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激烈的爭吵,劍拔弩張,硝煙味十足,此時此刻,那不可掩藏的恨意蔓延,讓周圍的一切都壓抑到了極點!
嬰孩的啼哭聲音由遠及近。
讓還在對峙當中的兩人,堪堪喚回了一點理智!
凜淵深吸了好幾口氣,此刻,才終于勉強平復思緒,道:“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我們現在談不合適,我們都冷靜一些,好嗎?孩子還小……既生了她,就要負責,此事,我們先延后談,好嗎?”
柳夢卿冷靜不了,她現在根本停止不了!
她幾乎快要被逼瘋,然而,這個時候,在嬰孩的啼哭聲中,她還聽見了,一道極為冰冷的話音:“有什么好延后的,既是談不攏,人又不能殺,倒不如我?guī)湍阋话?。?/p>
東方吞溟抱著孩子緩步走進來,他懷中的女娃哭得尤為大聲,一張小臉通紅,瞧著極為可憐。
任是誰見了,都不可能會不心軟。
柳夢卿心冷如鐵,可在面對孩子的時候,卻終究還是心軟了。
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她上前一步抱過孩子,輕輕的安撫:“不哭……不哭了,娘親在……”
混著哭腔的安撫聲回響在屋內,帶著無盡的心酸,個中滋味,除了她之外,大抵這世上,不會有人能體會了。
她曾經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犯下的惡事也是數不勝數。
如今的一切,大抵也是她的報應。
天下之事,不過因果循環(huán),誰又能真正獨善其身?
她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爭吵爆發(fā)過后席卷而來的情緒,幾乎能將她壓垮,若不是懷中還抱著孩子,她怕是真的該遭不住了。
東方吞溟瞧著,眸色微瞇,極為不悅。
“看來,你本事不小,一個魔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如今還為了得到她,不惜多次動用秘術,哄騙她,還真是……讓人恨不得殺之而后快啊。”
他抬手,無形的力量憑空出現,籠罩了整個屋子!
無形的力量化作藤蔓將人的手腳纏繞!
他被直接捆綁!
“既不能殺你,如今便只有將你關起來了。”東方吞溟勾唇冷笑,笑容邪肆張揚,渾身上下,哪里還有半點世外高人的樣子!
他的力量,過于恐怖,就僅僅只是這一瞬間,凜淵就已經被壓制,不論如何,都逃脫不掉!
“你……你不是謝雪仙!?你是誰?為什么要故意騙我等!如此挑撥離間,你居心何在!”凜淵咬牙切齒,他竟沒發(fā)現,這個人,竟不是謝雪仙!
“我自然不是他了,這一副皮囊,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搶來的,謝雪仙作為天機閣閣主,雖然有點本事,但是心有掛礙,終是被我所趁?!?/p>
東方吞溟感慨,他說著,便是笑瞇瞇的望著柳夢卿:“夫人,此人讓你傷心至此,卻不能殺他,不若,我?guī)湍銓⑺P起來如何?他這樣的魔修,死了可就太便宜他了。”
“不!不要相信他!此人并非善類!”凜淵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萬分驚懼!
謝雪仙是誰,天機閣閣主!
他作為天機閣閣主,都尚且不能自保!
被這個不知來歷的東西搶行奪了身體!這樣恐怖的人,如今在哄騙她!
她要是再不跑,被他牽制,那恐怖,是兇多吉少!
“我不是善類,難道你就是嗎?”東方吞溟坦然承認,道:“不錯,我不是善類,但是那又如何?你別忘記了,她的記憶是我恢復的,我是來幫她的,可并非是害她?!?/p>
“只有你這樣卑劣的魔修,才會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放過,還真是冷血無情啊。”
“你說是不是,魔尊大人?”
凜淵破防,他被力量死死壓制,根本動彈不得:“你到底是什么東西!哪來這么多的歪理邪說,你想干什么!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東西?你說,我一定給你,只要你能放我等離開,什么都可!”
“哦?什么都可?”
男人冷笑:“是嗎?那如果我說,我要的不是別的東西,只是你的妻子呢?”
“你說什么?”凜淵臉色大變!
“我說,我不要其他的,我要的,就只是你的妻子柳夢卿啊?!睎|方吞溟淡淡道:“她可是我妻子的轉世,這一世能跟你有這露水情緣,算是你的福氣,今日,我便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人,是我的,從今日起,你就沒有妻子了?!?/p>
他原本想,殺了葉翡云寒之后,再慢慢的找尋他妻子的轉世,好跟她再續(xù)前緣,但是他沒想到,他重傷倒地,竟誤打誤撞的碰上了。
既是碰上了,天大的事情,都不能阻攔他要人。
從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決計不會將她再讓給任何男人了。
男人的話毫不避諱的響起,此番話音落下,已然震驚了柳夢卿,她迷茫的望著他,淚水還沒止住,眼中全都是錯愕。
她還沒回過神,東方吞溟就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在她面前,他難得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你想讓我如何處置他?是將他抽筋拔骨,留著一口氣,還是凌遲酷刑,讓他奄奄一息?夫人只管說明,我一定為夫人辦到?!?/p>
“不……我不是……”柳夢卿下意識否認,她都沒有想好措辭,眼前男人就好似已經無師自通了起來,慢悠悠道:“沒關系,很快就好了。你狠不下心來,那就我來幫你,這一切,你接受不了,很正常,你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罷了?!?/p>
“此人罪大惡極,傷你至深,我現在就將他帶去地牢關起來?!?/p>
“往后,眼不見為凈。”
男人話音落下,他略微抬手,兩道黑氣凝聚,變成了兩個面色青白的活死人,這是他用惡念幻化出來的仆從。
仆從一左一右將凜淵帶走。
柳夢卿深感疲倦驚恐。
她痛苦的后退數步,根本不想處理這一切。
“夫人躲什么?哦,我忘記了,夫人不記得先前的事情,早就將我給忘記了,忘了很正常,我不會因此怪罪夫人的?!睎|方吞溟單膝跪地,虔誠的望著她:
“所以,夫人既然不要他了,那么可否給我一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