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一樣?”
陸聞舟啞著嗓音,克制著心底翻涌的情緒。
黑瞳幽深地盯著她。
他高貴似神明。
卻又像它面前虔誠的信徒,在等一個答案。
姜晚躺在他身下。
對著他的眼睛,她字字誅心。
“他壞在表面,你惡在心里。”
視線中的那雙眼睛,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瘋狂地顫動。
一時間。
包廂內(nèi)的紛擾,好像與他們隔絕。
陸聞舟的嘴唇微張,還想說些什么,可姜晚的眼神是那么堅定,已經(jīng)給他判處死刑。
姜晚的耳畔,傳來沙發(fā)皮摩擦的聲音。
余光中的雙手緊握成拳,籠罩在她周身的氣壓也愈發(fā)低沉。
可她面不改色,意念堅定。
顧淮旭花心的事,她不是第一天知道。
也早就查過他的體檢報告。
他身體健康,兩性相關(guān)的疫苗一針不少。
就算亂搞也不會連累她沾染疾病。
這就夠了。
對于一個不愛的男人,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人。
哪有那么多要求?
姜晚的眼睛出賣她的內(nèi)心,也驗證著她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
視線中的下頜繃緊。
陸聞舟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
“我還不如他?”
他輕蔑的語氣中,透著蝕骨的寒意。
仿佛遭受著有生以來,前所未有的羞辱。
“所以他去瑞士……”
陸聞舟剛開了口,姜晚就跟著打斷。
“無所謂,不就是找女人嘛?!?/p>
她回答得淡定又坦然,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劍眉壓眼,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姜晚確定自己沒猜錯,嘴唇輕勾接著道,“找一個也是找,找一群也是找。和男人談什么專一?”
“渣得清清楚楚,總比裝都裝不明白要好。”
她眼神嘲諷地對他笑道。
聲音很輕,殺傷力極強。
他的雙瞳布上血絲,眼底掀起狂瀾,黑暗可怖,風雨欲來。
對于他的情緒動蕩。
姜晚始終冷漠得沒有任何波瀾。
“這下可以松開我了嗎?”
她低聲說罷,用唇語強調(diào)他的身份:小表舅。
那瞬間。
陸聞舟的心弦徹底崩斷。
“休想!”
他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就直接吻上她的唇。
威士忌的味道因他的入侵,在口腔瘋狂肆意。
姜晚欲推,可他將她死死禁錮。
陸聞舟吻得兇狠,像是在懲罰她的雙標,又像是在逼供她說真話。
熟悉的吻技,狂熱而洶涌。
姜晚氣急敗壞,又無法抗衡。
與此同時。
里間還傳來女人嬌媚的聲音,“顧公子,我喂你喝酒好不好?嘴對嘴的那種……”
“就你會?!?/p>
顧淮旭的話音隨著吞咽消失。
隔著一墻珠簾,男女各自纏綿。
新婚丈夫和別的女人打得火熱,而她……被他的小表舅壓在身下狂吻。
姜晚氣憤得正要發(fā)作,偏巧送酒的服務員從里間退出來。
她本欲推開陸聞舟的雙手。
硬生生轉(zhuǎn)變成抓住他的毛衣往回拽,用陸聞舟的身體擋住她的臉。
姜晚一心只想著回避服務員。
而她身上的男人,在得到她回應的那一刻,呼吸微滯。
握著她下巴的手忽然松開,自然地落在她的耳畔。
指腹輕貼姜晚的耳垂,玩味地揉捏。
他太了解她。
深知她的喜好及弱點。
明顯感覺到她身子發(fā)軟,陸聞舟的唇角輕輕上揚。
原本猛烈如暴風雨的強吻,轉(zhuǎn)而化成溫柔的春雨。
直到。
他探手抽出姜晚系在腰間的衣擺。
冰涼的空氣和男人滾燙的手掌,強烈的反差讓姜晚一驚。
她在沉淪的邊緣清醒過來。
酒精的發(fā)酵和她短暫的失魂,釋放出他心底那只困頓已久的猛獸。
陸聞舟想在這里要她。
想瘋了!
意識到他的心思,姜晚瞪大雙眼。
服務員離開的下一秒,她趁其不備,用力一口咬下去。
吃痛的陸聞舟身體微怔。
姜晚手腳并用,將他推開的同時,一巴掌扇過去。
陸聞舟反應迅速。
他偏頭避開她的那記耳光。
可她戴在無名指的鉆戒,尖銳的戒托還是在他臉頰留下一縷淺紅。
黑瞳因神智的清醒,變得越來越冷。
抽身的姜晚已經(jīng)和他拉開距離。
她的胸膛因氣憤而劇烈起伏,用手背擦著嘴唇,好像只要她足夠用力,就能拂去他親吻過的痕跡。
怒瞪陸聞舟一眼后。
姜晚留下那抹厭棄的眼神,再也顧不上顧淮旭,直徑?jīng)_向門口。
她從“今朝”離開,回到她和顧淮旭的婚房。
明明時間已經(jīng)過去許久。
可嘴唇的麻意尚存,不停地提醒著她,剛才發(fā)生的事。
姜晚心煩不已。
在浴室沖洗很久后,她才換上睡衣躺到床上。
迷迷糊糊的睡著。
不知過去多久,門鎖的關(guān)合聲將她從淺眠中喚醒。
姜晚剛睜開眼睛。
昏暗的光線下,一抹黑影攜著濃郁的酒氣撲向她。
“乖乖?!?/p>
顧淮旭直接隔著被子趴在她身上。
除酒味之外,還混著不同的脂粉氣和香水味。
熟悉的氣息,讓姜晚瞬間清醒過來。
“你今天晚上去‘今朝’找我了?”
顧淮旭閉著眼睛,就像一只大貓在她懷里來回蹭著。
“……”姜晚啞然。
剛清除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涌向她。
她正遲疑著該怎么解釋,又聽顧淮旭說,“我聽經(jīng)理說的,又問了小表舅,他說他在走廊見過你,你一聽我們在忙公事就先走了?!?/p>
姜晚聽著他的轉(zhuǎn)述,喉間的字眼被她吞咽回去。
“乖乖,你怎么這么好,我怎么會有這么善解人意的老婆!”
見她一直沉默。
顧淮旭忽然架起身子,醉意闌珊地沖她豎起三根手指。
“我發(fā)誓,乖乖,我真的在忙公事?!?/p>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小表舅這幾天拉著我在談業(yè)務,我才沒有回家陪乖乖。別生我氣好不好?”
顧淮旭張口就來,沒有半點心虛,演得像極了那么回事。
“好好好?!?/p>
姜晚不走心的答應,同樣也想讓今晚的事趕緊翻篇。
“這么好?”
顧淮旭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雙手架在姜晚身側(cè),睜開眼睛狐疑的俯視她。
被醉意覆沒的雙眼,意圖清醒地打量。
姜晚因他的反常,忽地緊張起來。
只是下一秒,顧淮旭恍然大悟地壞笑起來。
“我知道了,乖乖一定是想我了?!?/p>
他說著,低頭吻向她的脖頸。
滾燙的聲線吐出一句,“今天晚上,讓我好好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