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去黑市發(fā)懸賞令,本宮要如意賭坊坊主賴旭年的人頭,誰把他的人頭拿來,賞黃金百兩!”
就在琵琶心里犯嘀咕的時候,就聽到季婉清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自從上次太子妃私底下差遣太子手下李洪對九王妃痛下殺手,被太子發(fā)現(xiàn)后。
太子妃在東宮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太子妃表面上是東宮的女主人,可實(shí)際上,除了身邊伺候的宮婢可以差遣。
東宮內(nèi)侍和侍衛(wèi),太子妃根本無權(quán)調(diào)遣。
而且,太子也因?yàn)樘渝饩?,已?jīng)好久沒來太子妃的院子了。
琵琶并不知道季婉清為何要花費(fèi)百兩黃金,去要一個賭坊坊主的項(xiàng)上人頭的原因。
可太子妃有命,她不得不遵從,只能恭聲領(lǐng)命:“是,太子妃?!?/p>
話音落下,琵琶第一時間轉(zhuǎn)身,便要離開院子。
“慢著,本宮改主意了?!?/p>
季婉清透著陰毒的優(yōu)雅眼眸里,掠過一抹斟酌之色,及時冷聲喊住了奉命離開的琵琶。
琵琶連忙頓住腳步,一句話都不敢接,只靜靜地等待季婉清的下文。
“本宮要活的?!?/p>
季婉清思索了片刻,陰惻惻地吐出一句話。
琵琶聽后,稍稍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立刻明白了自家太子妃的意思。
“太子妃,奴婢會讓黑市殺手活捉如意賭坊坊主賴旭年,到時候,交由太子妃您來親自處置?!?/p>
“親自處置”這四個字,琵琶咬得格外重。
“太子駕到!”
就在這時,院子外頭,突然響起一道內(nèi)侍高昂的公鴨嗓喊聲。
聞言,季婉清對著琵琶陰戾地道了句:“你可以退下了,記住,這件事情務(wù)必要做得干凈利落!”
琵琶趕忙恭敬應(yīng)了聲“是”,又匆匆跟已經(jīng)進(jìn)院子的太子行了一禮,然后便埋頭離開。
“本太子剛來,太子妃就讓身邊的小奴婢離開,這是怕本太子瞧上太子妃身邊的小奴婢嗎?”
裴琮陰鶩的桃花眼里,隱隱透著一抹冰冷,皮笑肉不笑地?fù)P聲調(diào)侃了一句。
“太子殿下哪里的話,臣妾不過是讓琵琶去廚房盯一盯明日宴席要用的食材而已?!?/p>
季婉清連忙將心里所有不好的怨毒情緒盡數(shù)收斂,一如既往地將自己優(yōu)雅端莊的一面,呈現(xiàn)在裴琮面前,柔聲回道。
這時,裴琮桃花眼梢微微一揚(yáng),顯然對季婉清口中的明日宴會,不明所以。
當(dāng)下,裴琮冷著聲,看似平靜地隨意問:“太子妃,東宮何時要舉行宴會,本太子怎么不知道?”
看在季太傅的面子上,裴琮雖然對季婉清這個太子妃有諸多不滿,但終究表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畢竟,他的太子之位,還要靠季太傅為首的這幫太子黨臣子來擁護(hù)。
“太子殿下,明日臣妾打算專門設(shè)宴,邀請九王爺夫婦前來東宮赴宴。”
季婉清說完這話后,眼神一直在偷偷觀察裴琮的反應(yīng)。
果然,如她預(yù)料的一般,裴琮在聽到季云素明日會來東宮的時候,臉上陰鶩的神色,明顯柔和了幾分。
該死的小賤人,憑什么世上優(yōu)秀尊貴的男子,都會對你動心?
即便你肚子里都有了孩子,也絲毫沒有影響太子殿下對你的關(guān)注!
本宮不服!
本宮才是太子妃,太子的正妻,季云素,你給本宮去死!
“怎么突然邀請九弟夫妻來東宮赴宴,太子妃莫不是還想害九弟妹一回?”
裴琮桃花眼里光芒閃爍了兩下,這時候,冷著臉,語氣不善地質(zhì)問出聲。
乍得聽到裴琮如此不加掩飾地維護(hù)季云素,季婉清牙關(guān)不由咬緊。
不過很快,季婉清就壓下心底瘋狂的嫉妒,佯裝知錯地溫柔開口。
“太子殿下,之前,都是臣妾不好,不該嫉妒殿下對二妹上了心,而起了謀害二妹的心思。”
“臣妾被太子殿下冷落的這段日子,也是痛定思痛,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p>
“所以,臣妾才想著舉辦一場宴會,邀請九王爺和二妹一起出席,臣妾到時當(dāng)面跟二妹道歉,求二妹原諒臣妾?!?/p>
“太子殿下以為如何?”
聽到季婉清主動提當(dāng)初私自派李洪去刺殺季云素一事的瞬間,裴琮看向季婉清的陰鶩眼神,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太子殿下,你要是覺得臣妾邀請二妹過來赴宴不合適,那臣妾在另外想別的法子跟二妹道歉。”
季婉清眼見裴琮遲遲不表態(tài),故意佯裝為難地柔聲又補(bǔ)了一句。
話音落下,裴琮果然如她所料,迫不及待地同意明日在東宮舉辦宴會。
季婉清眼底一抹算計,一閃而逝,當(dāng)下,一臉為難地說:“太子殿下,讓九王爺和二妹前來東宮赴宴,其實(shí)也只是臣妾單方面一廂情愿罷了?!?/p>
“畢竟,臣妾對二妹做的事情,實(shí)在是罪該萬死,九王爺如今把二妹當(dāng)眼珠子般緊著,想來不愿意讓二妹來東宮涉險……”
話說到這里,季婉清停頓了下來,很是刻意地將“涉險”二字尾音,拖得尤其長。
頓時,裴琮那隱隱透著對季云素明日來東宮期待之色的陰鶩臉龐上,面色馬上就難看了幾分。
見狀,季婉清搶在裴琮開口之前,趕忙又補(bǔ)了一句:“太子殿下,其實(shí)要打消九王爺?shù)念檻],也很簡單的?!?/p>
“太子妃有什么辦法?”裴琮黯淡陰鶩的眼眸里,一抹光亮乍現(xiàn),脫口而出地問。
季婉清蔻丹潛入掌心,暗自咬牙切齒。
不過表面上,季婉清依舊裝得溫良恭順,對裴琮柔柔說道:“只要太子殿下親自手書一份邀請?zhí)埦磐鯛敽投萌霒|宮赴宴。”
“想來,九王爺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肯定不會駁了殿下您的面子的。”
聽到這話,裴琮什么話都沒說,直接越過季婉清身側(cè),進(jìn)了屋子。
季婉清快步跟上,一進(jìn)屋子,就看到裴琮已經(jīng)在案頭奮筆疾書,將一份請柬給寫完了。
“太子妃,明日東宮宴會,就勞你費(fèi)心了,你二妹最近愛吃擷芳齋的點(diǎn)心,太子妃記得準(zhǔn)備?!?/p>
裴琮將請?zhí)f到季婉清手中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聽到這話,季婉清抓著請?zhí)乃厥?,猛地顫抖了一下?/p>
成婚這么久,太子從來不知道她這個太子妃喜歡吃什么,卻知道季云素喜歡吃什么!
明明她才是太子妃??!
“太子殿下,臣妾明日一早就派人去擷芳齋采買,請殿下放心?!?/p>
季婉清壓著心中的憤怒和不甘,假笑著恭敬應(yīng)聲。
“嗯,那太子妃早些歇息?!迸徵幌氲矫魅站湍芤姷剿娨獾呐樱┤兆右詠硇闹械年庼?,也是一掃而空,當(dāng)下,跟季婉清說話的語氣,都輕松了幾分。
季婉清眼看著自己的夫君好不容易來看她一回,連留宿都不留,就迫不及待要走,心臟就像是被鈍刀子,一刀子一刀子割開,生生疼得血流不止!
季云素,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你給本宮等著,本宮明日定會給你送上一份大禮!
讓你也嘗嘗從被九王爺捧在掌心疼愛的云巔上跌落泥濘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