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說這些沒用!”謝尋開口的同時已經(jīng)拔出了劍,“此時的他們眼里只有活著?!?/p>
黎云朝眼里閃過不可思議,可是結(jié)合此前種種,他也不懷疑謝尋的話。
比起謝尋的縮減所感,他的確被保護的太好,哪怕是流放路上,他也從未獨自行事。
“誰敢動手,就別怪我動手了?!敝x尋大聲對著覬覦這幾車藥材的人說道。
“大家伙別怕,他們?nèi)松?,還都是孩子,搶了這些東西,我們就能換錢活下去了,朝廷無能,咱們活不下去了,只能自己想辦法?!?/p>
“顧老將軍一定會打勝仗的?!崩柙瞥暗?,希望以此換回百姓們的理智。
然而,已經(jīng)有人動手了。
謝尋眉目凜然,直接砍了那人的手,“朝廷是不好,可不是你為非作歹的理由,你欺凌弱小,這就是你的不對?!?/p>
“要不是朝廷無能,我們怎么會被逼的流離失所……”
“勇哥,別跟他廢話了,趕緊搶了東西跑路吧?!?/p>
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就要動手,但剛剛謝尋的那一劍,還是震懾住了他們。
“這小子有點子東西,小心啊!”
“機會我給過你們了,你們可以怨,可以罵,但不能搶我們的東西,這些東西送到軍營,尚且有勝利的機會。”顧玉如喊道。
“這娘們不錯,搶走生幾個胖娃娃吧?!?/p>
“住口!”黎云朝喊道,也拉開了架勢。
“臭小子,東西和人留下,我可以饒了你們?!?/p>
謝尋和黎云朝相視一眼,眼神交換的同時也做了決定。
“給那些沒用的官兵,還不如給我們呢,反正他們也是死?!?/p>
“不會的,我外公不會死的?!崩柙瞥摽诙觯辉试S自小就崇拜的人被這些人詆毀。
“你外公……停,你是那當官的家眷?”
黎暮暮暗叫了一聲不好,以這些人對于朝廷和官兵的怨恨,只怕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后只會更激憤。
事實也如他所想。
“狗官就來應付我們,敵軍壓境,他就帶了那么點兒人來,一來就病了,分明是不想打贏這場仗,分明不想管我們的死活,原來你是他們的家眷,那就更要搶你們了?!?/p>
男人越說越激動,“平日里肯定是沒少撈銀子,瞧瞧這一個個養(yǎng)的白白嫩嫩,水靈靈的?!?/p>
黎云朝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才不是呢,我外公也是臨危受命,帶多少人來,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p>
“我們不想聽,反正我們要死的話,他的家人也別想活著?!?/p>
說著,這些人就要動手,只是眼神帶了幾分殺氣。
謝尋護著黎暮暮,“我和阿財可以撐上一會兒,你們帶著藥材先走,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顧老將軍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崩柙瞥?。
謝尋怔了怔,“大局為重?!?/p>
黎云朝頓了頓,“可是你不能有事?!?/p>
謝尋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話不用多說,“保護好暮暮?!?/p>
“那你……”
黎暮暮搖搖頭,不過是一群老百姓,還不至于生死離別,“叔叔,我們的確是顧老將軍的家眷?!?/p>
“看,這丫頭承認了,那就好,狗官無能,害死了我的家人,我也要他的家人陪葬。”
黎暮暮搖搖頭,“叔叔,您錯了?!?/p>
“我……錯了?”
“是啊,您一看就是個聰明人,您想想,要是這場仗真的會輸,那我外公還會叫我們來嗎?”
男人錯愕地看著黎暮暮。
黎暮暮在眾人的驚訝中繼續(xù)說道:“真的有危險,我外公那里舍得讓我們來送死呢?我娘是他最疼愛的女兒,我可是他最疼愛的外孫女呢?!?/p>
“這……”
“大哥,有道理啊,要是有危險,他不得讓家里人躲的遠遠的嗎?”
為首的勇哥皺眉,“別說話,小丫頭,你說能贏?誰跟你說的?”
“我外公說的啊!”黎暮暮笑著道:“就是顧老將軍,只等著我把東西送過去,這仗就贏了。”
“沒騙人?”
“暮暮不騙人的?!?/p>
那勇哥頓了頓,又道:“怎么可能以少勝多,而且軍中很多人都病了,我爹是大夫,去給那里的人看病也死了?!?/p>
黎暮暮拍著胸口道:“我會治病啊,叔叔,你爹應該告訴過你,你有癭病吧?郁痰阻、痰結(jié)血瘀、肝火旺盛這些癥狀都有吧?”
“你……你真的知道?”
黎暮暮點頭,幸虧遇到了個懂行的,不然還真不容易解決,“你說呢?!?/p>
“你一眼就能夠看出我的病來,是個懂行的,可你真的能夠解決軍營里的問題嗎?”
“不然我干什么來了?”黎暮暮拍了拍那些麻袋里的藥材,“人,藥材,都有了,你爹應該也跟你說過,軍營里沒有多少藥材吧?”
“不錯?!?/p>
“現(xiàn)在都有了,叔叔,家能夠保住的?!崩枘耗旱穆曇魯S地有聲,“不必跑的。”
“我如何信你?你還是個孩子?!?/p>
黎暮暮道:“要是敗了,我也死了,何況大軍攻城成功的話,你又能跑到哪去呢?”
男人陷入了沉思。
“我妹妹真的會醫(yī)術?!?/p>
黎暮暮點了點頭,“叔叔,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看看?”
男人看了看身后的人,想了想后道:“也行,你們先走,要是等不到我的消息,那就別回頭,要是贏了,你們再回來?!?/p>
“我們也不走了,要是真的能夠打贏,還走什么,人不夠,我們也上。”
黎暮暮也沒想到,人性如此復雜,前一刻還要欺凌婦孺,這一刻又化身鐵血男兒,保家衛(wèi)國了。
也許人本來也就不是單純的用黑與白,好與壞就能夠詮釋的。
倒不是所有人都回頭了,只是那個勇哥帶著七八個男人跟了過來。
“妹妹,你可真厲害要不是你,我們就得打起來了?!?/p>
黎暮暮笑著道:“大哥也好厲害,剛剛真勇敢。”
“別哄我了?!崩柙瞥行┎缓靡馑嫉氐馈?/p>
“快看,前面有一隊士兵。”勇哥的人大聲喊道。
“你們可得跟他們說清楚,我們沒干壞事。”
黎暮暮點頭,“叔叔,你們是好人,我會跟外公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