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無蘅……唔唔……王八……唔唔……”
季云素嘴里罵的臟話,才剛張開嘴,就被男人霸道地吻了回去。
燈火明明晃晃,大床搖搖晃晃。
男人不知饜足,折騰著身下的絕美女子,終于,在聲聲輾轉(zhuǎn)泣訴中,歸于平靜……
裴無蘅身上日夜兼程不停趕路,前來見自己媳婦的疲憊感,頓時,一掃而空。
他當(dāng)著女子的面,開始一件一件把方才褪去的衣物,重新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季云素抱著被角,燭火映照著她布滿紅暈的絕美容顏,將她襯得嬌媚動人。
只是,她清麗的杏眸中,閃爍著憤憤目光,就仿佛要把眼前氣定神閑的謫仙男人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色字頭上一把刀,裴無蘅,你是得有多饑渴?!”
一想到剛才男人霸道強勢地折騰她,但凡只要她生出半丁點反抗的心思,他就折騰得她更加厲害!
她喊不知道多少次的“不要”,可這狗男人就跟耳朵聾了一樣,埋頭就是干!
就跟打了個雞血一樣,可惡!
“你是本王的王妃,給本王侍寢,本就是王妃的責(zé)任?!?/p>
“王妃逃避責(zé)任四年,本王把王妃這些年該盡的義務(wù)討回來,有問題?”
裴無蘅這時候已經(jīng)將衣服穿戴完畢,儼然一個光風(fēng)霽月的清冷仙人。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坐在床上,憤憤瞪著自己的媳婦,已然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淡然,不疾不徐地?fù)P聲。
聽到這話,季云素不由氣結(jié),把霸王硬上弓說得如此清麗脫俗,還真是臭不要臉!
看男人臉上似乎有一抹小小的得意之色流露而出,季云素只覺胸口一陣憋悶。
不知為何,她就是見不得眼前男人在她面前嘚瑟,就是很想打他那張妖孽清冷的臉龐!
這時,季云素看到裴無蘅并沒有要離開,反而是要從她房間大門,大搖大擺地出去。
當(dāng)下,季云素漂亮的瞳孔,不由緊縮成一個黑點,這家伙是要去看女兒嗎?
想到這里,季云素也顧不上許多了,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地冷哼出聲。
“哼,裴無蘅,你少嘚瑟,我就當(dāng)被狗咬了一口!”
“我一個生過孩子的女子,在男女那檔子事上,能有什么所謂?”
女子漫不經(jīng)心的戲謔話語,悠悠入耳,裴無蘅腳下的步子,猛地頓住。
幾乎是同時,裴無蘅那潤潤薄唇壓不住上揚的嘴角,不由僵了住。
什么叫她沒所謂?!
本王為她守了四年的身子,一見面,就全身心地交付給她。
可她竟然這般不屑一顧?。?/p>
難道,她心里惦記的,是沈陌白那病秧子?!
“季、云、素!”
胸口一陣憋悶,裴無蘅鐵青著臉色,疾然轉(zhuǎn)身,沖著大喇喇倚靠在床背上的絕美女子,逐字逐句地冷冷開口。
“喊什么喊,我自己名字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提醒?!?/p>
季云素佯裝沒有注意到裴無蘅周身氣場的變化,依舊仰著巴掌小臉,挑釁般地嗆了一句。
聽到這話,裴無蘅自然垂落在身側(cè)的好看手掌,拳頭“咯咯咯”地收緊,連帶著骨節(jié)都泛起了青白色。
“你和沈陌白到什么程度了?”
沉吟了片刻,裴無蘅努力克制著胸腔中要去把沈陌白碎尸萬段的沖動,啞著聲,質(zhì)問。
“什么程度啊,讓我想想哈?!?/p>
季云素雙手環(huán)抱胸前,故意擺出一副思索狀態(tài),那模樣看上去,就好像她和沈陌白之間,真有不清不楚的肢體接觸似的。
其實,這四年來,沈陌白一直都對她和三個孩子們很照顧。
但是,季云素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心里,早在四年前,就被一個霸道不講理的家伙,占據(jù)了全部。
心里面,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空余的位置,容納別的男子。
所以,初到南召,她沒有接受沈陌白接他們母子四人進(jìn)宮的提議。
而是選擇在鄴城開了一家醫(yī)館,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給自家三個崽崽賺奶粉錢。
沈陌白一直都很尊重她,支持她的任何決定。
哪怕她這些年來,旁敲側(cè)擊地各種拒絕沈陌白的愛意,沈陌白始終都執(zhí)著地保有著對她的情感。
而且,沈陌白曾經(jīng)在一次酒醉之后,紅著眼,握著她的手,哭著說“素兒別走,你讓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一個堂堂國主如此卑微地祈求一個女子別走,換作任何人,都不忍心啊。
更何況,沈陌白在她當(dāng)年難產(chǎn)九死一生的時候,不惜用他父皇留下的唯一續(xù)命丹藥“轉(zhuǎn)生丹”,救了她一命。
不僅如此,當(dāng)初二兒子梓宸出生后,情況不好,差一點就夭折。
是沈陌白放手一搏,這才把小家伙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對季云素而言,沈陌白是摯友,更是他們母子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辜負(fù)?
所以,重重復(fù)雜情緒交織之下,季云素這一次才答應(yīng)了幫沈陌白堵住朝中諸位大臣的悠悠眾口,跟沈陌白上演一場大婚戲碼。
她入后宮,為妃為后,其實都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她要還沈陌白的人情。
而這次大婚,能給沈陌白駁回臣子們上奏讓他們家中女兒充盈后宮的充分理由。
季云素她必須得幫!
總結(jié)起來,她和沈陌白的關(guān)系,還是挺復(fù)雜,挺糾結(jié),一時半會兒,三言兩語,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心里這么想的,季云素當(dāng)下仰著美麗的小臉蛋兒,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裴無蘅,我和沈陌白的關(guān)系嘛,說起來其實挺復(fù)雜的。”
“但簡單一點說,我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非常、非常、非常親密的那種關(guān)系啦?!?/p>
當(dāng)年,她生孩子難產(chǎn)的時候,沈陌白就在產(chǎn)房里陪她生孩子。
他那樣一個溫潤儒雅的人兒,在充斥著濃重血腥味的產(chǎn)房里,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
全程目睹了她生孩子的整個過程。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的擔(dān)當(dāng)人,應(yīng)該是她的夫君,孩子們的親爹。
可這個陪伴生產(chǎn)的角色,卻是由沈陌白來擔(dān)了。
嚴(yán)格說起來,她和沈陌白之間,那可是有過命的交情。
這關(guān)系,能不親密嘛!
然而,裴無蘅可不知道自己媳婦心里想的這些。
聽到自己媳婦承認(rèn)跟沈陌白關(guān)系親密,裴無蘅周身寒氣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
只聽“咔”的一聲。
他腳下踩著的地面,呈現(xiàn)蜘蛛網(wǎng)狀,迅速朝著四周皸裂出去!
見狀,季云素清麗的杏眸中,眸色微微一沉,看這家伙的樣子,好像肺管子要氣炸了?
他該不會要家暴吧?
恰時,周身袖袍鼓漲的裴無蘅,攜著一陣凌厲的勁風(fēng),“嗖”的一下,來到了季云素的床邊。
季云素“咕”地咽了口口水,一臉警惕地?fù)P聲:“裴無蘅,你想干嘛?!”
裴無蘅面色沉冷,薄唇緊抿,好看的手掌疾然抬起,朝著女子的臉頰而去!
“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打我一個女子……”
就在季云素誤以為裴無蘅要打她耳光的時候。
她尖巧的下巴,突然被兩根帶著涼意的手指,給捏了住。
裴無蘅將女子的絕美臉蛋兒抬起來,讓她看著自己。
深邃的鳳眸中暗潮涌動不斷,從潤潤薄唇中吐出一句冰渣子般的話語。
“素素,本王怎么舍得傷你?但他,就不一定了!”
聽到這話,季云素清麗的杏眸中,瞳孔驟然顫了顫:“裴無蘅你……”
不等她把話說完,裴無蘅頎長的身姿,便化作了一道殘影,攜著凌厲的氣勢,飛身離開。
季云素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玉足,踩著地面,撲到窗戶邊。
眼看著裴無蘅飛身離開的方向,似乎是皇宮的方向。
季云素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不是吧,玩兒脫線了!
這家伙該不會把她的話當(dāng)了真,去宮里找沈陌白算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