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都是京城口音,看著很是狼狽,還帶著個八九歲的孩子,那個長得不錯的男人。聽那孩子脫口而出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朝廷要犯。”
土目小心翼翼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和不安。他深知朝廷要犯的厲害,一旦沾染上,恐怕會給土司府帶來無盡的麻煩。
“那就明天送去給官府處置,我們別趟這趟渾水?!崩蠎B(tài)龍鐘的土司吸了一口水煙筒,那煙筒在他手中被磨得油光錚亮,煙霧在他口中翻騰了幾圈,才緩緩?fù)鲁觥?/p>
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在煙霧中顯得更加滄桑,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仿佛剛剛的吸水煙筒的動作已經(jīng)耗盡了他僅剩的精力,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提起多少精神。
土司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想因為一個朝廷要犯而惹禍上身,畢竟他們只是邊陲小族,根本無法與朝廷抗衡。
“長得不錯?”聽到這樣的字眼,坐在土司老爹旁邊的祿阿娜,轉(zhuǎn)了轉(zhuǎn)肥胖的兩半屁股,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
她那兩眼放出異樣的光,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獵物的野獸,直直地盯向跪在老爹對面的土目。
她三層下巴的大臉盤上長滿了麻子,像是被風(fēng)沙侵蝕過的土地,坑坑洼洼。說話的時候,她露出一口黃牙,宛如被歲月染黃的枯木,看著絕對年過四十,很是難看。
然而,她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貪婪和渴望,仿佛那男人是她夢寐以求的寶貝。
“比在下在府城見過的男人都好看,而且~~,”說到這里,土目抬頭看向祿阿娜的時候一臉諂媚,甚至還把膝蓋往前挪了一挪,才說,“而且還挺年輕?!彼穆曇糁袔е唤z討好的意味,仿佛在向祿阿娜展示自己的忠誠和對她的尊重。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知道祿阿娜的喜好,也清楚如何在她面前討好她,以求得她的好感。
“阿爹!”祿阿娜對父親的一聲嬌嗔,臉上的肥肉都顫動了幾次,眼睛鼻子全部湊在一起,像是被捏在一起的面團(tuán)。
她那怪異又惡心的模樣,土目看了都后悔抬起了頭,怕被他們父女兩人看見自己如同吞了蒼蠅一般的表情,他迅速地低下了頭。
祿阿娜的脾氣,一旦惹怒了她,后果不堪設(shè)想,所以他只能忍著惡心,低下頭,裝作什么都沒看到。
“要真是朝廷要犯……”又吸了兩口水煙筒的老土司,看著女兒不依不饒,又帶著懇求的模樣,長長地吐了口煙,但眼神中卻透著無奈。他并不想縱容女兒的胡鬧,但又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女兒一旦她想要的東西,就很難再放手。他心中暗自思忖,該如何是好。
“阿……爹!”祿阿娜不干了,努起個嘴巴像猴子屁股似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和不滿。她瞪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父親,眼睛在說:“我就要,你必須答應(yīng)我!”她那撒嬌的模樣,讓老土司更加無奈,他只能再次嘆了口氣,算是默認(rèn)了。
又交代土目道,“誰聽說了孩子那句話,把舌頭割了。”說到這話的時候,他瞇起眼睛,才看出了他性子的凌厲。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他們將會陷入更大的麻煩之中,這一點(diǎn),也不是只有他才懂。
阿娜是他唯一的女兒,又是遺腹子,一出生就被他寵壞了。作為女人,原本土司這個位置不能傳給她,誰知她非常爭氣,給他生了四個胖乎乎的外孫,雖然孩子父親不詳,但他現(xiàn)在一直當(dāng)孫子養(yǎng)著。
有子嗣跟著他姓祿,那就是傳承,就是他的后代,在他看來比招上門女婿還強(qiáng),就可以繼承土司位,沒有父親更好,也省得他去父留子了。
所以,他一直覺得女兒這是立了大功,所以對她的要求更是來者不拒?,F(xiàn)在,只能這樣了!
……
“要么留下,要么死!”
第二天,吃過早飯后,楚炫三人被土目提溜到了一間大屋子的正堂。他們沒看見任何人,只聽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硪坏啦⒉粍勇牭呐?,語氣有點(diǎn)狠毒,而且不容置疑。
那聲音像是從地獄中傳來的,帶著一絲冰冷和殘忍,讓人不寒而栗。
“我不要留下,爹爹,我害怕,我不要留下?!备8鐑郝牭竭@聲音,馬上就轉(zhuǎn)身往外跑,一面跑一面喊,聲音非常凄厲,仿佛有惡鬼在后面追他一般。
他的小臉被嚇得煞白,眼睛中充滿了驚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隨時都會奪眶而出。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屏風(fēng)后面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等著他。
但是每跑幾步,一把利劍馬上從前面橫過了他的脖子,福哥兒猛地一收腳,卻還是輕觸了一下刀刃,感覺到鮮血的流淌,他一下癱軟在地,尿液也馬上流了一地。
他的小臉?biāo)查g變得慘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發(fā)出一聲哀嚎,“我不要死,爹爹救我!”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是在向父親求救,希望父親能夠救他脫離危險。
“大人,求求您發(fā)發(fā)慈悲,放了孩子,您讓我做什么都行?!甭牭礁8鐑簩λ倪@一聲呼喚,楚炫心還是軟了,撲通跪下去哀求了起來,兩眼都是淚。
他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滑落下來,在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痛苦。
福哥兒畢竟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孩子,這時候說是心疼是不可能的。而且,這次把他帶出來,就因為這是他唯一的一根獨(dú)苗,不知自己這一走還能不能回來,所以他寧可帶在身邊,可以時時看著。
“哈哈,可以,只要你留下,而且一切聽本小姐的,我可以把他送走?!钡摪⒛裙笮钠溜L(fēng)后面走了出來,她一直走向楚炫。
她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得意和殘忍,仿佛已經(jīng)將楚炫視為囊中之物。她那肥胖的身影在大堂中顯得格外突兀,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眼神中透著貪婪和渴望。她一直走向楚炫,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