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荒謬!
樓塵硯氣急敗壞,他神色冰冷,眼下真是恨不得沖到葉翡面前,詢問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行,訣不能讓她如此胡來!我們?nèi)フ沂ゾ∽屗f警惕葉翡這個惡毒女人!”
當日封印他們的師尊。
日后,指不定還要干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絕對不能便宜了她!
絕對不可以!
三人的想法一致,二話不說就匆匆出門要找應(yīng)天圣君,而此刻,已經(jīng)化作一縷幽魂的樓戚,正飄在幾人身邊,看著他們這般行動,他禁不住的想要阻攔:“不要,不要去!不可以!”
“娘親好不容易才想到的緩兵之計,你們不要去!”
“不可以這樣!”
樓戚的吶喊,他們聽不見。
現(xiàn)在也沒有人能幫他。
他這些時日,一直飄在他的娘親身邊,之后,又莫名其妙的飄到了他爹爹這邊,只可惜。
縱然他知道一切。
但如今,已經(jīng)無力更改了。
大家都錯的太離譜。
他們自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卻不知道,這一切,會把無辜的人,推向深淵!
樓戚在原地急得團團轉(zhuǎn),阻攔不了他們,這會兒魂魄還控制不住的跟著他們飄走。
他們順利的來到了凌天殿。
慕應(yīng)天高坐于主位上,下首跪著無數(shù)個侍從,侍從們手捧禮單寶物,正在向他稟報。
這些,都是大婚要用的。
“圣君!圣君不可??!葉翡乃我之前妻,后嫁與我?guī)熥鹪坪勺?,大婚當日,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將其封印,還聯(lián)合各門各派對付其余賓客,大逆不道,心思深沉,不是良配!”
樓塵硯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言辭懇切:“她與您成婚,一定是有所圖謀,您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
“是啊,圣君三思啊?!?/p>
“葉翡此人,惡毒非常,先前殘害我等就罷了,她還拋夫棄子,如今更是跟著一群烏合之眾在那搬弄是非,攪弄風云!圣君,您絕不能娶她??!”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
他們言詞懇切的望著上首的人,很希望他就此改變主意,就算不改,也改好好的去查查葉翡,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若不然,到時候要是被算計了!
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慕應(yīng)天垂眸,神色清冷,淡淡道:“是么?她當真是你們說的這般人?”
“千真萬確,絕無虛言?!?/p>
三人異口同聲。
樓戚的魂魄在旁邊急得轉(zhuǎn)圈圈:“不是的!不是的!都是誤會!娘親不是這樣的人!”
樓戚在辯解,只可惜,大家聽不見。
不過就算是聽見了,又能怎樣呢?
有些人,永遠只會相信自己,從不相信任何人。
慕應(yīng)天唇角弧度上揚,他慢條斯理道:“你們說的本座都明白了,不過,那又如何?”
“什么?”三人錯愕。
他們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竟然……竟然一點都不介意?!
為什么?
那可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這樣惡毒的女人!
他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娶她!
莫非,是葉翡懟他下了什么咒術(shù)了不成?!
“圣君,您不是在開玩笑么?她那樣的人,怎么能得您如此青睞!她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們不能就這么放任她?。 ?/p>
“她是什么人,本座比你們了解?!蹦綉?yīng)天居高臨下,他單手支著腦袋,漫不經(jīng)心的掃過下方三人,淡淡道:
“本座問你們,在你們看來,她如今是什么人?”
“她還能是什么,她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心術(shù)不正,難堪大任!”
樓塵硯攥緊了拳頭。
“自大自私,實在是品行低劣。”
“哦?還有呢,除了這些之外呢?”慕應(yīng)天繼續(xù)詢問。
聞言,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索性直接搖了搖頭。
見狀,慕應(yīng)天也是不由得笑出聲。
“你們瞧瞧,我說,我比你們了解她,你們似乎還不信,你們說她是惡毒自私的虛偽之人,難以堪當大任?對不對?”
三人點了點頭。
不明白他好好的問這個干什么。
慕應(yīng)天唇角弧度上揚:“你們要是這么看,那可就大錯特錯了?!?/p>
“她如今,是大虞朝的新皇,集人族氣運于一身,乃為人皇,除此之外,她還是白照城的城主,四方宗的首席長老?!?/p>
“除卻后面的幾個不起眼的身份不說,就單論她是人皇這一點,就足夠了,你們以為,一個自私虛偽,心思惡毒的女人,能坐在那樣的位置上么?”
他的話,不大不小,卻是無比的清晰,清晰的傳入了他們的耳畔之中。
他們?nèi)说哪樕茈y看。
非常的難看。
“你們?nèi)齻€,跟在你們師尊身邊那么久,到底都學到了什么?”慕應(yīng)天忍不住嗤笑:“且不說她品行如何,就單論這個位置,你們以為,她又是怎么當上的呢?你們不會以為,任何一個人,都能成為人皇吧?”
先前大虞的帝王,那也就是普通帝王罷了。
人皇之位。
可不是誰都能有資格當?shù)摹?/p>
他雖查不出她先前究竟干了什么,但是他隱約能猜到,她所做之事,功德不小,否則的話,天道怎么可能允許她如此獨大?
且,遑論她是誰,有什么身份和地位,如今他都不在乎。
他想要的,是她那個人。
他要一個完完整整的人,來到他的身邊。
他已經(jīng)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等了這么久,無非就是為了一個人罷了。
慕應(yīng)天的思緒恍惚飄遠,他的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了那一抹身影,唇角弧度不自覺上揚,幾乎癡迷。
地上跪著的三人錯愕,他們此刻不知道該說什么。
更不是如何辯駁。
他們只知道,這一切,現(xiàn)在都太荒誕了。
應(yīng)天圣君色令智昏,葉翡權(quán)傾天下,如今,萬靈宗分崩離析,他們的師尊被封印,不知多久方可現(xiàn)身。
他們沒辦法,只能看著這一切脫離他們的掌控。
荒謬……
太荒謬了。
“好了,都退下吧,此事本座有分寸,無需爾等操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