業(yè)收購你這批藥材,絕不會給你鐵蘭縣拖后腿。”
“就算公會處罰我簡氏藥業(yè),我簡氏藥業(yè)也不會向項坤龍妥協(xié)?!?/p>
“左縣長,這是我唯一能幫你的?!?/p>
“剩下,你得靠你自己了?!?/p>
“后續(xù)我們也沒有機會再合作了,實在是對不起?!?/p>
左開宇回答說:“好的,簡老板?!?/p>
“你這次的幫助,我左開宇銘記在心?!?/p>
簡長律掛斷電話,隨后長嘆一聲:“我還以為這次收購只是鐵蘭縣政府想賺錢,沒想到,是鐵蘭縣政府和天華藥材城的開戰(zhàn)。”
“這位左縣長,有這個能耐嗎?”
“就算你醫(yī)術(shù)了得,那也是醫(yī)術(shù),只能治病,而這公會,是生意,你的醫(yī)術(shù)可做不了生意啊?!?/p>
……
這次與天華藥材城的交戰(zhàn),左開宇是明牌在交戰(zhàn)。
因為接下來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被海大志看在眼里,海大志都會立刻向項坤龍匯報。
左開宇召集藥商們,和他們開了會。
會上,左開宇對代表丁阿華說:“你們繼續(xù)囤積中藥材,這一次,貨越多越好?!?/p>
“同時,告訴那些還在天華藥材城做生意的藥商藥農(nóng)們,想要賺錢,就離開天華藥材城?!?/p>
“你們接下來的任務(wù)就是囤貨,囤積一個億的貨?!?/p>
“這批貨,縣政府會繼續(xù)幫你們銷售出去!”
丁阿華聽完后,很是激動。
她說:“左縣長,這次銷售的成功,讓其他鄉(xiāng)鎮(zhèn)的藥商和藥農(nóng)們都心動了。”
“他們也私下找到了我,想要加入?!?/p>
“我自然不敢答應(yīng),如今左縣長說要一個億的貨,那我就有底氣了!”
左開宇點點頭。
會議結(jié)束后,左開宇回到辦公室。
丁衛(wèi)航來到左開宇的辦公室,對左開宇說:“左縣長,古書記找你呢。”
左開宇笑了笑:“衛(wèi)航同志還親自跑一趟啊,轉(zhuǎn)告成書同志就行嘛?!?/p>
“好,我去見古書記?!?/p>
隨后,左開宇跟著丁衛(wèi)航到了古豪放的辦公室。
古豪放盯著左開宇,說:“開宇同志,聽說你幫那些藥材商把囤積的那批貨給銷售出去了啊?!?/p>
左開宇點頭,說:“古書記,這是縣政府應(yīng)該做的事情?!?/p>
古豪放便說:“開宇同志,那你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明白了鄧明陽同志想做什么吧?!?/p>
左開宇聽到這話,不由看著古豪放。
隨后,他才回答說:“古書記,我知道?!?/p>
“鄧縣長是想為縣里的藥農(nóng)們另尋一條致富路?!?/p>
古豪放點點頭:“對?!?/p>
“可他就是死在這條致富路上的?!?/p>
“這件事,你還打算接著干嗎?”
左開宇盯著古豪放,問:“古書記,你這話是意有所指嗎?”
古豪放深吸一口氣,說:“倒也沒有所指,只是提醒一下你?!?/p>
“政府那邊的事情,還是你做主嘛,我不過問,也不多問?!?/p>
左開宇微微點頭。
古豪放又說:“開宇同志,你既然想走鄧明陽同志留下的路,我想,你還是接過人事權(quán)吧。”
“縣里面大大小小的干部,你要能任命他們,他們才會聽你的話,才會跟著你走,你說呢?”
左開宇聽到這里,有些不明白的古豪放的真正用意。
他是想提醒自己,還是在用鄧明陽的下場威脅自己?
如今又移交權(quán)力,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左開宇想不明白。
古豪放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太過模糊,左開宇根本看不清。
但左開宇還是回答說:“古書記,人事權(quán)還是由你掌控比較好?!?/p>
“縣政府的事情已經(jīng)很多了,到時候縣委組織部的蔣部長又來找我商議人事任命問題,我忙不過來啊?!?/p>
左開宇推辭了。
他知道,就算古豪放交權(quán)了,縣委組織部部長蔣元兵也會給他設(shè)難題的。
與其給自己找難題,不如不接這個難題。
古豪放沉默了片刻,說:“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求你?!?/p>
“今天找你,主要是告訴你一聲,下面鄉(xiāng)鎮(zhèn)的幾個黨委書記要向你匯報工作?!?/p>
“這事兒,之前我也提起過,你打算什么時候接見他們?”
左開宇一聽,想了想,便說:“明天上午吧?!?/p>
古豪放點頭:“那好,我就讓他們今天趕來縣城,明天上午到你辦公室匯報工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