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當(dāng)年許元玖突然對外爆出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外界就猜測過許元玖的來歷以及許佑所做的事情。
但是那個時間段是在許佑去世之后,人們更多的猜測是許元玖所爆出的身份是否屬實(shí)。
然而這恰恰是最好證明的一件事。
這件事慢慢的也就沒什么人提了。
如今再翻出來,倒是也讓人想起來,許佑當(dāng)年到底做了什么事,為什么在有一個許桉的情況下還有一個許元玖。
人群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許元玖接著道:“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這些年來一直都很好奇我的身份。當(dāng)年我的父親許佑出軌,以單身身份欺騙我的母親,導(dǎo)致我的母親懷孕,而他在得知我母親懷孕的消息之后便失蹤了?!?/p>
她頓了下,朝著許少成看了過去,見他臉上有些不自然的樣子,心里也痛快了幾分。
“我想這里面不管是哪一條拎出來,跟我今日你們?yōu)槲叶ǖ淖镄袩o異?!?/p>
許元玖說著示意陸年將手里的文件分發(fā)下去:“況且,在我的母親安亭出國的這些年里,我一直在給她匯款,每一筆匯款都是有憑證的。相比之下許佑拋棄我和我母親,多年來不聞不問,這兩者誰輕誰重大家自有定奪。”
舉重以明輕的道理,每個人都會懂。
眼看著大家就要往許元玖這邊倒戈了,許少成趕忙站了起來:“就算你說的這些是真的,但是你沒有反駁許仟所說的話,是因為他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話題強(qiáng)行又回到了許仟所說的“事實(shí)”中。
許元玖扯著嘴角輕蔑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句話,爺爺不會不明白吧?”
她坐直了身子,眼神掃視著所有人:“就算我說是假的,你們會相信嗎?你們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些事情,我做再多解釋也是蒼白的?!?/p>
“解釋?”許仟這時也開口了,“你沒有什么可解釋的,畢竟那些都是事實(shí)不是嗎?”
許仟講的事情一直都是許家的秘密,除了傅家這種比較親近的之外,外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所以現(xiàn)在就是,許仟說什么,在旁人眼中事實(shí)就是什么。
許元玖覺得無趣,無奈地?fù)u了搖頭:“我建議叔叔還是找些證據(jù),把我的窮兇極惡坐實(shí),到時候我讓位給你也能心服口服些?!?/p>
她說完站起身來,環(huán)視四周,最終沒說什么離開了會議室。
“許總,我們怎么辦?”陸年跟在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看著今天的陣仗,感覺許仟和許少成這次是真的想借著這次機(jī)會扳倒她的。
若不采取些行動,即使這次勝了,也會元?dú)獯髠?/p>
許元玖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皺著眉頭說道:“按照許仟和許少成的性子,這次不成肯定還會有下次,去看看他們找的證據(jù)是什么,然后對癥下藥?!?/p>
“好,我會注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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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維生正坐在椅子上懶懶地聽著底下人匯報,突然捕捉到了關(guān)鍵信息。
“你說元元去了孤兒院?”
“是,城東的孤兒院?!蹦侨苏f著還翻了下手里的照片,“而且還是跟沈逸舟一起去的?!?/p>
兩個消息,讓他幾乎紅了眼。
對于許元玖來說,孤兒院真的是很特殊的存在。
即使現(xiàn)在的這個孤兒院并非是她當(dāng)年住過的,但卻是她花了心血讓人建的。
而她去探望那些孩子和老師,是不是也正說明了,她心里還忘不了那些事情?
她似乎也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從前那些傷痛她從沒忘記過。
而且她會時不時警醒自己。
警醒自己,不要忘記對傅維生和整個傅家的恨。
……
第二件事,便是許元玖帶著沈逸舟去孤兒院的事。
那種超乎助理關(guān)系的親密感,除了與陸年之間的關(guān)系中能看到之外,就只在與沈逸舟的關(guān)系中看到。
陸年自然是沒有可比性的,那沈逸舟呢?
許元玖對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她究竟把她當(dāng)做什么?助理?還是能夠寄托感情的情人?
傅維生不明白,可是心中好像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
他有一瞬間的沖動想要給許元玖打個電話,可是通話鍵卻始終沒有勇氣按下去。
他糾結(jié)了半晌,最終將手機(jī)放回口袋,對著助理說道:“讓司機(jī)備車,我出去一趟?!?/p>
助理有些不解:“合作方馬上就要過來了,小傅總要去哪里?”
“我想去孤兒院看看?!?/p>
“小傅總,上次合作因為您個人原因一波三折傅總那邊已經(jīng)很生氣了。”助理一聽徹底著急起來,“這次要是再因為您個人原因出了什么事,傅總恐怕要生大氣?!?/p>
他好說歹說了那么久,可是對面這大爺居然拿著車鑰匙站起來了,一臉義無反顧的樣子。
“我不放心?!?/p>
該不放心的難道不是自己嗎?
助理一瞬間臉都綠了,趕緊上前一步將他攔?。骸靶「悼倓e去,就算不考慮傅總,您總是這樣隨心所欲地耽誤工作,像許總那樣有事業(yè)心的女人怎么會看得上你呢?”
果然,萬事翻出許元玖就是很有用。
傅維生還真就沒再有動作,將鑰匙放回抽屜里,坐回椅子上開始看合作協(xié)議。
然而人留下來了,心卻很明顯沒留下來。
所以才剛剛談完合作,傅維生就已經(jīng)抄起鑰匙離開公司了。
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迎著夕陽開車,光線直射進(jìn)擋風(fēng)玻璃倒是有些晃眼。
但是傅維生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將車開得飛快,最終停在了孤兒院門口。
大概是風(fēng)吹雨打多了,那孤兒院門口的鐵門居然有些銹跡,門口的老槐樹落下了些枯樹枝,零零散散落在地面上。
合著太陽快要藏進(jìn)山中的暗光,景色看起來甚是蕭條。
傅維生站在門口呆了一會兒,眼神迷茫著像是在想著什么。
直到天邊的亮光完全散去,他才抬腳朝著門口走去。
而運(yùn)氣正好,碰上了正要出門的于老師。
意外的是,于老師身邊走著的是沈逸舟。
三個人見到彼此都很是驚訝,沈逸舟和傅維生都皺著眉打量著對方,似乎在相互探究對方此次的來意。
而于老師站在那里看著傅維生那張熟悉的面孔,努力回憶后終于想起來了。
她滿臉怒意,眼底卻帶著提防:“你過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