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咳!”
季云素杏眸閃爍了兩下,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小鹿亂撞。
“那啥,這針刺環(huán)跳穴,就得用大勁,你稍微忍忍?!?/p>
季云素不敢跟裴無蘅那泛紅的鳳眸對視,眼神太勾人了。
她隨便敷衍了一句后,就埋頭繼續(xù)給男人肌肉勻稱的腿上進(jìn)行扎針。
一番操作下來,她的胳膊都酸了。
不過,不是扎針有多辛苦。
而是扎針過程中,床上的男人時不時哼唧上兩聲,那暗啞磁性的聲音仿佛帶著鉤子似的,聽得實在是讓人心猿意馬。
這胳膊酸,就是扎針的手臂肌肉太過緊張所致。
季云素生怕自己一個沒把持住,就把自己邪惡的爪子,往男人身上摸過去了。
裴無蘅被自家媳婦扎針治療了一番后,體內(nèi)亂竄的氣血,儼然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他現(xiàn)在被衣物遮住的健碩身體上,源源不斷有汗珠子在冒出來。
眨眼間,他的里衣都已經(jīng)濕透了。
“咕……”
出了一身汗的裴無蘅,只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識地吞咽著口水。
只是他這無意識的行為,落在季云素的眼睛里,卻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恍惚間,空氣中好像蒙上了一層薄紗,謫仙男人猶如一條美人魚般,妖嬈地躺在床上,渾身散發(fā)著誘人的氣息。
一點(diǎn)黃豆大的汗珠,從男人修長皙白的脖頸滑落,順著滾動的喉結(jié),落入骨干分明的鎖骨窩。
他鳳眸有些迷離,眼梢微微泛著紅,那冷峻刀削的謫仙面龐上,隱隱還帶著一絲被銀針扎遍雙腿的痛楚之色。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僅僅只是雙手抻坐在床上。
可卻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令人想要撲上去,一口把他吃掉的誘惑!
“素素,本王的腿,還有恢復(fù)的希望嗎?”
忽的,一道低低沉沉的磁性詢問聲,毫無征兆地在耳畔響起。
季云素不由回神,一個側(cè)頭,男子那張清冷又禁欲的妖孽面龐,就近在咫尺。
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兩個人的鼻尖,就要碰到一起了。
“咚咚……咚咚……”
季云素目光灼灼地盯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她那么近的謫仙男人,胸膛里就像是裝進(jìn)了一直小鹿,怦怦亂跳。
看著近在咫尺的謫仙男人,季云素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言語。
“素素……”
裴無蘅保持著頎長的身姿朝著身穿華麗嫁衣的絕美女子前傾的姿勢,兩瓣略顯病容的蒼白薄唇,在女子小巧月耳邊,低低地喚了一聲。
聽到這話,季云素只覺得渾身就跟過了電一樣,忍不住地抖了個激靈。
“好好說話,靠那么近干嘛?”
季云素清麗的杏眸眨巴了兩下,暗自默念了幾遍《清心咒》,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說話間,季云素主動將身體往后仰,跟裴無蘅拉開距離。
見狀,裴無蘅微微泛紅的眼梢里,有一抹令人極難察覺的幽光,一閃而過。
他依舊保持著俯身湊近女子的姿勢,悠悠淡淡地再次開口。
“素素,如果本王的雙腿殘廢了,后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你還會讓三個孩子認(rèn)本王這個父親嗎?”
堂堂一國王爺,手中掌控的勢力幽冥閣,那是足以攪動九州格諸國格局的存在。
可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如今卻用一種小媳婦般唯唯諾諾的語氣說話。
聽得季云素是什么堅持都沒了。
當(dāng)下,季云素面色一沉,一本正經(jīng)地?fù)P聲:“裴無蘅,你振作點(diǎn),我都還沒說你的腿沒治,你喪氣個什么勁?”
說完,季云素就把這根大號銀針收了起來,要去脫裴無蘅的上衣。
裴無蘅看到女子要脫他衣服,連忙躲開。
“躲什么躲,你還想不想自己的腿好了?”
季云素看到裴無蘅又要避開她,秀氣的柳眉不由微微一挑,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
“腿不是已經(jīng)扎完了嗎,怎么還要扎?”裴無蘅狹長的鳳眸中,光影泯滅不斷。
身上都是之前抄祁連山道近路被懸崖峭壁割傷的疤痕,他不想讓她瞧見。
“我是大夫,還你是大夫,你雙腿不良于行是身體氣血逆轉(zhuǎn)所致,我得替你把氣血理順,不然,腿好不了的?!?/p>
季云素五官精致的絕美容顏上,神情一本正經(jīng)。
其實,以她的能耐,就算隔著衣服,也能給裴無蘅扎針。
但是,她剛才在門外,聽到陸時修提到什么抄祁連山近道,九死一生。
她忽然回想起來,裴無蘅那天晚上翻進(jìn)她的房間,對她耍流氓的時候,當(dāng)時她好像隱約有看到他后背上有很多傷。
那時候,季云素在氣頭上,也沒心思顧得上這些。
而現(xiàn)在,季云素主動去脫男人的衣服,就是想確認(rèn)一遍,他身上的傷,是否是新傷。
“以你的醫(yī)術(shù),還不能隔著衣服給本王針灸?”
裴無蘅鳳眸中,透著一絲懷疑,沉著聲反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季云素清麗的杏眸中,眸光微微一閃,耶呵,想哄著這家伙脫衣服,還有點(diǎn)難度啊。
心念微動,季云素故作嚴(yán)肅地理直氣壯揚(yáng)聲:“裴無蘅,你是覺得我脫你衣服針灸,是想占你便宜?”
裴無蘅看著女子雙手叉腰,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冷峻刀削的謫仙面龐上,神色微微一滯。
難道,是本王想多了?
她讓本王脫衣,真的只是單純要替本王針灸治???
“你那什么眼神,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看過,沒摸過?”
“現(xiàn)在你自己都雙腿殘廢,內(nèi)力盡失了,還有閑情逸致在那里裝矜持,裴無蘅,我真是服了你了!”
心里對他的身子有想法,但明面上,她可不能表現(xiàn)出來。
畢竟,她現(xiàn)在可是三個崽崽的娘親,饞眼前男人的身子,那也得找個靠譜的由頭,大大方方地欣賞、觸摸。
季云素五官精致的絕美臉龐上,神情那叫一個嚴(yán)肅,說一套是一套的。
當(dāng)下,裴無蘅聽了,還真覺得是這么一回事兒。
于是,他也就沒再抗拒,任由女子將他的衣衫給全部褪下。
季云素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裴無蘅肌肉棱角分明的后背,一時間,有些傻眼。
那健碩的后背上,不僅有斑駁尚未痊愈的新傷,而且還有一些隱約不可見的舊傷。
印象中,四年前,她離開的時候,這家伙身上白白凈凈的,別說疤了,就連破快油皮子的地方都沒有啊。
這四年來,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腦海里冒出這個念頭的剎那,季云素鬼使神差地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裴無蘅,這四年來,你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