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開宇搖了搖頭:“你我之間,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p>
“怎么,來南粵旅游嗎?”
秦凱旋收起招式,說:“旅什么游啊,被叫出來干事了?!?/p>
“你也知道,我家族那位,秦總!”
左開宇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秦凱旋說的是誰,秦中昂。
之前是常務(wù)副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式接掌最高行政機(jī)構(gòu)了。
這也是秦凱旋剛剛所說低調(diào)的原因,家里有這么一位大人物,他必須低調(diào),現(xiàn)在,多少雙眼睛盯著秦家,他作為秦家人,但凡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
所以,秦家一再強(qiáng)調(diào),低調(diào)低調(diào),任何秦家人,膽敢在外面胡來,后果自負(fù)。
秦凱旋如此桀驁不馴,當(dāng)初要對紀(jì)青云出手的人,如今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從京城到迎港市來,身邊一個跟班都沒有。
左開宇問:“怎么,那位讓你來迎港市?”
秦凱旋搖頭:“怎么可能,我連面都見不著,也就逢年過節(jié)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
“是家里面主事的人讓我們秦家子弟到全國各地走動走動,做一些有意義,積極的事情。”
“一共三人被分配到南粵,我就是其中之一?!?/p>
左開宇疑惑起來:“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秦凱旋說:“據(jù)說,那位如今身居高位,很多事情看不到,我們作為秦家人,得幫他看著點(diǎn),給他收集些下面的真實(shí)事情,到時(shí)候有人向他匯報(bào)。”
“反正吧,聽說他也喜歡聽下面發(fā)生的事情,他強(qiáng)調(diào)一葉知秋,你是從政的,懂這個概念吧?!?/p>
左開宇點(diǎn)點(diǎn)頭:“懂?!?/p>
秦凱旋便說:“之前我們小有怨恨,但都過去了,今天遇到,我請你吃飯?!?/p>
“你別再記著當(dāng)初的不愉快,我這人也豪爽,是不記仇的?!?/p>
左開宇卻揶揄道:“紀(jì)家的仇可記了很久啊?!?/p>
秦凱旋瞪著左開宇,說:“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可真要出招了?!?/p>
秦凱旋再次比劃起來。
左開宇趕忙一笑:“玩笑,不開玩笑,怎么增進(jìn)大家的感情呢?!?/p>
“我覺得吧,你得去見一見青云兄,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怨恨?!?/p>
秦凱旋說:“要見,過兩日去金陽市見他。”
“在這迎港市也太無聊了?!?/p>
“待了一周了,我這一周都在市委市政府門口蹲守呢,就是看看有沒有信訪,或者看看有沒有新鮮事給記下來。”
左開宇問:“有嗎?”
秦凱旋搖頭:“沒呢。”
“我一路走來,住五星級酒店都被家里管事兒的給批評了一頓呢?!?/p>
“還能有什么心情去發(fā)現(xiàn)新鮮事啊?!?/p>
左開宇聽到這話,倒是覺得秦家是真在低調(diào)行事。
秦凱旋請左開宇到酒店外的一家餐廳吃飯。
剛剛走出酒店,便遇到了來找左開宇的鐘正平。
鐘正平擋住了兩人的去路,盯著左開宇,說:“左開宇,你來了迎港市,也不給我打聲招呼嗎?”
左開宇沒想到鐘正平竟然在迎港市。
如今,還攔住他的去路。
他便知道,這鐘正平肯定是來找麻煩的。
他笑著回答說:“原來是鐘少啊,好久不見?!?/p>
“你也來迎港市了?。俊?/p>
“也是,你父親在迎港市工作呢,你跟著來也在情理之中?!?/p>
聽到此話,鐘正平冷笑了幾聲。
因?yàn)樗麃碛凼卸际前葑箝_宇所賜。
雖然迎港市并不比金陽市差,可金陽市畢竟是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而且他妻子和兒子也得跟著到迎港市重新開始生活。
他覺得他如今是背井離鄉(xiāng)的在生活。
他冷冷回應(yīng)道:“左開宇,你在金陽市,我找你麻煩有些難,你在南玉市待著,我不會主動上門找你麻煩?!?/p>
“可這里是迎港市,你來了迎港市,一來,就惹我爸生氣,我如果還忍著你,老子就不姓鐘?!?/p>
“這幾年,我修身養(yǎng)性,脾氣收斂了許多,可遇到你,老子這暴躁脾氣根本收不住?!?/p>
左開宇聽罷,回答說:“鐘少啊,那這是你的問題?!?/p>
“你這脾氣遇到我收不住,說明你修身養(yǎng)性的功夫還不深厚?!?/p>
“你還得回家苦修呢?!?/p>
左開宇的淡然與輕蔑徹底激怒了鐘正平,他直指左開宇,呵斥道:“左開宇,你別得寸進(jìn)尺。”
這時(shí)候,秦凱旋扮演起和事佬來。
他笑著說:“這是有多大的怨恨解不開?。俊?/p>
“我覺得吧,沒有什么怨恨是解不開的,這位兄弟,給我一個面子,你和左開宇發(fā)生矛盾,肯定雙方都有錯?!?/p>
他想著,他和紀(jì)家之前發(fā)生矛盾,也是雙方都有錯,所以,他覺得鐘正平與左開宇的矛盾也是這樣的。
他甚至認(rèn)為,任何矛盾,其實(shí)都是雙方造成的,并非一方的錯誤,只是誰的錯誤更大而已。
如今,他調(diào)教左開宇與鐘正平的怨恨,是從實(shí)際出發(fā)。
可在氣頭上的鐘正平只有滿腔怒火,根本不會想什么實(shí)際問題,他只知道,左開宇這次過分了,得寸進(jìn)尺了,太過囂張了。
這里是迎港市,是他的地盤,左開宇跑到迎港市來撒野,就是掃他的顏面。
“你他娘的誰啊,給你面子?”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p>
“你算個什么東西?!?/p>
鐘正平直接破口大罵。
秦凱旋聽到這番羞辱,他撓了撓頭,想著家族的告誡,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此番出來是看世界,不是卷入某件事中成為主角。
他忍了下來,依舊一笑:“也是,我們不認(rèn)識,你用不著給我面子?!?/p>
“所以,你罵我這事兒,我也不挑刺兒,就這么過去了。”
“我們還是要解決問題,今晚是我要請左開宇吃飯,你這樣攔著去路,不太好吧?!?/p>
“你我之間可沒有任何恩怨啊?!?/p>
鐘正平盯著秦凱旋,直接說:“你請左開宇吃飯,是他朋友吧,既然是他朋友,那就是老子的敵人。”
“你若是不想當(dāng)老子的敵人,你就趕緊滾蛋?!?/p>
“這一次,我把話說得夠明白了吧?!?/p>
秦凱旋沒想到鐘正平是油鹽不進(jìn)。
他深吸一口氣,詢問道:“你真要這么無理蠻橫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