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遠,難怪我們在附近幾個縣都沒搜到一點線索?!比骺h是跟九江郡相鄰的縣,可不就是最遠的嘛!
那里地處偏僻,交通不便,距離其他幾個縣都有相當的距離,難怪之前他們搜尋了許久,卻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fā)現。
想必那些狗官們也萬萬沒想到,這么遠的地方還會有人扒得出來??峙露家詾檫@層天然的偽裝,可以讓他們肆意妄為,都以為外界渾然不知。
“那就好辦了,明晚就把狗官們給抓了?!瘪阕訚烧f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冷冽的光芒,這是景春熙第一次看到的神情。
兩個隨從臉上都透著喜色,感覺到了柳暗花明,終于可以開始收網了。經歷了無數次的艱難險阻,如今終于要迎來勝利的曙光,怎能不讓他們欣喜若狂?
他們心中暗暗慶幸,幸虧一直堅守沒有放棄,也幸虧景春熙他們的到來,才找到了突破口。
否則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又要等到何時。
“孝康哥哥打算怎么辦?需要我們做什么?”景春熙連忙問,阿七也是一臉期待,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這場正義的戰(zhàn)斗中。
狗官們,如果能就地處理,景春熙覺得自己還是幫得上很大忙的。心里還是有點忐忑,擔心胥子澤會一再勸阻。
“如何處置,父王早有計劃,會召集當地有名的鄉(xiāng)紳、名門望族以及百姓代表,押解案犯進京?!瘪阕訚傻穆曇舫练€(wěn)而有力,在訴說著一件已經注定的事實。
而景春熙和阿七聽到這里,也不禁對燕王的謀劃感到欽佩?;适抑腥?,又是原本既定的上位者,王爺的計劃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每一步都走得穩(wěn)扎穩(wěn)打,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罪人。
“他還會選出穩(wěn)妥的人,先接管郡守府;至于其他幾個縣府,只能先抓縣令和幾個爪牙,其他官員只能先緩緩,等朝廷處置,主要是先穩(wěn)定局勢要緊。”他表情異常嚴肅,嘴唇微抿,隱隱透出王者的威嚴,根本看不出是個不到十四歲的少年。
什么都考慮很周到,那就是沒他們多大事了,景春熙忍不住松了口。但還是小聲嘀咕:“只是太便宜他們了?!?/p>
她心中滿是憤懣,那些狗官們作惡多端,卻只是被押解進京,等待朝廷的處置,這讓她覺得有些不甘心。
狗官們罪大惡極,就應該就地正法,以儆效尤,而不是讓他們有機會繼續(xù)禍害百姓。
胥子澤忽然變了臉,轉向景春熙和阿七,很嚴肅地說:“我們一動起來,建安郡會很危險,盡快拉上幫你收的茶葉,你們后天早上就走?!笨粗按何醯难凵穹浅远ǎZ氣不容置疑,但是早就決定好了。
他那副表情,完全不容任何人反駁。景春熙和阿七一下愣住了,好端端的怎么就開始趕人了?還沒反應過來,胥子澤又說:“我派人馬上把船劃過來。”他那焦急的表情,好像一刻都等不了啦,只想讓他們盡快離開。
“怎么可能?我不走?!睂τ谶@樣的安排,景春熙哪里肯依,更是嚇她一大跳。
她的大事還沒辦完呢,怎么可能就這么走了。再說,如果自己不幫胥子澤,也沒人可以幫到他了。她心中滿是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來到這里,怎么能輕言放棄?
緊緊地盯著胥子澤,眼中滿是倔強,完全不聽勸阻。那副表情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我不會走的。
“聽話!必須得走?!彼曇魢绤枺瑳]有一絲感情,一副命令的口吻,讓人很不爽。
景春熙哪里會買賬!她倔強地搖了搖頭,仍然表示自己不會離開。
阿七聽到孝康如此堅決的話,隱隱猜到了什么,連忙問道:“世子,這是要跟他們打起來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但是隱隱又有一些興奮,血液里的那些戰(zhàn)斗情緒又被激起來了。
這時候,景春熙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趕走,原來是危險面前想把她推開,讓她先跑路。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更加堅定了留下來幫他的決心。
知道了他的意圖,景春熙緊盯著胥子澤的臉,一臉倔強地說:“我的人還在尖峰山上呢,也要等承睿哥哥和承智哥哥回來才走?!?/p>
自己的人還在尖峰山上,如果自己就這么走了,他們怎么辦?而且,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救他于水火,自己也可以萬無一失。
“你這兩個哥哥倒是叫得順口!”
胥子澤這話一出,也同時給對面的景春熙瞪了一眼,滿臉的憤懣。
令景春熙莫名其妙。這話題轉變得有點快??!是商量這個事的時候嗎?
“孝康哥哥會保證他們無恙?!瘪阕訚蓱崙嵱终f,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又像在安慰她。然而,景春熙卻并不領情。
想到自己要被遣走,景春熙心里也不快,忽然沖他發(fā)難:“燕王給你帶了多少兵?我記得上次你可是說過,自己只帶了不到百人。這是想用雞蛋去碰石頭?”山里加起來超過六萬人,雙拳難敵四手,簡直是不自量力。
她知道,按規(guī)定燕王不可能離開封地,即使偷偷離開,也不能離開太久。這也是為什么胥子澤總說,父親不能在家過年的原因,燕王肯定是趁著萬家燈火、家家團聚的時候,偷偷溜出去辦事。
那么,燕王遠程操控指揮這里和京城。甚至可以說,在建安郡,胥子澤根本就是在單打獨斗。他哪來的底氣,能有多少的力量,去對付六七萬人,即使被抓的老百姓都不做幫兇,光是應付那兩萬士兵也不容易。想到這里,景春熙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擔憂,她擔心胥子澤會陷入危險之中。
胥子澤態(tài)度還是很堅決,不給她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必須回去,后天早上起程?!币簧饸鈦?,連熙兒也不叫了,真是翻臉不認人。
“我不走,我可以幫你?!本按何跻匝肋€牙,因為他也不再用尊稱。我啊你的,這種話誰不會說呀?
阿七本就想打仗,停了大半年,早就手腳癢癢了。這時候肯定是幫小姐:“世子,在下手上可用的有三十人,要如何幫,世子盡管安排?!睘榱诵〗悖瑸榱耸雷?,為了復仇,他可以赴湯蹈火。手下的三十人雖然不多,但都是精銳,足以應付一些突發(fā)情況。
胥子澤看他們油鹽不進,氣得不行,聲量都拔高了不少,罵道:“你們這是送死!”聲音中帶著憤怒,又在責怪他們公然頂撞。
“就是說你也會深陷危險啰!我要跟孝康哥哥同進退?!本按何醐h(huán)抱自己的雙手,一副不管不顧的表情,態(tài)度非常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